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女配 第399章

作者:竹里人家 标签: 系统 快穿 正剧 穿越重生

  对方的心思阮柔不清楚,也不太在意,她只要确保族长能约束族人搞好收成,等秋收时不缺了自己的粮食就好。

  当然,面上的客气还是要有的,话说到这里,勉强算谈和,阮柔这才似想起来般,朝外喊,“宋姨,别忙了,快来给族长和几位族老上茶。”

  宋氏在外面本就是个留意着,听了吩咐,连忙端出提前准备好的茶水,给五人一一上满,并直接无视了对方面上那略有些尴尬扭曲的神色。

  族里的事讲完了,阮柔也要来讲自己的了,“族长,地里的事情还牢你多费心,我这边还有件事,跟您老商量一下是否可行。”

  眉毛狠狠一跳的阮族长小心翼翼问,“何事?”

  阮柔轻描淡写,“族长,先前我爹在的时候有一家木工坊,停业有一段日子,我想重新把木工坊开起来,你看可好?”

  提起木工坊,阮族长只恨自己没有早早跑路,还留在这喝什么茶,但事情不能不说,否则,又把人给得罪了。

  他讪讪一笑,“惠娘啊,木工坊若能开起来自然是好事,可先前关了那么久,我观以前木工坊的许多匠人都开始自己打造家具往外卖,你这要重新组起来,恐怕不容易啊。”

  阮柔眨了眨眼,好吧,她先前确实没想到,哪有那么快抢人饭碗的,但也不那么诧异,毕竟手艺在人家身上,纵然以前有过什么约定,随着阮父离世也已烟消云散,早不作数了。

  只心里憋着股气,她瞥了一眼阮族长,知道这老头铁定没安好心,木工坊的事情不成,还白浪费她几盏茶,真是糟蹋了。

  “既如此,是我想多了,木工坊的事就此作罢。”阮柔笑盈盈送客,“族长,最近多有麻烦,今日就不劳烦族长和诸位族老,以后若有事麻烦的,惠娘定然登门拜访,届时还望族长不要嫌弃。”

  “哪里的话,都是同族,一家子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事尽管来。”阮族长同样端着狐狸面具,丝毫看不出异样,只手中的茶盏刚举起又放。

  一场谈话就此结束,期间,多是阮柔和阮族长你来我往,彼此话里藏锋,阮母和其他几位族老倒并说什么,只人在就代表了其立场。

  送别五人,宋姨来收拾茶盏,还有些心疼,偷偷嘀咕道,“早知道这茶就不上了。”要知道,乡下茶水可是稀罕物。

  阮柔笑笑,让人下去,没了外人,阮母担忧问,“惠娘,木工坊的事,是不是不成了。”

  “嗯。”阮柔点头,能自己挣钱,为何要让别人挣了去,最关键的是,她不会木工手艺,本来想着把人收拢来就是一项麻烦事,如今更不可能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阮母先是有些发愁,随后豁然,“罢了,成最好,不成也没事,家里这八十亩田地足够咱们一家子吃喝的,还省得你一番辛苦。”

  阮柔没搭话,这明显是违心之语,勉强安慰自己罢了。

  木工坊黄了不要紧,但她的辛苦不能白浪费,就几日的功夫,她还忙里偷闲,画了不少新颖的式样,很是适合用在家具木材上,如今自己用不上,索性也不浪费,明日全拿城里的木工坊去卖了,好歹换几个银钱回来。

  

第509章 图纸这样的东西,镇上是卖不出价的,起码得去县城,而目前……

  图纸这样的东西,镇上是卖不出价的,起码得去县城,而目前的阮家,也就阮母去过两次县城,还是跟着阮父一起去的,如今问起来,基本一问三不知,连城门朝哪边开都不记得了,更遑论问起城里有没有木材店之类的地方,但阮柔估摸该是有的。

  怎么去又是个问题,阮柔有些烦躁,这种安全无法保证的顾虑,总是让人不舒服的,索性急不来,她只得暂且放下。

  好在还有个好消息,没两天,金小妹先前打听的那户猎犬终于生了。

  刚出生的小狗其实还得让狗妈妈养一阵子,否则,人来养的话是很费劲的,所以,阮柔没想着立即把狗狗接回来,只是想着先去看看,顺带先挑一下有没有看中的,最重要的是,出门遛遛弯。

