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女配 第408章

作者:竹里人家 标签: 系统 快穿 正剧 穿越重生

  阮柔简单回忆了下,阮四家和秦氏家都有租自家的田地,前者租了五亩,后者租了两亩,待今年秋收后就直接收回来,也不用担心没人租。

  依旧是派金小妹去跟人通知,得罪人的事她做的也兴致勃勃,概因阮柔同意,若金家伺候田地精心,等来年这七亩田地就有限租给金家。

  其实田地租给金家,金小妹从中得不到丝毫好处,田地的收成都是归金家公中,其实也就等于进了兄嫂的腰包,她当初在家时与公嫂不睦,等到了阮家当帮工,她兄嫂倒是能屈能伸的,几番来说好话,金小妹知道自己不像阮家有自身的倚仗,虽心中膈应,但到底没有闹翻,依旧往来,只不给对方多少好处。

  如今拿了这七亩地,既能把金家那边糊弄过去,以后她回家可就是金家的大功臣,也不用自己实际付出什么,堪称一件好事,阮柔对此也没意见,还是那句,左右阮家只收四成租子,不愁没人租。

  

第532章 阮四家,一股莫名的情绪笼罩着在场众人,阮四家上下十口人,还有秦……

  阮四家,一股莫名的情绪笼罩着在场众人,阮四家上下十口人,还有秦氏公婆阮老七一大家子,两家是血缘关系最亲近的,此刻都或坐或蹲在院子里,有些发愁。

  阮四家的瞅瞅自家儿子,当初就是为了这个儿子过继的事跟族里最有出息的阮木匠家闹了矛盾,拖累的现在家里少了七亩地。

  别看只是七亩,可家里人多地少,不另外租地耕种,一家老小就得跟着饿肚子,而租地也是有讲究的,一是田地,上等天还是下等田,费一样的力气,产出却有天壤之别,二是地主收的多少租子,少的三成,多的五六成都有。

  而在铜湖村周边十里八乡数,阮木匠家的田基本都是中上等的水田,论租子,只收四成,不算最低,可比四成低的拢共也没几家,且肥水不流外人田,根本没他们的份,不管怎么说,租阮木匠家的田地都是最合算的。

  细数下来,他们家租阮木匠家的田地已经有近十年时间,比家中最小孩子的年纪都要大,如今对方如此突兀地就说不租了,着实叫人接受不了。

  阮四家的愁苦着一张脸,因着常年下地劳作,那张脸显得格外枯黄干瘦,面部数不清的褶皱历数了她过去岁月的艰辛,此刻只觉背上压了一座大山。眼看着大儿子就要娶亲,家中正是需要钱的时候,突然竟然发生这样的祸事。

  秦氏只管缩着脑袋在一旁装鹌鹑,经了过继一遭事,她算是看清楚了,婆家需要她的时候夸她是个好媳妇,用不上就跟看那地里的草一样。

  要说起秦氏的埋怨,还得从当初她被阮家辞退开始,一开始,她回到婆家还有些高兴,毕竟帮工说的再好,到底是给人家干活,多少得小心注意着,省得把主家得罪了,而且,她家中还有一双儿女,以往总觉得相处时间短,感情不够深,如今回来,虽说丢了活计,可到底一家人过日子,只有越来越好的份。

  可结果却告诉她想多了,家里少了一份工钱,公婆明里暗里总是指责她不会干活把人得罪,害得家里丢了一份工钱,秦氏那叫一个憋屈,她为什么丢了帮工的活,还不是因为他们总之教唆在阮家给隔房堂兄家的侄子说好话,这才把人得罪了,如今竟全成了自己的错儿。

  若光是家里些许抱怨也罢了,大不了她缩着脑袋安生过日子,可回家来后,好事没丁点,糟心事却一件接一件,首先是原本看似亲近自己的一双儿女实则跟自己并不亲近,反而经常站在指桑骂槐的公婆一边,让秦氏险些呕出一口血来,再者,阮四家的堂婶子好几次指责她不会办事,把她家好好过继的二儿子耽误了,就连那所谓的堂弟都敢斜自己亮眼表示不满。

  秦氏便彻底看明白了,这两家人骨子里一路货色,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一家子都没个有良心的,她当初就是瞎了眼烂了心才被这么一群东西糊弄住,替他们说好话,还失了一份能让自己挺直腰杆的好活计,后悔自不必提。

