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里人家
一考就是几天,终于今日该结束了,傍晚,陪着唐母接回唐明德,几人一齐去隔壁阿庆嫂家,听唐明德讲述考试的经过。
唐明德不是个爱诉苦的性子,简单略过考场简陋的环境不提,重点说起了考卷。
“这次卷子不算难,很多题目夫子都见过类似的,但也因此,录取的标准恐怕会很高。”唐明德实事求是道。
“那你考得如何?”不等唐母开口,阿庆嫂急切询问。
“考得尚可,但也没把握能考上。”实则唐明德心中有八九分把握,但自己心中有成算是一回事,当着外人的面还是得谦虚几分的。
等谈完考试,唐家人便面临着两个选择,是选择离开省城回乡、还是在这里等待结果出来再回。
来之前,他们商量的是前者,可以节省些费用,但如今么,唐明德看着对面娇俏的姑娘,自然改了主意。
“娘,还是等结果出来再回去吧,正好我带你在省城逛一逛,买些东西回去给爷奶他们。”唐明德道。
“行。”唐母没多犹豫,她跟老宅因着当年的事关系不算好,唐家老两口还算看重这个有出息的孙子,临出门前,还偷偷塞了五两银子的银钱呢,她也不好拦着不让儿子孝顺。
这一厢,唐家人考完在原地等结果,另一厢,考完的阮小弟则是跟阮父马不停蹄地往回赶,问就是想家了。
去时提前了半个月,回来只需要七天,当风尘仆仆的父子两人赶回家,迎接的就是家中多了一口人的惊喜!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阮母有些震惊,“没等结果出来。”
“没,回来等也是一样的,”阮父摇头,看向陌生的妇人,“这位是?”
阮母一看,乐了,“嗐,这是隔壁阿庆嫂家的亲戚,她家儿子也是来赶考的,就住在阿庆嫂家里,她家没位置了,来咱家住几天。”
三言两语将事情讲清楚,阮母便有些着急,许久不见,想要一家人凑一起说说话、问问情况。
唐赵氏也是个会看眼色的,当即借口要去儿子那,将空间还给了阮人。
没了外人,说话做事就自在了,阮母将父子两人上下仔细打量一番,连连道,“瘦了,瘦了。”
阮柔作证,阮父和阮小弟是真瘦了一大圈,连番赶路加上院试的压力,吃不好睡不好,可不就瘦了。
面对阮母的关切,阮父笑着道,“可不是,就等着回家补补。”阮小弟只顾嘿嘿笑。
一家和乐,阮柔端来热糖水,“快喝点热水,可饿了,要吃些什么,这就去做。”
“我要吃酱肘子。”阮小弟先点单。
“我来点热乎的就行,有粥最好,路上吃冷的,总觉得胃里难受。”阮父摸着肚子,感慨,“这都多少年没远行了。”
阮柔和阮母便连忙去灶房生火,熬粥的熬粥,做菜的做菜,至于阮小弟所说的猪肘子,别说家里暂时没有,就是有也得炖上半天,怎么都得等晚上了。
一桌六七个菜上来,有荤有素,俱是清淡的。
阮小弟初始有些哀怨,可很快被美食吸引了注意力,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阮母一边给两人夹菜,一边问,“对了,我忘记问,小弟考得怎么样?”
阮小弟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第399章 阮父瞅儿子一眼,“还行吧,过与不过在两可之间,依我看,……
阮父瞅儿子一眼,“还行吧,过与不过在两可之间,依我看,不过最好,下次去还能考个好名次。”
阮母闻言,嗔怪,“那当然中了最好,管它名次如何。”对普通人家来说,是不是秀才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名次,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阮父只笑笑,不说话,读书人间,这名次可就顶顶重要了。
说到阮小弟,难免提及书院相熟的学生,按阮父的说法,同去之人中,除一人答卷格外优秀外,其他人均表现平平,运气好或可中一两个,运气不好,就得全军覆没。
至于阮父教导的学生,这次A7参考的只三两个,还留在考场等结果呢。
熟悉的人都唠过一遍,阮母忽的问,“那韩家的呢。”
阮父还是愣了会儿,才想起韩家的是谁,可不就是前女婿韩嘉嘛,他有些无语,“都没关系了,还管他作甚。”
“你只管说就是。”阮母可不听这套,不知道结果她总觉心里牙痒痒。
“不好说,听他的夫子说,答卷过于刻意凸显文采,或许也是察觉到答卷普通难以得高分脱颖而出吧,是个聪明人。”
阮母顿时纠结开了,她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思,若说不希望人家中吧,好像显得自己不怀好意,可韩嘉要真中了,她心里更不是滋味,总觉得女儿错过一个好夫婿,那叫一个I纠结万分。
“爹娘,隔壁的那书生好似学问不错呢。”见话题转到不该的地方,阮柔赶忙岔开话题。
“哦,哪里人,多大年纪了,还住在隔壁?”阮父好奇,这还是家里第一次住进来外人,且跟自家娘子和闺女相处不错的样子。
“可不是,说是希望很大呢,人倒是年轻,跟那个韩嘉差不多岁数。”阮母语气酸溜溜,又瞪了女儿一眼。
阮父再傻也察觉不对劲了,屡次三番地因为一个外人起纷争,难道是人有什么问题?