  铜湖村距离隔壁镇不远,大概跨过两个村庄就能到。

  一早上,阮柔跟阮母打过招呼,就带着宋氏出发,她自己毕竟年纪还小,带着宋氏有点安全感,出去办事也方便。

  今日出门的距离较远,阮柔便惦记上了牛栏里的牛。

  阮家就这一头牛,今日没有村里人家来借,阮柔便干脆套了牛车,说是牛车,其实就是很简单的平板车,露天的那种,唯一的优点就是能省人力。

  宋氏在前,阮柔在后,两人就这么在阮母担忧的目光下,悠哉哉出门。

  路上阮柔详细了解了一下这家猎户的消息,猎户名胡勇,几代祖传的猎户手艺,家中仅有一亩田地,基本靠打猎为生,一家四口——妻子胡氏和一双子女,靠着不错的打猎技巧,生活倒是不错。

  因着不着急,牛车一路走得很是缓慢,如此走了近半上午,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宋氏指着东面距离不远的一个村子,朝阮柔道,“惠娘,还记得吗,你的外家就在那边。”

  外加说的即是阮母的娘家叶家,从原主的记忆中,大概知道阮母在娘家也不是个受宠的,正相反,因为是家中的二女儿,从小活没少,却丁点不讨父母待见,上有嘴甜讨巧的大姐、下有倍受父母重视的弟弟,从小在娘家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还是后来跟阮父结了这门亲才算过上好日子。

  据说一开始,阮母刚嫁到阮家的时候,虽然跟娘家人不怎么亲厚,但双方的关系还算过得去,毕竟阮母算是嫁了好人家,多少能帮衬娘家人。

  但架不住叶家人实在太过贪婪,眼见阮家只有阮父一个男丁,以后肯定是阮母当家,几次三番怂恿说些乱七八糟的话,鼓捣阮母把阮家的值钱东西偷摸带回去,甚至有一次在阮母回娘家的时候,直接强抢了阮母耳朵上的一对金耳环,场景闹得很是难看,至此两边彻底闹僵,往后都不怎么来往。

  阮柔的记忆中,她大概也就五六岁前跟着阮父阮母回过叶家,等她再大一点,反而没怎么再去,基本就断了往来。

  弄明白了双方关系,阮柔对叶家的态度就比较淡淡,“说是亲戚,平常不怎么走动,怕是比之邻里还不如呢。”

  她这么一说,宋氏就大概明白了,其实她也不是坏心,而是想着阮家如今没有一个靠得住的男人,族人又多是有小心思的,与其防范外人,不如跟自家亲戚多往来,在遇到事的时候能有个帮手。

  阮柔却觉得,寻常都靠不住的亲戚,真遇到麻烦反而更不用抱希望,不雪上加霜就不错了,哪里能指望雪中送炭呢。

  两人略过这个话题,牛车很快跨越镇的边界,来到隔壁镇的石虎村。

  村子的来源似乎还有个传说,阮柔无聊之余听着宋氏绘声绘色的讲述。

  “听说啊,很久以前石虎村还不叫石虎村的时候,有一年,遇到一场**,整个村子都被啃光了,连片树叶都不剩,村里的人们无奈只能冒着危险上山去找水和食物,还进了往常不敢进的深山,结果却在山里遇见了一只白虎。

  咱们这儿素有白虎是祥瑞的说法,但当时石虎村的人看到白虎却是又惊又怕,生怕老虎吃人。

  却没想到,在白虎栖息地找到了一处泉眼,救活了村中上下百来口人,而且,更神奇的是,白虎不仅没有伤人的想法,相反,在碰到想要狩猎村人的野狼时,还跟野狼群打了一架,从而庇护了石虎村的人。

  后来啊,灾荒过去,村里的人有感白虎的恩情,便家家户户集资,在村中用石头精心打磨了一头栩栩如生的白虎,随着传得越来越广,村子也就成了石虎村……”

  进村的时候,果真,两人第一眼就瞧见了村中央,比人还要高的巨大白虎雕像,经历岁月的腐蚀,石雕已经有些老化,却依旧能看出其威武的身姿和与身形不相符的十分慈善友好的目光。

  越过石虎雕像,没多会儿就到了目的地,宋氏将牛车停在胡猎户家门口不远处,隔着远远一段距离,正瞧见两道正在忙碌的身影。

  两人一起走过去,走近见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正在炮制皮毛,看那雪白柔软的模样,应当是兔毛无疑,阮柔脑海中闪过兔毛毛茸茸的美妙触感,又很快压下。

  “可是胡猎户家?”宋氏率先开口问。

  “是的,不知你们是?”胡猎户看向陌生的来人,有些纳闷。

  “我们是隔壁铜湖村的阮木匠家,之前递过消息,想要领两只小狼犬。”宋氏自我介绍,称呼中还是阮木匠家,毕竟铜湖村那么多阮姓人家,没点特征,还真不知道谁是谁。

  她这么一说,胡猎户立即想起来了,“哦,原来是你们啊,来得正巧,大狗刚产下一窝小狗仔,足足窝六只,还没人来要过,你们可以先挑。”

  宋氏一听便十分欢喜,“我们家想要领养两只,可能先看看?”

