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女配 第444章

作者:竹里人家 标签: 系统 快穿 正剧 穿越重生

  林父则敏锐察觉两人身份的不同,不是亲母子,这会儿年纪还小没什么,等以后长大了就要顾忌,早晚要隔的事没必要拒绝,唯一要考虑的是改造的钱从哪里来。

  他当即露出为难之色,“老大家的,做隔断也没什么,可你也知道,家里的条件就这样,一场丧事家里的存款就差不多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买材料、请人了。”

  阮柔要的也不是他们出钱,见他们没反对,也很识时务,“爹娘不反对就行,我可以自己出钱请人。”

  林母的脸顿时青了,家里一干二净,倒是这个大儿媳手头还有起码十两银子,还得想个办法抠出来才行。

  阮柔才不管他们想的弯弯绕绕,第二天清晨,就让刚上任的便宜儿子回娘家喊人了。

  左右都要找人来干活,还是自己出钱,当然得便宜娘家人了,要知道,乡下人要找个好的活计可不简单,她给的钱不多,可活计也不累啊。

  等到中午吃过饭后,阮柔就等来了再次到来的阮父,这一次跟着的换成了原主两个弟弟,阮春雨和阮春雷。

  阮柔见到人的同时,回忆起名字,忍不住面露好笑,阮家父母这取名字的技巧也是绝了。

  原主出生的时候是秋天,门口飞过一群大雁,所以取名秋雁,至于下面两个弟弟都是春天出生的,一个出生时下雨、一个出生时下雷,可不要太省心。

  “爹,就你们三个吗?”

  阮父斜了女儿一眼,“这点活儿,三个人都干不了几天,你还要几个人?”

  满满的嘲讽,阮柔不吭声,默默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亲爹。

  其实这点活,林家人自己就能干,可林父偏要跟她提钱,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她掏钱才愿意出力,可他们也不想想,既然都要出钱,那为什么不请真心对自己的娘家人呢。

  所以,等阮柔请来娘家父弟三人的时候,林家人都呆了。

  “亲家公,你们怎么来了?”

  阮父没好气,“来给我女儿和外孙的屋子做一个隔断。”

  林父讪讪摸了摸鼻子,这一出也是他没想到的,可人都来了,总不能再赶回去,只得认了,还得装模作样假装一下,“这孩子也是,怎么还麻烦你们过来了。”

  阮父于是明白,对方这是还不知道女儿的意思是给钱呢,顿时也不生气了,甚至心里美滋滋的,同等条件下,女儿选择了喊娘家人,说明女儿还是跟自己亲呢,当然,材料钱可以要,工钱他是打定主意不收的。

  阮柔还不知道这些,不过,她没准备以后亏待自己,以后赚钱的机会多着呢,只要阮家人真心对她,她自然不会亏待了去。

  等见过面,阮柔简单说了下自己的要求,她指着房屋的位置在三分之一处划了条线,“爹,我想着在这里砌一堵墙彻底隔开,小的给林松,大的我自己住,至于门的位置,还得再开大点才行。”

  阮父听后点点头,“能做,费不了两天功夫,不过这两天里面不能住人。”

  乡下基本上人均手工作业者,寻常自家建房子啥的都是自己上,偶尔闲暇了还能去镇上找个闲散活计挣几个铜板,这点活压根不在话下。

  听见屋子不能住人,阮柔顿时为难上了,其实林家的房子真不少,主屋加上东西厢房,拢共有四间房,可架不住人也多啊。

  主屋住着林父林母是肯定不能动的,西厢房两间,分别住着林家三兄弟和两姐妹,要塞其实也能塞,可她不愿意跟人挤啊。

  瞧出女儿的不乐意,阮父这个做爹的心内叹口气,面上还得替女儿周全,“亲家公亲家母,要不让秋雁回娘家住两天吧,她娘最近担心着,也想见见外孙。”

  阮家住起来就简单了,三间房,当初原主还在娘家的时候阮父阮母一间、原主一间、两个弟弟一间,后来原主出嫁,阮大弟便搬去了原主的屋子住,后来成婚生子也都在一间屋。

  阮柔要想回去住,只要叫阮父和阮三弟住一家,她和阮母住一间就可以了。

  于情,女婿刚过世,人家娘亲担心女儿想女儿了,总不能拦着不给回娘家,于理,外祖母想见见过继来的新外孙,怎么都没理由拒绝,林父只得同意。

  阮柔于是欢欢喜喜回去收拾行李,正好可以趁着远离林家人的几天功夫,吃喝点好的,顺便想点挣钱的法子。

  第一天,阮父就是来看看房屋的情况和需要的材料,真动工还得过两天,但架不住阮柔离开心切,直接带着林松跟阮父一行走了,徒留林家人大眼瞪小眼。

  回到阮家,阮柔可就自在多了,被阮母拉着一个劲儿地说话,期间林松始终跟在脚边。

  等说完了常规话题,阮柔要说些正经事了,遂找了个理由将人支开,“林松,我饿了,你去灶房看看饭好了没。”