到底在吃饭,阮父挥挥手,“好了,不提外人了,待会吃完饭,我还得带人去一趟书院。”
“人不是都还没回来嘛,怎么还要去书院?”阮母纳闷,“不先休息会儿?”
“去把卷子默写下来,交给书院一份,以免时间久给忘了,书院里的夫子们也得研究研究,看怎么给下面的学生布置课业。”
阮柔顿时懂了,这不就是真题模拟考,不免为学生们哀叹,可真辛苦啊。
“行,那你去吧,正好下午我去买两只猪蹄,炖点黄豆,给你们补补,”阮母提醒,“晚上记得回来吃饭。”
“得嘞。”阮父媵下,说是饭后出发,还是被阮母推着回房睡了个午觉,才准两人出门。
临出门之际,阮柔背着阮父,悄默默凑近他耳边,“爹,不如去问问隔壁的书生去不去。”
“他又不是我们当地的,更不是书院学生,去做什么。”阮父皱眉,当下可是十分讲究地域等关系的,同出一地,那就是天然的同乡关系,比之外地人都要亲密几分,反之,外地人想要融入可没那么容易。
阮父脑筋转的得飞快,眉头紧紧皱起,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花言巧语骗你了?”
阮柔语噎,“爹,我还没那么傻,人家跟我说话都没几次呢。”
“哼,那就更说明那人心机深重,不可信!”
斩钉截铁的话刚出来,就听见隔壁木门嘎吱一声响,旋即从里面打开,走出一青年,正是他们话题的中心人物。
阮父,阮柔以及阮小弟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来。
“咳咳。”阮父干咳两声,瞪女儿一眼,“你快回去,不然我喊你娘了。”
他倒不是反对女儿自己找喜欢的对象,可满打满算,自己离开拢共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对方就将女儿的心勾走了,这还能是什么好男人,保不齐就是那等没几分学识还借着读书人的身份招摇撞骗的。
阮柔怏怏,害怕真给阮母招出来,只得恋恋不舍地回去,还不忘给青年使眼色。
“咳咳。”两声更重的咳嗽声传来,代表着阮父的抗议。
阮柔再不敢耽搁,一溜烟跑没影了。
原地,青年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很快隐没,随即恭敬看向阮父,“先生,听闻您是书院夫子,还请您帮忙看一看我此次的答卷。”读书人么,自然还是得以文采学识获得他人的认可。
阮父本不想理会,可一想,竟然不是自家女儿剃头担子一头热,顿觉更加看眼前人不顺眼,遂接过纸张,心想定要好好挑人的毛病才是。
可结果,打开卷子的一刹那,先是被其书面所震慑,只见铁树银钩,字体强劲有力,毫不掩其锋芒,不看其内容,只看字迹,阮父就先推翻了对其的莫须有揣测。
再去看其答卷,皆言之有物,切中要害,且引经据典,有文采却不浮夸,可见其学识过人。
做夫子的,总归喜欢聪明学生,阮父见猎心喜,当即对眼前青年多了几分喜爱,也没了方才抗拒女儿提议的心理,一句邀请脱口而出,“待会可还有空?”
