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枫铃杳
姑娘的哭喊声撕心裂肺。
米行老板的父亲终于忍不住了,趴在地上狠狠拍打地面,“儿啊,你究竟知道什么,赶紧招了吧!”
米行老板崩溃大哭,“我要是全招了,就是从这儿出去,也死定了!”
殷城漠然道:“你如实招供,至少可以死的痛快点儿。他们……都是你的骨肉至亲,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惨死在你面前?”
“不要碰我,不要……”
刑房外女儿的喊声凄厉痛苦,米行老板再也听不下去,“我说,我说!”
“把人带回来。”殷声一声令下,米行老板的女儿被重新拖回刑房,衣衫不整地倒在刑架前。
米行老板咬咬牙,目光暗淡,“银子在哪儿,我真的不……”后两个字不敢说,硬生生咽了回去。“不过,我姐夫沈端经常让我往一个庄子送粮,我有几次好奇问他那是谁家的庄子,他也不说。我怀疑,那可能,可能就是你们要,要找的地方。”
“庄子在哪儿?”殷城问。
“就在京城郊外,过了土坡道的地方。”
殷城点点头,立刻派洛忠带人前去查看。
米行老板道:“我,我知道的……都招了,能否放了我的儿女?”
“你可知道你泄露的是多大的秘密?”殷城顿了顿道:“纵是他们从这儿出去,也只会死的更惨。”
说罢,他走出刑房,随口吩咐一句,“清理干净。”
……
* * *
“依然,我去买点儿菜,今儿加菜,庆祝咱们听雅轩恢复营业。”
自从上次殷城来了一回,就像是门神路过,把那些来闹事的小鬼都给镇住了。听雅轩平静了几天,客人们陆陆续续的又多了起来。
李掌柜高兴,总算是起死回生了。他决定放挂鞭炮,好好庆祝一下,明天再搞个免费的活动,把熟客们都召唤回来。
“嗯,干爹路上小心。”
李掌柜出门直奔西市去买菜,挑挑捡捡,又是鱼又是肉,买了一大堆高高兴兴的回家。在经过一条岔路的时候,忽然一个人抱着个锦盒冲了出来,直接就往李掌柜身上撞。李掌柜躲闪不及,和这人撞了个满怀,一同摔倒。
“哗啦!”同时,那人手里的锦盒落地,发出令人揪心的声响。
什么东西碎了。
李掌柜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赶忙询问,“你没什么事吧?”
那人没理他,翻身坐起,打开了掉在地上的锦盒。
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堆碎玉。
“哎呀!你把我祖传的玉瓶撞碎了!”
李掌柜一脸懵,“哎,你可别胡说啊,怎么是我撞你?明明是你忽然从里面冲出来撞了我的。”
“什么?你撞了人还不想承认?”这人坐在地上忽然大哭,“我的祖传玉瓶啊!你赔我的玉瓶!”
“你这人到底讲不讲理啊?明明是你撞了我……”李掌柜直接傻眼。
经这人这么一闹,街上过路的全围了上来看热闹。
人越聚越多,人群里有人喊,“你把人家东西撞碎了就得赔。”
“就是,想不认账啊?”
“我们刚才都看见是你撞的人家了。”
李掌柜这气,心说你是脚鸡眼看见的吧?刚才这儿还没什么人呢?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来了目击者?
李掌柜本来挺好的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
“我不和你多说了,你自己撞了我,我还没找你的过呢,你倒来讹我。什么人呐?”
李掌柜说完就想走,可撞他的人哪肯罢休,一把抱住他的腿,“你不能走,你赔我的玉瓶!”
李掌柜气急,“不是我撞的你,是你撞的我,我凭什么赔你?”
“你要是不赔,我,我就报官!”玉瓶主人连哭带喊道。
周围一帮不明是非的人看谁掉眼泪,就觉得他是受害者,一边倒的同情玉瓶主人。
“你这人怎么这样?撞坏人家的东西就得赔呀。”
“是啊,是啊。”
李掌柜一脑门子官司,“不是我撞他,真不是我撞他。”
“怎么不是,我刚才路过的时候都看见啦?”人群中又一个莫名其妙的证人。
李掌柜真是百口莫辩。
玉瓶主人继续抱着他的腿不撒手,哭天抹泪的喊,“你要不赔,我就报官。”
“行,报官就报官!”李掌柜赌气,反正我没错,还怕报官?