  她向来是个精明的,知道家中公婆夫君儿女的心思后,也没再无谓折腾,一面跟儿女亲近笼络他们的心,别的不提,以后她养老还得靠他们呢,另一面自己把攒下来的私房钱藏得更严实了,以前她还经常从阮木匠家给家里带一些吃的喝的用的、偶尔甚至倒贴一些私房,如今半点没有了不说,但凡家里有什么好的,她绝对第一个抢,要是没轮着就搂着一双儿女埋怨公婆偏心,可谓把明哲保身做到了极致。

  就如此时,看着公婆和堂伯婶们的苦脸,她甚至有些想笑,该的,叫你们贪图人家财产,还真当人家吃素的呢,当然,她这么想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也是被利益忽悠住的一员。

  但若说在场最郁闷的,莫过于阮老四家的小二子,阮老四家人丁兴旺,一共有三子四女,阮小二说是老二,其实是按男女分别排行,实则上面一个大哥,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既不占长、又不占幼,又性子沉默寡言,在家中向来不受父母重视。

  至于为何不受重视,过继的事还落到了他头上,当然是因为亲爹不舍得承继子嗣香火的老大成了别人家的,而当娘的不舍得小儿子离了自己身边,所以才便宜了他这个中间的老二。

  当初刚提过继的时候,他其实心里还有点不情愿,总觉得自己被家里舍弃了,可后来,爹娘兄弟姐妹轮番给他洗脑,说尽阮木匠家的好话,说对方家有多少田地财产,将来过继后那些都将属于他,以后家里兄弟姐妹乃至爹娘都得仰仗着他过好日子,有了贪婪之心和虚荣作祟,他甚至开始偷偷观察阮家的日常,看他家平素是如何对佃户的,吃喝都是上好的,愈发心动,甚至有隐隐将阮家财物视为自己的意思。

  而今,一切都成一场空,做了几年的美梦突然梦醒,阮小二只觉得失魂落魄,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为此还挨了爹娘好几顿打骂。

  “也是你不争气,要是出息些,叫阮木匠看中了你,哪还有如今这些事?”娘亲的指责依旧在耳边回想,阮小二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心内忍不住萌发了些别的念头,二话不说就往外头跑。

  在场一群人还以为是他一个小伙子被骂了心里有气才跑的,都没理会,只依旧商量着主意。

  阮老四家的说来说去都是抱怨,木已成舟,再抱怨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一脸老实相的阮老四开口,“如果惠娘真要把田地收回,那现在我就得开始找能租的田地了,还不知能不能找到四成租子的呢。”

  秦氏心内鄙夷,谁能知道在场看着最老实的才是最先打过继主意的呢,对方一开口准没好事,还不把自家公婆忽悠的团团转。

  果不其然,就听自家公公同样担忧道,“那可怎么办呢,我听说隔壁村有个田家也是四成租,不如有空去问问。”

  阮老四面上不显,心里暗暗骂一句蠢蛋,继续引导,“田家那地有点远,来回就得小半个时辰,若租了他家的地,不止得费多少功夫呢,唉。”

  阮老七便也跟着叹气,“那倒也是,惠娘家的算是最近的了,早知道,就不得罪她了。”

  秦氏腹诽,这不纯粹马后炮呢嘛,就跟指责自己一样,屁用没有。

  阮老四心里也如此抱怨,面上只做出一副忐忑模样,“说起来,我们两家也没什么大事,惠娘一句话就断了家里的经济,说来也是我们做长辈的没出息,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仰仗她家的田地过活。”

  秦氏心道不好,果然,接下来就听到自家那没脑子的公公跟着附和,“可不是,她一个女娃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就是占了祖上的便宜,要是小十还在,哪里有如今这些事,也是族长不济事,一大把年纪还镇不住一个小辈了。”

  小十便是阮柔早逝的父亲,在阮家同辈排行十,外人常称呼阮木匠,族里通常喊阮十。

  “也不怪族长,你没看她前几日连族长面子都不给。”阮老四继续拱火。

  阮老七顿时不乐意了,“谁说的,族长管一族之事,还能管不住她一个小丫头,小七,我看这事还得去找族长。”

  “唉,我就担心族长说情也没用啊,那丫头可是谁的面子都不卖。”阮老四一副只知道叹气的模样。

  “没事,我去跟族长说,还不信她一个小辈,胆敢反了天了。”阮老七只觉得一股子怒火,阮老四家租田地权被夺的事,加上之前自家儿媳的帮工活丢了,两者叠加之下,一股子怒火还真就让他直接冲进了族长家“告状”。

  

第533章 铜湖村,一处青砖筑就的小院内,阮族长颇为无奈看向堵住门口的两个……

  铜湖村,一处青砖筑就的小院内,阮族长颇为无奈看向堵住门口的两个小辈,族中的阮老四和阮老七,“你们这是做什么?”

