菟丝花女配 第275章

作者:竹里人家 标签: 系统 快穿 正剧 穿越重生

  阮柔同样拱手,随后,整个车队再次启程。

  经过镇外的辞别,之后便是直通县城的大道,是正经的官道,正经办了通信证,交了钱,便可以正常走,事实上,除却正经的商户和官方,一般百姓很少走官路,阮柔坐于车上隐约能看见官道两旁挑着担子的百姓和行脚商贩

  约莫一个时辰,远远见到城门,阮柔便知到了。

  县城虽是小城,却有一个正经的名字——同方城,阮柔先前谈生意来过两三次,不过还没正经逛过。

  不过这会儿也没闲逛的时间,早前阮柔就找众人添置了一处三进的宅院,足够十几人居住,还能安置一所小绣房,后院更是宽敞。

  当然,院子造价不菲,想当初镇上的宅子才不到百两,如今换了个地方,就花了她足足三百多两,好在近些年赚的钱不少,并不为银钱发愁。

  当然,这与阮柔买的宅院位置也有很大关系,因着一群绣娘都是女子,又能赚钱,虽说买了下人中有男丁能做守卫,可到底要防范一二,花钱买个安心。

  事实也的确如此,初来乍到,可因为背靠县衙,环境清幽,周围住的都是有几分身家的,一群绣娘们来到陌生地方的担忧散去七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憧憬和对未来的展望。

  当天晚上,安置好所有人,厨下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全当接风宴。

  第二天,其他人还能休息两天,熟悉一下周围环境,阮柔则提着礼物,准备去县衙拜访。

  早前她初做绣活是就接过县令夫人的单子,后来更是拜了县令夫人做干娘,那之后,县令夫人需要上好的绣品送礼,她也尽量配合,几年经营,双方关系很是融洽,自然要上门拜访。

  只是,她来的不巧,到的时候整个县衙后院戒备十分森严,似有什么重要人物来访。

  县令夫人依旧抽空接见她,为不能留人抱歉,“府上还有贵客,不便招待,等闲了我再下请帖,后院的梅花开得正好呢。”

  阮柔还能说什么,身份不如人,只得笑着道谢,送上礼物,随后起身告辞。

  恰在此时,外面忽然有下人来报,对着县令夫人侧耳小声交谈,阮柔人已经走到门口,压根听不到在说什么。

  

第297章 县令夫人面上一闪而过的诧异,随后还是依从那位贵人的要求……

  县令夫人面上一闪而过的诧异,随后还是依从那位贵人的要求,开口留人。

  “秀娘,你且慢,那位贵客传话,不好耽误了我们留客,那咱们就继续聊会儿吧。”

  呃,阮柔脚步一顿,该聊的方才聊完都收尾了,如今还能聊什么,但县令夫人都说所谓贵人,她自然也不好得罪,只得调转脚步回头。

  回到原先的座位,阮柔忍不住好奇问,“夫人,那位贵客究竟是?”

  “秀娘,你也知道,我其实是省城富商孙家的庶女,后来嫁给了老爷,跟着他一路考中进士,授官同方城县令,这才安定下俩。”

  阮柔点头,相处久了,这些总知道一二,而这也是孙夫人并没有看低自己的一大原因,阮柔在

  县令夫人想到那位贵客的奇怪行为,思虑再三没有隐瞒,而是透露了几分,“那位便是来自省城,是知府家的公子,家中琐事烦心,便想着来小地方散散心,这不,我爹来消息,特意让商队送来的。”

  阮柔惊讶,原来是顶头上司知府家的公子,难怪县令夫人如此谨慎。

  清楚了身份,她就不再多问,寒暄几句,眼见到了午膳的时间,她再次告辞。

  结果出乎意料,再次被留下,阮柔这下是真不解了,她将疑惑的视线投向对方。

  县令夫人不自在地整整衣摆,她自然知道不恰当,可知府家公子这么说,她抑或老爷都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依言将人留下。

  “秀娘,就当帮我一个忙,等送走贵人,我定会备上一份厚礼,亲自让人送你回去。”

  “孙夫人,您总得给个明白,到底是为何,我虽然只身在县城,却也不是没有亲族。”阮柔声音微冷,称呼上更是万分生疏,眼下局势,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方面,甚至极有可能,县令一家将自己卖给了那位知府家的少爷。

  “秀娘,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孙夫人面对一向对自己恭敬的干女儿,第一次低下头颅态度依旧温和。

  “可那位少爷呢?”阮柔问。

  “呃。”孙夫人迟疑,半晌给不出答案。

  但很快,时间没给她们继续犹豫对峙的机会,就又有下人来请。

  “夫人,阮小姐,午膳已经备好,还请移步。”