“有的,先生是有何事?”唐明德坦然回答,实则内心喜悦,他自上午听见隔壁的声音就开始关注,这一波撞上也属精心设计,为的么,自然是与阮家长辈相识。
阮父刚出口就有些懊悔,又不好反口,便只能继续道,“学院有一场交流会,你若有时间,可以跟我去看看,若愿意的话,可帮忙对一下今科的考卷。”
“自然愿意。”青年答。
一旁,阮小弟看着这一幕,蓦的回头,果看见自家门缝见依稀可见自家姐姐的身影,他心想,爹爹,你这回可算引狼入室了。
但阮父显然无法知道儿子的心声,二人队伍扩到了三人,一路上,两人高谈阔论,越谈,阮父对青年越是满意,甚至生出一种人为何不是自己学生的惆怅感,至于阮小弟,完全成了无声的陪衬。
阮家屋内,目送人走远,阮柔这才从门后挪开,正正对上阮母的视线,她低头,以为自己又要挨一顿骂,结果却听阮母十分好脾气问,“我要上街买些东西,你可要一起i?”
“一起一起,正好我有一副画要送到绣坊去。”阮柔连忙道,这阵子,忙着照顾心神不宁的阮母,一幅画耽误了许久,说不定绣坊掌柜又要念叨了。
母女俩出门,好一番大采购,吃的喝的用的,但凡阮母看见觉得家中需要,丝毫没吝惜地买下,可见其心情高兴。
等东西买的差不多,阮母先行回去,阮柔则要转道去稍远些的绣坊交画。
也是赶巧不巧,上次就在绣坊门前撞见了韩张氏和韩梅,这次更不凑巧,竟直接撞上了韩嘉。
昔日的夫妻见面,一时间两人都没反应过来,该用什么样的姿态,阮柔便只当没看见,就要往绣坊去。
不料,韩嘉竟直接迎了上来,,堵住她的去路,“浅浅,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挺好的,我还有事,麻烦让一下路。”阮柔说话可不客气。
“浅浅,你知道吗,我去参加了院试,刚回来,对,你弟弟也回来了,他有提起我吗?”
阮柔干脆利索摇头,“没有。”
韩嘉本是来炫耀的,院试他自觉考得很好,该发挥的都发挥出来了,基本可以说十拿九稳,这次敢上来交谈。
“哦,那提前恭喜你高中。”阮柔依旧反应淡淡,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对方,好似对方脑子有什么毛病般。
韩嘉顿时受不住了,撂下狠话,“浅浅,你会后悔离开我的。”说着,匆匆离开,望其背影,明明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着急回家,反而跟自己在大街上说些有的没的,真是毛病。
吐槽两句,阮柔很快将人忘在脑后。
交了绣画,果不其然挨了掌柜的一顿催工,直听得阮柔头大,“我会努力的,这阵子是被院试给耽搁的。”
一听科举,掌柜想起来眼前姑娘家中可是有两个读书人,顿时消停,也不催促,反而端着笑脸,“阮姑娘,那可就提前恭祝令弟高中了。”
“不用提前,还不知道中不中呢。”阮柔没怎么在意,若真中了,自然是要大摆宴席庆祝的,届时再说。
掌柜的心中自有思量,又说了几句喜庆话,随即想起什么,“前面说的那些你先别画了,看能不能出几幅蟾宫折桂、三元及第之类好彩头的绣画,花样你自己选,若不确定,可以先打个样来找我。”
“好嘞。”阮柔接活的心还是很活跃的,主要是能挣钱,这不,今儿又挣钱了八两。
告别掌柜的,阮柔揣好银子,从绣坊回到家中。
阮母早已忙活开了,她刚进门就闻到浓郁的肉香,配上烂熟黄豆的滋味,简直叫人馋得直流口水,此外,还清蒸了一条大草鱼,宰了一只鸡,可谓十分丰盛,比起过年也不差什么了。
见此,阮柔从兜里掏出刚到手的银钱,递给阮母,“娘,家里最近花了不少钱,这是今日的工钱,你收下吧。”
阮母却不接,推开她的手,拒绝道,“放心,家里还有点存款,若真没了,我会找你要的。”
阮柔才不管她还有没有钱,一个劲塞了过去,随后一溜烟跑回屋,打掌柜所说的好彩头画样。
阮母看着手中的碎银,心中熨帖,女儿能挣钱、还懂事孝顺,这样的好闺女,什么人家配不上,配隔壁隔壁的书生绝对绰绰有余,反而对方不一定配得上自家闺女呢。
第400章 傍晚,阮家,依旧不见阮父和阮小弟回来,阮母就忍不住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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