  “族长,你可得替老四做主呀,老十家的惠娘丫头说要把租给老四家的田地收回,她说收回就收回,这可让老四一大家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没等阮老四本人出口,脾气向来暴躁的阮老四立即咋咋呼呼的抱怨起来。

  阮族长看向阮老四,听他怎么说。

  阮老四苦着一张脸,“族长,你知道我家情况的,少了这七亩地,以后的日子是真不好过,我家老大快要成亲了,老二......老二年纪也不小了,还有几个闺女也快过门子,桩桩件件都是钱,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还请族长帮着说和说和。”

  这话可就比刚才阮老七说的让他做主靠谱多了,他虽然说是族长,可是真要做主能做什么,田地是阮惠娘那丫头家的,他一个族长再能耐也不能逼着人家把田地必须租给谁啊。

  当然,哪怕老四说的再好,听他也不会替他们出这个头他,不是跑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说的话不管用。从最近几次跟阮姑娘那样黄毛丫头的交锋来看,他说的话恐怕跟那丫头的耳朵中就跟耳旁风一样,甚至进不去他的耳朵,凤凰听了。

  只是,看向两个满是信任自己的族人,族长心里又不大得劲儿,他可不愿意在小辈跟前表示自己说话不作数的事实,故而,他只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道,“老四,老七,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你看见过,那丫头的性子就不是个能容人的,你们在背地里说人家几句坏话就罢了,竟还当面说,把人惹恼了,如今没有丁点转圜的余地,知道来找我了?你让我怎么去跟她说,也得她愿意原谅你才行啊”

  一番话,说了等于没说,阮老七本就暴躁的性子顿时忍不住了,“族长,老四为什么跟那丫头杠上,还不是因为当初你跟老四说过继他家的二小子吗?”

  过继的事一抬出来,族长当时不吭声了。

  其实一开始他真没坏心,当初阮父还在的时候,下面就一个女儿,他作为族长,本就有关心族人的职责在,瞧见阮家没有男丁承继,就想着从族里过继一个,本也是好心来着,所以这事情也不能全怪自己。

  同一宗族嘛,过继一个好歹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比叫女婿那种外人得了便宜要好,也不知那时阮老四怎么打上过继的主意,他家里孩子多,尤其三个儿子压根养不好,就想把家中的老二过继出去,不仅能占了阮木匠家的家产,还能接济家中两个兄弟,为此还特意送了礼物上门,东西收下,事没办成,他对上阮老四多少有几分理亏。

  再理亏,礼也不可能送回去,且不说那一包糖都给家里的孙辈冲水喝了,就算没用掉,他前后跑这么多躺,受了惠娘那丫头多少白眼,还险些背上一个强迫孤女寡母的坏名声,总不能白忙活一场。

  所以,阮族长自觉略过了过继的话题,转而说起田地的事来。

  “老四,你家本就有几亩田地,好好耕作总不至于饿肚子,要是不够吃饱,你再去其他人家租几亩地就是了,方圆百里,又不是只有惠娘一家往外放租,你一个庄家老把式,还怕租不到好田地?”

  阮老四心内暗暗啐了一口,面上为难道,“四成租子的田地不好找啊。”

  阮族长家条件略好,不用租旁人家的田地,可对于十里八村田地的租子那也十分了解,当即夸口保证,“没事,不就四成租子嘛,我来给你找,保证不耽误明年的春耕,正好我有一个老友家在隔壁的方山村,改明儿有空我替你去问问。”

  方山村,那可够远的,阮老四一听,心内直打鼓,顾不得委婉,直接拒绝,“族长,方山村太远了,还是我自己在隔壁几个村子问问吧,想来也能找到四成租子的人家,就是远一点,一来一回得费不少功夫。”

  阮族长顿时民百,其实他自己心中有目标,只是怕麻烦,便宽慰道,“费点功夫怕什么,咱们农家人最多的就是那一口力气,再者说了,你不租惠娘丫头的地也是好事,起码以后不用对个小丫头低三下气了不是。”

  某种程度上说这话是对的,毕竟不蒸馒头争口气,可对于讲究实在的阮老四而言,这话实在不中听,他正想着怎么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鼓动租长去那丫头跟前给自己说说好话呢,就听老七在那坏事。

