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贞央
《农门娘子别样甜》作者:贞央
文案:
胡春穿成了胡春姐,职场白骨精秒变山坳坳里穷娃娃。
自己还是个孩纸呢,身后却带着两个拖油瓶。
爹走娘死,爷爷叔伯比贼精,奶奶堂姐心肝坏,除了一条贱命,要啥没啥……
这个开局怎么玩?
可胡春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信邪,虽然不能点水成油点石成金,但韬光养晦、低调发育、闷声发大财这一套,她还是玩的挺溜的……
不过,在此之前,先必要来个绝地反杀一鸣惊人,否则,那群极品亲戚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第1章 神佛不怪罪
凄寒的西北风带着刀口般的锋利卷向大地。
胡家庄村北倚靠山的破庙中,发黄的稻子堆中,仨衣着寒薄的孩儿瑟缩发抖着卷成一团,倚靠着对方的体温取暖。
“长姐……好冷呀。”年仅4岁的胡滨城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哭叫着,瞧的胡春姐一阵心酸。
“滨哥儿不要讲话,愈讲话愈冷的。”6岁的胡夏姐抖了一下,强撑着刮骨的寒冷,轻声劝着小弟。
胡春姐鼻子止不住一酸,手底一紧,使劲地搂住小妹和小弟。
饶这9岁的胡春姐身体里装的仅是一个魂穿来的内芯,和这俩小小稚童并无真正纠葛,这时也禁不住无比心酸,也要骂一下这不开眼的老天爷!
起先,她刚刚穿到这片历史上并没记载的古时空时,俩孩儿恰在寒风中一边儿发抖一边儿声响又哑又战的叫着“长姐不要撇下我们”,即使一向自诩铁石心肠,面对此情此景,她也受不了。
而待她消化了原主的那些记忆残片,更是一缕郁气集结于胸,憋的难受!
简而言之,这姊弟仨人被亲祖母,在这严冬腊月,生生撵出了家,不管死活!
车祸离世导致魂穿的胡春,因着现下的境遇,忿恨于那一些所谓亲人的狠毒心,怜悯于小妹小弟的幼小无助,带着一缕不甘心的气,非常快把自己代入了胡春姐的角色。
胡春已死,她现下要做的,便是过好胡春姐的生活!
可现在——连命全都要保不住啦!
胡春姐仅觉的身体上愈来愈僵,可她心中不甘于服命。
当她眼扫过某处,眼一亮,有啦!
她强撑着快冻僵的身体,疾步走向一边破敝的神堂,一把神堂底座下压着的紫砂布扯下。
胡滨城还小,没啥对仙佛的信仰,胡夏姐却不同,已知敬畏,见状吓了一跳。
然却还没待她说啥,胡春姐已手快的把这紫砂布使劲一荡,掸了一下指甲盖般厚的灰,继而披在背后,伸掌一裹,把小妹小弟全都裹在了怀中,抱的密密实实。
乡间对佛极虔,神堂下铺着的紫砂布用料厚实,虽粗鄙,却是耐脏抗寒,这时一上身,和方才的天寒地冻,即刻好了许多。
胡滨城惊喜的“呀”了下,到底还是小孩儿,即刻开心了。
胡夏姐有一些发抖,口齿不清险些咬了舌头:“长姐?”
胡春姐信口扯了个说法,轻声宽慰道:“神佛历来慈悲为怀,定然不肯眼睁睁看咱冻死。如今仅是借下供奉,待过去这难关,届时多多孝敬神佛就可,神佛定然不会怪罪。”
心中却想,若非没火,地下又湿,她可能已经把那破木头神雕给当柴烧了……
听大姐这样一说,胡夏姐即刻安了心。
“春姐……滨哥儿!”
急切的呼喊声令思绪渐沉的胡春姐精神一震,但见庙门边有个身穿靛蓝麻布衣裳的身形激动奔来。
是个三十多岁的爷们,手掌中抱着一炕大被子并一包衣裳,表情急切。
第2章 谈家色变!
瞧见仨孩儿冻坏了的模样,一楞,继而酸楚的心痛泛延开来。
他未及去怪责几个孩儿“不敬神佛”的作法,惶忙把被子盖下,眼尾发酸:“是小六叔来迟了,是小六叔来迟啦!”
厚实的被子阻隔了寒风,久违的暖和包藏住他们,某种绝处逢生的欣悦从内心深处窜出,令胡春姐这外表9岁,内心近30的刚硬女强人也禁不住热泪盈眶。
能活着,谁乐意去死呢。
“小六叔谢谢……”胡春姐真情实意的抽噎着道谢。
从回忆碎片中的知,此是胡家本族的族叔,是三叔公家的幺子,历来待她们姊弟仨人不错。
胡云宗背过身去抹了把泪,再转回脸来,瞧着孩儿青白的小脸蛋儿,七手八脚的解开包藏:“此是小六叔从家走时你小六婶子给你们拾掇的丽姐的旧衣裳,你们先穿上,叔带你们归家。”
一听归家,胡夏姐和胡滨城惊惧的出自本能退了一下:“不……”
瞧的胡春姐和胡云宗心中难受极了!
这样小的小孩儿,在这类快要冻死的状况下,还谈家色变!
胡云宗紧忙道:“是小六叔没说清楚,不回你奶家,去小六叔家。你小六婶子在家给你们煮好热粥,待着小六叔带你们回去呢。”
胡夏姐跟胡滨城面上至此才放松下来,又现出了笑,这嘁嘁喳喳道:“我可想小六婶子煮的面疙瘩啦!”那嘁嘁喳喳道:“小六婶子炒的云菇也好吃!”
胡云宗禁不住笑道:“全都有!”