  林松从小寄人篱下,别看才五岁,早就学会了看人脸色行事,闻言哪怕不愿意,也委屈地憋着嘴离开了。

  人都后,阮母忍不住埋怨,“你这孩子,对小孩儿耐心多着点,你好好说,他能听懂。”

  阮柔顿时笑开了,难怪都说在父母眼中,多大的孩子都只是孩子。

  阮母见状,也跟着笑了,但很快,便正经了神色,“你有什么事,说吧。”

  知女莫若母,阮母从一开始就感觉女儿打着什么主意。

  

第619章 “娘,还是你了解我,”见势不妙,阮柔先是不着痕迹拍了个马屁,而……

  “娘,还是你了解我,”见势不妙,阮柔先是不着痕迹拍了个马屁,而后才说起自己的打算来,“这不是林富去了,以前家里有个男人,靠着种田日子还能过下去,以后就我带着一个孩子,就想着能做什么挣些钱。”

  阮母顿时眼睛一横,“要你考虑什么养家,他老林家那么多人都是死的不成。”

  按阮母的想法,养家就该是男人的事,女儿嫁到林家,哪怕女婿死了,只要女儿不改嫁,林家就得养着孤儿寡母一辈子,等过上个十年,收养的孩子也长大了,就该由儿子养家,至于女儿,最多操持下家里的家务事就行了。

  然而,想是这么想,可实际上,靠别人养活的日子可想而知能有多憋屈,林家人讲良心还好,若是不讲良心,直接一两亩田地把孤儿寡母赶出家门,娘家人除了上门揍林家一顿,其实也帮不了什么。

  所以,阮母最后还是看向女儿,“你有什么挣钱的门道。”

  阮柔本身会的技艺不少,但要符合原主的人设,还不用亲自出面,又不要本钱的,她冥思苦想,除了做绣活,也就剩下卖方子了。

  做绣活太慢,卖方子其实也不大说得过去,犹豫一会,她还是选择了做绣活。

  刚掏出身上的十两银子,阮母就忙不迭拦住了,“你这是做什么?”

  阮柔没好气道,“想着让娘你帮忙买点绣线。”

  阮母反而松一口气,她还以为女儿要给自己钱呢,那压力多大呀。

  “行,要买什么绣线你跟我说,明儿我就去给你买。”阮母也没问为什么女儿不自己去的话——新寡不适合出门。

  阮柔可没想着自己的寡妇身份,她纯粹想的是从现在开始营造自己病秧子的形象,方便以后在林家躲懒。

  银子阮母只拿了一两,跑了一趟镇上买的最好的各色针线,还了剩下的八个铜板。

  阮柔收下针线,很是高兴,用的针线好,绣出来的东西才更值钱。

  阮家今儿个除了阮母,就剩阮母、阮家大儿媳以及一个小侄子,阮父带着两个儿子去阮家做活了,按四天的工作量,一天二十文工钱算,阮柔总共给了阮母三百文铜板,包括自己这几天的伙食费。

  因此,阮家大弟的媳妇对大姑子在自家住也没什么意见。

  三天时间眨眼而过,阮柔手里的绣活才刚起了个头,傍晚阮父带着两个儿子回来就交代了,“活儿干完了,今晚晾一晚上,你明天就可以回去住了。”

  阮父砌墙的材料都是纯天然的,没有所谓的安全问题,晾干就能住。

  在娘家住着到底名不正言不顺,阮柔也没多留,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就带着便宜儿子林松回去了,临走之前,阮柔还没忘请阮父帮忙找个靠得住的学堂。

  “爹娘,我想送林松去读几年书,你们帮我寻摸一下,周围村子有没有合适的私塾,一年的束脩要多少。”

  阮柔说这话是当着林松的面的,五岁的孩子已经会记事了,所以阮母虽然表现得脸色难看,却没直接说什么,而是背过人去悄悄指点女儿,“你手头有几个钱,还要送人去读书,那私塾的束脩一年就得二两银子,你能供得起几年。”

  阮柔没怎么在意钱的事,相反,只要她能挣钱,钱就是最小的事,但她不想阮父阮母担忧,详细讲了自己的理由,“娘,林松名义上是林家继子,我的日子,可林家都好几个孩子,还能指望他们对林松多好,不读书,将来分家产也分不到几亩地。”

  阮母仍旧不愿意,“那也不用送去读书啊,你挣了钱直接买地不就行了嘛。”

  阮柔无奈道,“买地那也太打眼了,林家肯定会打主意,孤儿寡母的,我们也未必保得住啊。”

  “他们敢!”阮母立即眉眼一竖,“还当你娘家没人呢,你两个弟弟年纪可都大了。”

  这年头乡下看重男丁,不只是因为他们力气大能干活,还因为但凡家里男丁多,打起架来都不虚,阮家有阮父加上两个儿子,三个壮丁走出去,跟寻常人家对上都不怵,这就是外嫁女的底气。

  阮柔见状,只得使出杀手锏,“那我这个绣件要是挣到钱了,把林松和我小侄子一起送去读书,娘你觉得呢?”

  涉及自己的宝贝孙子,阮母立刻动摇,片刻都不带犹豫的,但她还是有些担心,“你准备做什么绣活啊,光是绣线都用了一两银子,绣好能挣多少钱?”