  “当然,你们跟我进来吧。”说着胡猎户和胡娘子几乎同时放下手中炮制的兔皮,领着两人往里面一处小矮房走。

  胡猎户家养狗是为了充作猎犬的,对狗倒还算上心,但再上心,给狗住的地方其实也就是柴房,不知是不是因着大狗刚生产,给布置了稍微好一点的环境,厚厚的稻草上面又给盖了一层破旧衣服,将将能容纳大狗和六只小狗崽。

  大狗的身形很是高大,阮柔估摸着都快有一米长、半米高,且外形颇有几分狼的特征,便忍不住问道:“这狗是不是真有狼的祖先?”

  胡猎户挠挠头,颇有些憨厚地实话实说,“这狗其实也是我几年前从山上林子里捡回来的,那时才一个多月大,看着像是狼跟狗杂交混生的。别说大狗,就是小狗,可能也是跟山里的狼生的,不过也说不好,而且大狗的性子很是有些凶,尤其对着外人,你们要是养的话,可得要精心,不能伤到人。”

  阮柔笑道,“要的就是它凶,看家护院的狗,不凶点怎么行。”

  胡猎户便明白了,两人又絮叨了阵,隔着一段距离,阮柔试探问,“我能不能近距离看看小狗?”

  胡娘子皱眉,“恐是不行,大狗第一次生小狗,不叫外人靠近呢。”

  胡猎户却是摆摆手,道“无事,我去掏出来给你看看,不过不能上手,否则有了外人的气息,大狗可能就不愿意养小狗了。”

  阮柔答应,不一会儿,胡猎户就将六只小狗揽在怀里,一起了出来,小狗被抱走,大狗就开始龇牙咧嘴的吓唬人,不过看在动小狗的是胡猎户本人,大狗除了嗷呜几声,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大动静。

  “六只狗的颜色大体相同,都是黑色中透着一点黄色杂毛,刚出生的小狗基本瞧不出什么不同来,倒是性格上能看出来些许差异,其中有两只格外活泼地嗷嗷叫着,想要挣脱胡猎户的怀抱,回到狗妈妈的怀里,那副活力十足的样子让阮柔顿时欢喜上了,便说道,“我想要这两只,你帮我看看行不行。”

  胡猎户看似动作粗暴、实则小心翼翼地呼噜了两只小狗的骨骼体型,“看着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么小的狗还是要等长大点再看,你是现在抱回去还是等小狗养大点再说。”

  “等再过阵子吧,这么小的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养才好,你说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取。”

  “行,那就过一个月,要是狗可以吃东西了,我到时候找人帮忙递个消息,你们过来看看再说。”

  “好,多谢了,”阮柔说着,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钱袋子递过去,“胡猎户,这两只狗麻烦你们费心照顾些。”里面有一百文铜钱,不多,但对于一条不值钱的小狗起码不亏。

  胡猎户不收,“这是做什么,家生的小狗,家里也养不起,你们抱走就是。”

  阮柔解释,“不只是抱小狗的钱,还得麻烦费点心,让大狗多训训小狗,这狗我买来是要看家护院的,最好对外人能凶悍点。”

  这一说,胡猎户便把钱接过,答应道,“行,这钱我收下了,保准给训好了再让你们抱走。”

  一只小狗崽能吃多少,便是多养几个月,一百文也绰绰有余,胡猎户当即下定决定,把小狗当做猎犬一样来训。

  两边商定,阮柔又看了会儿小狗,只是小狗尚小,压根看不清人,只是漆黑的小鼻子不断抽动,看得人心软,叫她很是期待,过一两个月接狗回家的日子,在此之前,她得先把家里狗的居所给安顿好。

  辞别胡猎户一家,两人踏上返程,此时已是中午吃饭的点,宋氏赶牛车的速度便比来时快了不少,如此,也将近未时三刻(下午一点四十五)方才到家。

  

