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打醮翁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种事,但他就是做了。
阮宁从车窗里探出头,有些歉意道:“抱歉,袁公子,我这个侍卫必须跟着我。你带他进去,我自有办法跟着你们。”
袁青还想再劝,他有些懊悔这临时编出来的理由,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哪有姑娘出门不带丫鬟侍卫的呢?
可此时后悔也晚了。他若再矢口否认,那无疑会让阮宁觉得他用心不良。
虽然他确实。
“好,那你小心点。”
他心不甘情不愿带着谢九玄进去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谢九玄嘲讽。
袁青:“宁公子在说什么?”袁青气得要死,却还得维持表面笑容。
他暗骂这恃宠而骄的侍卫无法无天了。他袁少爷在临安横行的人物,怎么就招惹他了?还得处处吃闷亏。
他不就是对阮姑娘有好感,……或许不止是好感。
想到这里,他就想到自己即将离开,以后都见不到阮宁,心情立即丧了起来。
谢九玄见打击到了,目光里闪过满意:“我们将军府的小姐,定然要世上最好的人方才配得上。”
袁青恹恹地看他一眼:“那是自然。”
“袁公子居守江南,有长辈庇佑,顺风顺水,看似坦途,实则缺乏磨砺。你可有自己的事业?”谢九玄居高临下。
毕竟若要论能力,天下谁人及得上宁国公?
从各方面来看,袁青都是完败。
袁青被他接二连三打压,心头恼火,偏偏这人对阮宁来说很是重要,他并不想给阮宁留下任何坏印象。
阮宁还说了她会跟着。
于是只能笑道:“在下不才,帮父亲做事。”
“再者,爹娘就我一个儿子,袁府偌大家业,打理起来也需耗费不少精力。来年开春,我打算参加春闱。”春闱是他新加的,青年人争一口气,说了出来却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参加春闱,若是入了殿试,或可求娶心想事成呢?
谢九玄一眼看透:“是吗?”
他没什么感情道:“别人十年苦读一朝登科,袁公子今日立志明年就想高中?”
毫不留情,一针见血。
袁青脸上表情险些维持不住。
他暗骂哪里来的莽头侍卫,若不是看在阮姑娘面子上,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气死他了。他袁青在自己地盘上何时吃过这种亏。
“宁兄真是不留一点面子给我啊。”他只得以自嘲化解僵局。
谢九玄嘴里发出不明意味的气音。
那声音含着讽刺。
袁青胸膛起伏不定,他暗暗咬牙,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能动手不能动手,今日还有最重要的事。
“这边。”他默不作声将原本就三步远的距离拉得更开一些,远远看去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这人有毛病,让他隔着三步远说话。
太奇怪了。
袁青似乎对此处很熟。
谢九玄一路走得漫不经心,目光四处打量,很快就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们在院外听见的唱曲声原来在最深处。
而且,这园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好像全部人都聚到戏台那处去了。
谢九玄眼睛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
就算客人没有,下人总该有一个,为何连下人也不见一
第94章 094
094
谢九玄对袁青是不必客气的, 他怎么想就怎么问,语气里不止有怀疑,还高高在上, 颐指气使:“园里下人呢?”
袁青被他的态度噎得不轻。
这侍卫怎么就不能懂点礼数,对自己的身份心里没数么?
可他是世家公子,最注重风度仪态。
于是,他笑答:“在戏台那边, 今日我有些事请老板帮忙,故而借园子一用。”
话里话外都透着些神秘和期待, 青年人的爱慕眼睛里藏不住。
谢九玄脸色冷了:“听闻袁大人要调任,袁公子日后怕不在临安了吧?”
袁青脸色一变, 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阮姑娘知道了?”
他有些失落,喃喃道:“竟一点都没提。”
谢九玄继续冷嘲热讽:“所以将你的小心思收起来。我们家小姐,你想都不要想。将军不会看上你的。”
袁青也是天之骄子, 从小骄纵长大, 闻言生气了:“你怎知阮将军看不上我?我父亲乃封疆大吏, 自问配将军府门当户对, 我一无不良嗜好,二也算一表人才, 与阮姑娘再合适不过了。”
“闭嘴。”谢九玄眉头狠跳, 凶巴巴道,“癞□□想吃天鹅肉。”
袁青:“……”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配不配得上你说了不算,只要阮姑娘肯答应,我会一辈子爱她, 永远对她好。”袁青涨红了脸说出埋藏心底的终极想法。
“轰——”
谢九玄一掌拍到假山上:“再胡言乱语杀了你。”
他身上气息森冷,语气如同寒冰,能冻死人。
袁青打了个寒颤,这回却不肯轻易低头:“阮姑娘不会让你动手的。”
他眼神坚定:“我会亲口告诉阮姑娘。”
谢九玄心里杀气翻涌。
他冷笑一声:“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凭你也配?”
袁青:“我自认不输给任何男子。”
“我说了,配不配你说了不算,我要亲自问阮姑娘。”他心中生出无限勇气,觉得爱情就该是这样,有阻拦,有反抗,才成其为爱情。
谢九玄要气疯了,简直想当场把这玩意儿掐死。
他阴森森地笑了:“找死。”
阮宁一看情况不对,也顾不上许多,闪身出现在谢九玄身边,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她察觉到谢九玄身上浓烈的杀气。
恰在这时老板正好出现,一眼望向阮宁,眼睛里吃惊闪过,立即向袁青确认什么。
袁青点了点头。
老板笑了。难怪袁青栽了,原来是这样一个姑娘。
换谁都要栽。
他发现几人气氛有些僵,忙笑脸相迎:“袁公子来了?想必这二位就是公子朋友吧,走吧,剑已经备好了,就等有缘人呢。”
袁青:“阮姑娘,看来老板与你有缘,走,一起去看看。”
阮宁站在谢九玄身边:“如此多谢老板了。”
她将手中谢九玄手中的画拿过来,结果谢九玄握得紧,她用了点力才抽出来。
“小小心意。”
“姑娘真是客气了!”老板笑眯眯接了,引来旁边两个男人侧目。
“贸然上门,打扰。”阮宁道。
“这边。”老板替他们带路。
中途经过戏台,那是一座八宝楼式样的建筑,色彩明媚,美轮美奂,面向观众的台子上正在唱着,底下男男女女或摇金银丝绣花鸟的团扇,或拍打着湘妃竹制的折扇,细细品味,沉浸其中。
侍者穿着轻纱薄衫穿行其中,衣带随风拂起,偶尔低头添茶,姿态优美。
看来,这戏园子背景不小。看客都是贵人。
阮宁一眼扫过,随即跟上主人,同时不忘提醒谢九玄:“不要惹事。”
谢九玄在寻找袁青这玩意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来看去,总觉得问题出在戏台那里。
于是他道:“看完剑便回,戏就不必听了吧。”
阮宁点了点头:“嗯。”
谢九玄冲着袁青后脑勺冷笑一声,引来袁青黑脸。
阮宁一眼就看见了那把剑。
“好剑。”她眼睛一亮,不由走近。
剑身古朴厚重,凛凛寒气自剑刃传来,手还未靠近,便能感到久远的杀意。
剑柄乌黑,不知什么材料铸成,与剑身如出一辙的神秘。
“我可以摸吗?”她的手悬在那里,做出一个握剑的动作。
她看着剑着了迷,却不知道,有人看着她入了神。
这把剑当然是美的。它的美在神秘,在古朴,在强大。
而阮宁站在一旁,与那把剑身上的神秘合二为一。
这一刻,她像是天生的剑客,一身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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