  “族长说的也对,其实顶多辛苦一点,多跑几步路而已,以后都不用在那丫头跟前低三下四了。”阮老四说着还颇有几分感同身受,甚至拿自家出来举例子,“你看看我家儿媳,之前在她家做帮工,辛苦操心不提,也是说辞就给辞了,当时我那儿媳妇也很生气来着,碰上这事谁不气,但是吧,你吃人家饭就得受人家的气,现在我们不吃他家那一口饭,以后也不用看她脸色,别提多舒服了,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阮老四在心里暗骂,站着说话不腰疼,田地里干活本就累得要死,来回多上一里路,都能把人累瘫,可看看族长一脸真诚的模样,以及老七同仇敌忾的神色,他到底不好翻脸,只怏怏地自行回家,什么事都没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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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阮柔可不知道阮族长这边发生的一系列的争执,事实上,她还真不是单独针对阮老四家,准确点说他是针对整个村里跟自己不对人家。

  她这一口气实在憋得太久了,从刚穿来时,她就想跟族里闹腾,可又没有真正的站得住脚的理由,毕竟过继这种事情,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肯定是自家吃亏,但是从宗族里礼法大义的角度来看,族长做的事情竟然也不能说错,所以这口气她便一直压着压着,压到了如今,总算能出一口恶气。

  当然,她也不是要跟整个种族作对,一来,不是所有族人都跟阮族长和阮老四家的意义,打着吃绝户的主意想要侵吞家中财产,不少族人只是默默旁观,既不阻止也不进行压迫,顶多只能算普通人。二来,这样的时代下,她不好跟整个宗族闹翻。

  换言之,整个阮氏宗族,有一部人天然跟她立场对立,这些人需得小心防范,但还有另外一部分,她可以争取,哪怕从现实的角度来看,争取足够多的族人对她肯定没坏处。

  仔细算下来,她留在铜湖村也已经有段时日,放着镇上铺子的生意不管,可不是单纯就为了些无足轻重的事情。

  她对族里的期望,长时间来看,就是把现在的族换成自己人,起码得配合自己,不能想着法儿的搞破坏,当然,这是稍微长远一点的计划,短期来看,就是笼络一批跟自己有利益相关、性子又比较老实,不至于私利心过重的族人,让自己的行事能方便一些,也希望以后有一些稍微可信一点的族人可用,更次之的,她不希望阮母回到村子里的时候还会被人指责,哪怕对方说的没什么道理,无端的指责也会让阮母心情不佳。

  总的来说,就是有自己的小心思,故而这些日子,她跟刘一帆借着上门给人见礼的机会,已经初步笼络一批族人,只等日后慢慢发酵,等她的资本再雄厚一点,不愁他们不站在自己身后。

  前后约莫在村里子待了半个月,除去中间有几天乘着牛车外出收粮外,大多时候都待在村子里走家串户,着实有些无聊,她便想着回镇上,短短时间,她就觉得镇上比村里更像自己的家。

  半月下来,阮母在村子里看着倒是没有一点不适应,她还以为阮母更愿意留在村子里,结果最后还是跟着她一起去镇上。

  后来还是宋姨偷偷给她说,说是阮母待在村子里其实心情不大舒坦,毕竟在闲的没事干的村子里,总有没眼力见的人喜欢说些闲言碎语,扎阮母的心。相比较而言,镇上绝对比村里清静多了,哪怕大家同样也爱说闲话,说的也是哪一家的生意更好,谁家的日子更好过,在这一点上,阮母对自家的经济条件、和女儿经营的粮铺颇有信心,跟人唠嗑起来都格外有精神。

  母女俩都同样如此想法,更别提一心渴望热爱做生意的金小妹了,至于刘一帆,他是在哪温书都一样,哪怕在铜湖村也没人主动去招惹他、去他跟前说闲话打搅人,说白了,村里人就是看阮柔母女俩好欺负,也不会真的跟他们计较的份上故意恶心人罢了。

  于是,风和日丽的一日,阮柔四人便再次收拾包裹赶回了镇上,这一回村里的事情基本了结,以后如果没有大事基本不会回村长住,但阮柔四人心里都清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镇上才是她们谋生的地方,之后还可能飞向更广阔的天地。

  回到镇上,粮铺的生意较之离开前的半个月又好上不好,这段时间帮着看铺子的主要是孙秋香母女,两人在跟着回村几天之后,见没有什么动乱,就干脆提出了回镇上帮忙看着粮铺,两人这段时间也算辛苦。