胡春姐面上也现出了魂穿以来头一个真诚实意的笑。
胡丽姐是胡云宗的长女,已14岁,她的旧衣裳姊弟仨人穿并非多合身,仅是天寒,只须能蔽身,哪儿还来的这样多讲究。
胡春姐给胡夏姐,胡滨城挑了两件厚些的的。胡夏姐还好,年岁大一些,自己会穿衣裳,胡滨城虚岁才4岁,恰是笨手笨脚的年岁,胡云宗有意帮忙,可他一个庄户爷们,没干过这类细致活,压根应付不来。胡春姐微微一笑,利索接过手,帮小弟穿好,至此,才拿起最后一件略薄的袄子,手脚利索的给自己穿好。
她在21世纪时,小时候跟随着爷奶住在大山谷中,亦是一向帮着带家中的弟妹,为老几口分担重任。在照料小孩儿这件事上,胡春姐并不陌生。
……
四间土坯房,窗子上糊着密密实实的厚油纸,屋檐下挂着几串玉米棍子,几道木栅栏简单的圈出了一方小小菜地,便是胡云宗的家了。
乡间庄户人家,倚靠天吃饭,挣不了几个钱,也便挣个口粮。
听着响动,屋门上挂着的芦苇竹帘给人掀开一角,颜色红润的胡六婶子看见果真是家里掌柜的带着孩儿回来了,面上一喜,瞧见仨孩儿全都冻的鼻涕直淌的模样时又是一叹,疾声道:“诶,掌柜的,快带孩儿们进来,这三九寒天的……”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女人们都称呼自己的丈夫为掌柜的,也即觉得丈夫是家里的老板,一切都是家里男人说的算。
第3章 危在旦夕
胡云宗接连应音,顺带搭上手为胡六婶子撑起竹帘,另一仅手把仨孩儿往屋中一推:“全都快进屋暖一暖。”
直至进到屋中,坐到了烧的暖暖的土炕上,胡春姐至此才觉的自己终究活过来了。
俩小的更是激动不已,唻着嘴直笑。
年芳14的胡丽姐乖巧地从土炕头下来,掀开炉子上墩着的土锅锅盖,热气四溢中端出三碗小米儿粥,一碗一碗递到姊弟仨人手掌中:“你们先吃点粥暖暖身子。”
胡春姐瞧着缺了个口的瓷碗中盛的满当当的热气腾腾的小米儿粥,伸掌想去接,却是觉的天旋地转,脸前一片发黑——
大约是久违的热气太令人心安,胡春姐一眨眼便晕了过去。
……
土坯房外,狂风暴雪肆虐。
土坯房中,胡春姐颜色潮红,呼息急促,合着双眼躺在烧的暖暖的大土炕上。
起先胡春姐已发过一回高热,并直接导致了原身主的死亡,胡春的到来。
胡春到来后,胡春姐的内芯变了,精气神吊起,心心念念的全都是怎样令他们姊弟仨不给冻死,身体上的病疼反而是不显了。
而现下里热气一轰,身子中压着的那股子风寒又冲上,这导致了胡春姐的又一回晕迷。
胡夏姐跟胡滨城心中骇惧,害怕大姐又像起先那样睡过去,他们咋叫都叫不醒。胡丽姐一手抱着一个,轻声的宽慰着,哄着他们说大姐仅是睡着了。
胡夏姐咬着指头,目光往小米儿粥上瞟了好几回,还是怯怯道:“丽姐姐,我把我的粥给长姐吃,你令她紧忙醒过来可不可以……”
胡滨城吸了一下鼻涕,也急急道:“滨哥儿亦是不吃粥了,给长姐吃!”
胡丽姐心酸的险些哭出声来。
她自己的亲小弟,胡洛城,才两岁,在一边的土炕头含着指头睡的鼻涕泡直响,什么都不懂,再瞧瞧小小的胡夏姐胡滨城,她实在要抑制不住自个儿的泪水。
胡云宗跟胡六婶子急的不要不要的。
胡六婶子有一些恨恨的,拉了胡云宗到一边,轻声道:“大娘也真真是心狠……我听丽姐讲了,原先是潞哥儿先惹事儿,在河边儿推滨哥儿吓唬他,春姐去拉架,给慧姐拉扯的,结果俩人全都掉进了冰窟窿里……本来也是没啥,可慧姐哭着叫着说是春姐存心推她下去……春姐这刚来的及脱了湿衣裳,还没换身厚点的衣裳呢,姊弟仨便给大娘骂着白眼儿狼撵出了家门儿。可怜我春姐夏姐滨城那般乖巧的孩子,父亲娘亲全都不在了,她叔伯婶此是要往死里欺他们呀……你们老胡家真真是心狠……”
胡云宗讷讷,不清楚如何哄给勾起忧伤事儿的媳妇儿,只可以微微拍着媳妇儿的背宽慰。
在胡丽姐7岁时,胡六婶子曾怀过一胎,结果大冬季给4岁的胡慧姐推了下,跌了一跤小产了。
那时胡慧姐的奶姜氏,非说是胡六婶子自己糙手糙脚把胎掉了,还把她家宝贝孙女儿给吓着了……
第4章 人穷心不穷
阴阳怪气的讥讽了胡六婶子一顿,气的胡六婶子直发狂。
因着胡云宗一脉人丁稀少,胡家庄中无人肯出头为他们作主。还是胡六婶的母家人听了信儿,召集侯家村老老少少来半个村,寻胡氏大族长对峙,却是换来一句:“孩儿还小,跟孩儿计较个啥劲儿。”
气的胡云宗红着眼便冲到了大伯家讨公道。
那时真真是千夫所指,仅有春姐的父亲——行二的胡乐宗站出来为他们讲了句公道话,顶着亲娘亲跟大哥的压力,强迫侄女儿胡慧姐给胡云宗一家道了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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