他是觉得自己没错,不怕告到衙门,可他并不知道,龚春财早就和县令打了招呼,挖好了坑,就等着他往里跳。
李掌柜和玉瓶主人一起来到县衙。
第10章
京城的衙门是顺天府,但顺天府并不是什么案子都接,什么人都能去的衙门,那得是从县衙一级一级报上去的案子,人家才判。像这种一般的民事纠纷案,都是京城东西两边的县衙接手。
来到县衙,俩人往堂上一跪。
县令拿腔拿调的问,“你二人,何人原告?何人被告?又是因何前来击鼓鸣冤啊!”
那玉瓶主人抢先道:“大人,他撞碎了我家祖传的玉瓶,还不想赔。”
“明明是你撞的我。”李掌柜道。
“那撞碎的玉瓶呢?”县令带着酸腐气息语调问。
“就是这个。”玉瓶主人将锦盒打开。
旁边衙吏将它呈给县令。
县令一看,这哪是撞碎的,完全就是被碾压过的嘛。
“咳~”他清了清嗓子,手捻胡须,“这的确是碎了……”
“大人,就算是碎了。也不关我的事啊!是他冲出来撞的我,不是我撞的他。”李掌柜焦急道。
玉瓶主人道:“方才大街上,有的是人看见,你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县令问道:“有人证吗?”
衙吏立刻带了两个人进来,“禀大人,这二人说他们看见了当时的情况。”
李掌柜明明记得当时周围没什么人,怎么就忽然冒出来俩。
二人入堂下跪。
县令道:“你二人可曾亲眼目睹当时的状况?”
其中一人道:“是的大人,当时我们正好经过,所以看见了。”
另一人接着道:“我们刚才经过西市那边的时候,亲眼看见他!”一指李掌柜,“一路小跑,结果把人给撞了。”
“你们血口喷人。”李掌柜气的浑身哆嗦,同时也意识到,他可能遇到了碰瓷儿的。“他们肯定是一伙的,专门演这么一出,来讹人。”
县令捏着胡子,故作思索,“你说他们是结伙来讹你,可有凭证啊?”
“我……”李掌柜心说我上哪儿去找凭证。
“你没有凭证,可原告却人证物证俱全。所以……”县令一拍惊堂木,“本官宣判,被告撞碎原告祖传玉瓶一只,须照价赔偿,不得抵赖。”
随后,县令让李掌柜当堂立下字据,这字据拿来的忒快,就跟事先就备好的一样。
一问这玉瓶的价格,“什么?!一千两?!”
玉瓶主人道:“当然了,这可是我们家祖传下来的。我真较起真儿来,万两都不止。”
李掌柜瘫坐地上,双目无神,“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李掌柜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听雅轩,回来一脸的生无可恋,别说魏依然,就是二牛这种神经大条的也发现了不对劲儿,“掌柜的,您怎么啦?不是说加菜吗?”
“还加什么菜啊?把我炖了得了。”
魏依然蹙眉,“干爹,发生什么事了?”
李掌柜叹了口气,遂将方才在西市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都无需讲完,魏依然已经猜到了结果,“报官的结果,只能是判您赔偿罢了。”
李掌柜讶然道:“依然,你是如何猜到的?”
魏依然摇摇头,“干爹,难道您就没看出来,那人是存心的吗?既然存心碰瓷儿,又主动要报官,那定然是早与县衙有了默契才敢这么做的。”
李掌柜细思之后,愤懑的拍大腿,“对呀,我真是当局者迷,居然还答应他报官。”
“您答应不答应,结果都是一样的。”
“可是,他们讹人也不看人的吗?我,我上哪儿去给他弄一千两银子去?”
“一千两?”旁边二牛吞了口唾沫,“一个瓶儿要一千两啊?”
魏依然稍事沉默,恍然间意识到什么,不禁双眉紧锁。
“依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魏依然点头,“我觉得,这件事定然与缘来茶楼脱不了干系。”
“一定是他们搞的鬼。真是太卑鄙了。”李掌柜拍桌而起,“我这就找他们评理去。”
“事到如今,咱们无凭无证的,去找他们评理,根本没有用。”
“那怎么办?官府已经判了,令我限期还账。若是不还,听雅轩保不住了不说,我这后半辈子恐怕就得在牢里过了。”李掌柜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魏依然沉思,“他们明知道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还故意这样做,目的显然不在银子上。他们左不过就是要我妥协而已。”
“唉,上次他们找了些地痞流氓来闹,不就答应他们让你去缘来茶楼走场了吗?是他们不答应,还说什么要店要人,我现在就是连人带店全给他,也不够一千两啊。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既然不知道,与其乱猜不如就去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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