  “几十两不在话下,你就放心吧。”阮柔保证,好的绣娘可是千金难求,她也不图金子,两三年绣个一副,够自己吃喝用就足够了。

  阮母更加心动,说的话也犹豫起来,“那我叫你小弟明天去周边村子问问,镇上倒是有几个私塾,就是距离远了些。”

  遂宁村和孔兴村相邻,位置都不咋地,距离镇上老远,坐牛车都得半个时辰,若是走路,一个时辰都不止,指望一个五岁孩子早出晚归,要是有别的选择,阮柔都做不出这事。

  至于为什么喊阮小弟跑腿,当然是因为阮父和阮大哥还要干地里的活,这些小事就只能交给阮小弟了。

  交代完,又提前掏了五两银子的束脩,阮柔方才带着大包小包,带着林松回林家。

  一回家,果然东厢房的格局已经大不相同,原本一间大屋子变成了两间小的,阮父还特外贴心,在更小的那间特地开了一间窗,否则太憋闷了些。

  房子隔断好了,可东西还没规整,阮柔从自己屋里抱了一床旧被子出来,边铺被子边跟便宜儿子林松道,“你以后就住这间屋了,自己一个人住怕不怕。”

  林松依旧黑瘦的脸上满是乖巧,“娘,我不怕的。”他没说的是,在原先那个家他都是住的柴房,柴垛子在月光下黑黝黝的,像一个大怪物,他一开始会怕,后来习惯了就不怕了。

  阮柔管不到这么小的孩子脑里想些什么,等收拾完毕,看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屋子,很是满意,“行了,你晚上就住这里了,要是还缺什么直接跟我说。”

  “不缺的。”林松连忙道,他已经很满足了,过惯哭日子,如今能有自己屋子、床铺乃至软乎的被子,林松的嘴角悄悄勾起,露出一排小白牙,他喜欢新的娘亲。

  半上午的功夫,阮柔收拾好就回屋了,这次没有躺下,而是继续手头的绣活,这可是她挣钱的希望,手中没钱心中发慌,在有第一桶金之前,她还是得努力些。

  

第620章 时隔四天,阮柔再次坐上了林家的餐桌。 林家的气氛依旧

  时隔四天,阮柔再次坐上了林家的餐桌。

  林家的气氛依旧有些沉闷,显然,林富逝世的阴影还没散去。

  阮柔便也沉默着吃着饭,林家伙食一般,吃得是糙米,菜也是自家地里摘的蔬菜随意炒了两下,连油水都没有多少,林家条件在这,她嫌弃的资格都没,只得干巴巴吃着。

  吃完后,阮柔就沉默回了屋,主打一个闷不吭声——人在家,但是不露面。

  人走后,自觉收拾桌子的林吉祥忍不住嘟囔,“怎么大嫂回来了还一直往屋里钻啊。”

  真要说起来,林吉祥不是没干过活的人,作为林家年纪最大的长女,林母这个女主人的身体一向不好,家中的家务活多半都是林吉祥忙活,那时候她可没喊累的资格。

  还是等到林父娶妻,有了所谓的大嫂进门后,对比这个外人,林吉祥这个所谓的赔钱货反而成了自家人,同时家中的活在林母的示意下变成了原主的,细数下来至今都有五年,久远到林吉祥早就习惯不怎么干活。

  可以说,大哥林富离世、大嫂伤心卧床后,最累的除了下地的林父,就是她了,所以少不得埋怨。

  林母其实心里也有几分不舒坦,都说多年的媳熬成婆,她还指望着使唤儿媳以后过好日子呢,可不能惯出个懒媳妇来。

  但她不满也不会直接说出来,而是看向林父,“老大刚走,老大媳妇肯定还伤心着呢,这段时间就由着她吧。”

  至于这段时间多久、怎么个由着法,都没说。

  林吉祥撇撇嘴,认命去收拾碗筷,反正她今年十七,马上就要出嫁,就算做也做不了多久,等自己走了,看谁来接烂摊子。

  就在她想着自己相看成婚的同时,林父林母也在为儿女婚假的事发愁,倒不是为了老三,而是老二。

  原本林家足足有四个儿子,林贵是家中老二,不怎么受重视,但等老大林富一走,林贵就成了年纪最大的儿子,婚事自然成了重中之重,毕竟这可是以后要给自己养老的儿子儿媳。

  至于老大媳妇,林父林母想都没想,儿子都没一个,要不是还想留着人干活当免费劳力,外加不希望老大的媳妇另嫁,他们早给人赶出去了。

  但提到谈婚论嫁就得提到钱,原本林家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十两银子,其中一部分就是准备用来给老二娶媳妇的,如今,银子早花光了。

  想到此,林父林母忍不住齐齐叹了口气。

  林父犹豫片刻,问道,“要不找老大媳妇借点儿。”说是借,那纯粹因为惦记儿媳的嫁妆不好听,尤其还是一个寡妇儿媳,但说借就没关系了,而且借了又没说什么时候还,都是一家人,就不信他们哭惨几句,大儿媳还好意思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