  两人对视一眼,没再争吵,一前一后跟着下人往前厅去。

  好在,出于男女大防,宽敞的前厅被一道屏风隔成两半,她只能透过屏风看见隔壁桌上有三道身影,其中两人为县令夫子,另一人应当是知府家公子。

  孙夫人见状也微松口气,坦然坐下来,招呼人用膳。

  一顿饭吃得很是沉默,阮柔只略用了些,就放下筷子,等待其他人用膳结束。

  不一会,孙夫人勉强挤出一个笑,“秀娘,跟我去隔壁看看,问候一下贵人吧。”

  阮柔脸瞬间皱成一张苦瓜脸,认命跟上,只是低声道,“等会我就直接走了。”

  “好好好。”孙夫人满口应着,心下也觉不安,她不是抢夺良家女子的人,更做不出那样的事,还是趁早将人送走,省得生出麻烦来。

  ————-

  一切的猜测在阮柔跨过那道屏风,真正见到对方时,戛然而止。

  “宋公子。”阮柔正经行了一礼,方才那点子不忿全然消失,只余满心的高兴。

  孙夫人没有察觉,也跟着道了一句“宋公子”,就要拉着阮柔下去。

  然而,这次不愿意离开的变成了阮柔,她看看那位宋公子,再看看孙夫人,跟着人重新回到了隔壁座位。

  “秀娘,你这是?”孙夫人不解,方才那般着急离开的人,此时悠哉看着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样,别不是,“秀娘,你看上宋公子了?”她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对面的人听见。

  “唔,也算吧,”阮柔顿了顿,戏谑道,“准确点说,应该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

  “啊?”孙夫人的表情彻底懵了,一见钟情她能理解,毕竟那位宋公子着实一位翩翩佳公子,身世不俗,本人也长得俊俏非凡,很容易勾起同年龄姑娘的好感,但这两情相悦,又从何而来。

  不知怎的,或许是对方虽然年纪小却一直很靠谱,她没太怀疑,转而思考起了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知府家公子散心,自家能接待本是荣幸至极,可若对方看上了一位身世地位的女子,还不知知府夫人该如何震怒呢。

  自古以来,男女婚嫁讲究个门当户对,是,秀娘确实很优秀,可她只是一个无家世背景的农家女,如今说白了不过一个高级点的绣娘,怎么能高攀上知府家的公子。

  想到知府届时的反应,孙夫人吓得混身直冒虚汗,恨不得立刻将两人隔开,直后悔先前没硬气点直接将人送走,才惹出这等事来。

  “唉。”心内重重叹了口气,孙夫人估计女孩的自尊心,没直接说出口,却是直接开口送人。

  “秀娘,府上事多,我这边就不多留了。”

  赶客的意味明显,阮柔也没扒拉着不放,反正都在一个地方,想要见面方法多的是,真正离开的那一刻,她明显见到孙夫人呼吸一轻。

  轻笑一声,阮柔回到家中,却没什么心思打理绣坊的琐碎,只将事情交代给小云照看。

  年节的欢快气氛中,很快迎来了上元节。

  正月十五,元宵夜,阮柔所在的绣坊正门正好开在街道一侧,左边是一家杂货铺,如今摆放着花样各异的灯笼,耀眼夺目,右边则是一家糖铺,隔着一道墙都能闻到那香甜的气息,惹得一群总角孩童在门前徘徊不舍得离去。

  而阮柔的绣坊,摆出来最多的是各色荷包手帕,上绣鸳鸯、莲花等,粉红嫩黄,瞧着就喜庆,颇具节日气氛。

  “很好,今日辛苦一天,明日咱们就正式开业了。”

  “好嘞。”一群人应和着,很是兴奋,没想到她们真能在县城开一家绣坊,就要开门做生意,真是既激动又忐忑。

  “噼里啪啦。”随着一串鞭炮声响起,玲珑绣坊正式开张。

  

第298章 上元节灯会,整条街都都挂满了各式花灯,灯火阑珊,就连阮……

  上元节灯会,整条街都都挂满了各式花灯,灯火阑珊,就连阮柔这家新开的绣坊都招揽了不少客人,上门者络绎不绝,小云带着几个伙计热情介绍店内的荷包手帕。

  阮柔坐在柜台后,敲着算盘,美滋滋算着今日的收入,畅享美好未来。

  “叮铃铃。”又有客人上门,她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呆愣住。

  “是你?”半晌,她开口招呼。

  “嗯,是我。”男子此刻身边只他一人,没有下人跟随,所以能没有顾忌袒露自己最真实的情绪。

  他目光扫视一眼面积不大的铺子,以及其上琳琅满目的绣活,浅浅露出一个微笑,“你总是能把自己的日子经营得很好。”