  于是,阮柔便分别给母女俩包了一个大红封,之后便恢复了镇上开铺子的平淡生活。

  孙秋香交接近段时间粮铺生意的时候,还带来一个好消息,那便是之前来定过粗粮的包子铺老板,前段时间又来提出了想要从店里订购小麦粉做面食的需求,只是当时阮柔等人不在,没人做主,孙秋香并没敢应,只是约好等人回来之后再行商议。

  刚回来就有了好消息,阮柔当即动力满满去找早餐铺的老板商量,最后定下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数量和价格之后,粮铺的生意变算是更稳当了一步。

  随着粮铺的名声渐渐打出去,人人都知道阮氏粮铺的粮食质量好、价格实惠、铺子里的老板伙计做生意更和气也用心,陆陆续续有一些小的采购生意上门,为粮铺的稳定发展奠定了不小的基础。

  批量采购和镇上居民零星购买的量加起来,对刚成立不久没有太多存粮的阮氏两铺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以铜湖村为中心,周边十里八村几乎都被阮柔带人跑了个遍,按照高一文的价钱,其实已经不太容易收到粮食了。

  好在秋收近在眼前,不提其他的,光是阮家的八十亩田地产出的粮食就够支撑好一阵子了,当然在此之前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地主,她还有一项更重要的职责,那就是盯紧自家田地的秋收粮食归仓。

  今年是个好年成,从春天到秋天,一直雨水充沛、风调雨顺,想必田地里的收成定然不错,更好的是,如今正值秋收的时节,依旧艳阳高照,绝对适合收粮的好天气。

  到底是阮柔第一次做主秋收,阮母耐心给女儿讲着收粮的重点,都是当初阮父在世时总结出来的经验。

  首要的,就是要知道今年田地大概能收上来多少粮,不能稀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很容易被佃户糊弄过去。所以,在正式收粮之前,她得先去挑几块地,大概看一下今年具体的收成如何,起码得对一亩地能收多少斤粮食有个数,之后才是正式收粮。

  收粮的时候同样不能放松,因为收粮的佃户们不一定老实,准确点来说,除去那些真正老实性子的人,其他人多少都会有些小心思,无非过分些的,直接藏大把的粮食,胆子小些的,偷偷从袖子里,鞋袜里偷运小量的,没人察觉就能瞒天过海。

  对于后者,压根不可能一个个盯,只能说大差不差,不过分就睁只眼闭只眼放过,真正要杜绝的,是大批量的藏粮,这就需要阮柔在各块农田里兜上个一圈,告诉那些农人们是有人盯着的。

  从开始收粮到粮食晾晒归仓、缴纳税粮,整个过程她都得参与其中,帮忙照看乃至负责跟官府的对接等等事宜,工作量大、事情繁多且攒,光是阮母的嘱咐就听了一箩筐。

  当家做主的第一年,阮柔态度自然无比小心,穿上粗布衣裳,戴上小草帽,提溜上金小妹,两人便回到乡下,开启了监督秋收之旅。

  她的日子比之田地劳作的农人们其实要轻松得多,酷暑的天气,太阳高照,农人们的汗水一滴滴滚落,却丝毫不敢停歇,披星带月收粮,唯恐老天爷不给力,来一场暴雨毁了一整年的收成。

  期间,阮柔最累的活计也就是在田地见转头,还能撑一把油纸伞,饶是如此,也黑了几个度。

  前后半个月时间,整整八十亩的田地终于尽皆收粮归仓,期间种种麻烦自是不表,好在结果是好的,阮柔总算安了心,只是心里不免感叹,哪怕做地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待交了衙门要求的粮食,佃户们交的四成租子,便是独属于自家的粮食。

  往年阮家地多人少,总归要卖不少粮,今年却是一颗粮食都没卖,反而倒是收购了不少,大大充盈了粮铺的存货,与之相对的,粮铺几个月挣的钱全搭进去不说,还彻底掏空阮家家底,全换成了粮食,幸而,起码未来大半年,铺子里不愁没粮可卖了。

  

第534章 秋去春来,眨眼间又是一年春耕时节。 有了去年的经验,……

  秋去春来,眨眼间又是一年春耕时节。

  有了去年的经验,阮柔再看顾起佃户们耕种便格外熟练,当然,这也与她去年直接换掉一批不老实的佃户有关系,人老实了,事情就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