第510章 “娘,我们回来了。”阮柔动作轻快跳下牛车,重点描述了一番两只小……

  “娘,我们回来了。”阮柔动作轻快跳下牛车,重点描述了一番两只小狗的可爱,以及大狗的威风凛凛,就连阮母都看得见她的好心情。

  自从阮父去世后,她和女儿的情绪就一直紧绷,承受亲人逝去伤痛的同时,还要面对外界的各种压力,如今女儿好不容易轻松点,阮母很是欣慰。

  尽管小狗起码得一个多月后才能接回来,但阮柔迫不及待给它们布置起小窝来,阮家的屋子足够,拨出一间屋子也足够,但狗需要守门看家,她暂且在靠近门的位置搭建了一间小屋子,两米长款,一米高,想来足够。

  阮母一直看着女儿闹腾,等狗屋看起来像模像样,这才把人叫到屋里,讨论一件更重要的事。

  “婚事?”阮柔惊讶道,说实话,从立了女户后,她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嗯,你今年也十四,马上就要及笄,而且,女户的夫婿人选上,较之一般女子更为艰难些,咱们总得早做打算。”阮母心里也有过计较,正常女子的婚事主要由父母来商定,疼女儿些的人家可能会跟女儿商量,但阮家情况不同,尤其女儿立了女户,阮母就想着肯定得女儿自己愿意才行。

  “婚事不着急,等我遇到我想要在一起的人再说吧。”

  却不料女儿摆摆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阮母顿时急了,“这怎么能不急呢。”

  阮柔知道,阮母的思想还是家里总得有个男人,不是阮父,那就她招个婿,有了男人,多少能安心,起码以后不用担惊受怕,但她不这么觉得,人的强大首先源于自身,更何况,如今她是女户就能带来无尽的安全感——拥有自己的财产、房子以及谁也无权夺走的田地。

  但跟阮母显然不能直接这么说,阮柔眼珠子骨碌转了下,语重心长劝道,“娘,我知道,我的婚事很重要,可越重要,越不能着急,否则容易忙中出错,你说是不是?”

  阮母迟疑地点点头,“那是肯定的,寻常人家的女儿议亲都要小心着来,更何况你如今是女户,更得千万分的小心,所以娘才想着给你早做准备,现在开始相看,哪怕等个三五年,到你十八九岁都不必太过着急。”

  阮柔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差点以为阮母要在她及笄之后就立即相看成婚呢。

  既然两边都没那么急,事情就好办了,她仔细询问,“娘,你对未来女婿有什么要求吗?”

  阮母思索了会儿,方才道,“要求的话,就是人品要好,人穷点没关系,但得对你真心,不能有那些坏毛病。”

  所谓的坏毛病,无非是吃喝嫖赌之类的,再加上一个不大老婆,能干活,在一般人眼中,就算顶顶好的丈夫了,阮柔心中腹诽,没敢叫阮母知道。

  “行,那我就知道了,不过娘,以后我出门的机会还多着呢,等我慢慢寻摸,一定给你找个好的回来。”阮柔一本正经保证道,给阮母逗得直乐呵。

  阮柔说的也是真的,她没准备一直不成婚,原因嘛,自然是她察觉这个世界有自己要找的人,她隐约感觉,那个人也来了这儿,既然都在,相逢总是早晚的事。

  出门一趟,阮柔接下来一段时间就老实待在家中,只偶尔出门查看一下田地里的情况,跟村子里的老农们聊聊天,知晓些时令气候上种植的小知识,也叫旁人知晓她不是那等睁眼瞎的,就连阮氏族中,双方的关系都改善不少,起码见面能有说有笑,唯独秦氏夫家跟之前族里逼着过继的隔房堂兄家却是怎么都不愿意搞好关系的。

  “你跟他亲近了,殊不知他心里有没有怨恨你,族里其他人家哪怕再觊觎也没冲在前面,只有这家,要么就是蠢到让人当枪使,要么就是心思深沉之辈,不管哪一种,都不适合有所来往。”对这两家人,阮母是如此对阮柔说的,可谓一针见血。

  只是听着,阮柔不自觉回忆起原主的上一辈子来。

  其实要说多悲惨难过,好像没有,起码相较于其他女子来说,一家人在一起辛苦过日子,还能有一口安生饭吃,勉强也过得去,但凡事就怕比较,阮父在世时,原主是家里金尊玉贵娇宠长大的,凭什么阮父没了,就得把家里的家产拱手让人,沦落到自己出嫁连嫁妆都没多少的程度呢。

  是的,上一辈子,没有阮柔的强烈坚持,原主母女最后还是架不住族里的威逼利诱选择了过继,人选正是秦氏那个隔房堂兄的侄子,从辈分上来说,也算是原主的族兄,原本在家连个名都没有,只家里老二老二的叫着,等真的被族里过继到原主家,立即取了承宗的名字,叫人一听便觉心里不舒坦。

  这便也罢了,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名字也算道出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