  “那是当然。”阮柔骄傲应着,人活一世,让别人不舒坦那都是顺带的,自己活得顺心才最重要。

  就如这个世界,阮家人是可恶,可拿走他们的存银,再看他们慢慢挣扎、互生怨怼,既不影响自己的生活,也能完成原主的心愿,岂不一举两得。

  男子便也跟着笑了,他自己从一旁摸出一个小凳子,就势坐在柜台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阮柔说了些自己近几年的情况,其实也没太大必要,估计对方都是调查清楚才会过来,但亲耳听见总是不一样的。

  果然,男子默默听完,眼中不时闪过思索之色,不一会,轮到他。

  “我叫宋邻溪,家世你应当也知道,父亲如今任知府,出自京都世家宋家支脉,唔,不过不用太理会,如今联系不大,母亲是京都柴家庶女,我是家中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庶子,三个庶出姐妹......”

  如同报菜名般,宋邻溪将自己的家世、处境以及如何找到这里的经过一一道来,阮柔听得同样认真,原来对方就是看到她的绣活觉得熟悉才一点点找过来的。

  两人的每次相逢,于阮柔而言都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不需要太过兴奋、也没有什么伤心黯淡,这个上元节,就在铺子里,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直到月上中天,街道上熙攘的人群渐渐散去,店铺也要关门了。

  阮柔让其他伙计先走,自己关了门,跟宋邻溪慢慢走在后面。

  时光流淌,宋邻溪在同方城足足待了三个月,方才离开,走之前,他跟阮柔允诺,“等我一年,一年后我来提亲。”

  阮柔望着人离开的背影,无可无不可,按对方的说法,他如今才只是举人,等到明年春闱,一朝得中,他在家中话语权加大,就有了决定自己婚姻的权利。

  一年时间,阮柔可以等,却不意味着会失去自己的生活和目标。

  绣坊依旧如常开张,生意兴隆,而水洼村那边,阮柔也能时不时收到些消息。

  譬如,有小阮村长的压制,阮家几次想上县城找自己讨好处,都被拦下来,整个阮家几乎都被困在了村中,连想要上镇上打散工都不愿意放人,其他阮家族人帮忙暗戳戳盯着人,保证阮家不闹幺蛾子。

  当然,阮柔没让他们白忙活,村里对自己友好人家的绣活,只要质量过得去,她都收下,再转卖出去,省去阮家族人不少麻烦。

  一日两日阮家尚且不甘挣扎,但一年过去,阮家终于彻底认清了现实,然而矛盾依旧存在,甚至愈演愈烈。

  阮婆子首当其冲,作为与阮柔交恶的主要原因,被所有小辈埋怨上。

  “分家!”又是一年年关,眼见阮柔没有回来的意思,阮家诸人终于忍不住了。

  也不怪她们太过气愤,明明大好佳节,旁人家都大鱼大肉,唯独老阮家依旧穷兮兮,桌上可怜巴巴的两道肉菜,还得供应一大家子,惹得本就心内不爽的阮家人更为生气。

  阮婆子脾性不改,听见后一个眼刀横过去,“你说什么?”

  说话的是大房的孙媳,刚生了她重孙,堪称阮家的大功臣,但这依旧不妨碍阮婆子暴怒,“你说什么。”

  孙媳李氏还是略微有些怕阮婆子的,怒气下头,她讪讪笑着,“奶,不是我们不孝顺,实在是这日子太难过了,就是我能忍,也不能苦了阮家的重孙啊。”

  一旁,阮二伯娘不屑撇嘴,说自己儿子就说,扯什么阮家重孙,又不是自家的,当谁稀罕呢。

  但架不住阮婆子稀罕啊,忙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嘛,想到这里,阮婆子按捺住火气,“那跟分家有什么关系。”

  李氏小心翼翼觑着她的神色,道,“秀娘妹子不是出息了嘛,她如今一个人在县城,身边无依无伴的,若是分家后,我们去关心一二,指不定就能重归旧好呢。”

  这样的提议,在阮家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以往阮婆子无不是严词拒绝,但如今,看着在场所有人眼巴巴的渴望眼神,阮婆子噎了一下,到底叹口气,再次老生常谈,“那妮子的性子你们不知道,我却看得明白,当年得罪她狠了,现在怕是你们凑上去也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