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青姿
回长安之前陆益之来送她,将茶给她,温声说:“我知你爱茶,这是本地产的云雾,不是什么名茶,但是胜在味道回甘。我再也没什么可送你的了。”
他如今说话坦坦荡荡,一身清贫一身磊落。
谢奚突然听的眼热,他当得起君子二字。
陆益之,字文莘,为官数十载,躬先俭仆。得成帝褒奖,提拔辞而不受,一生只领末流七品县令之职,一生未成婚,致力农科,成帝年间,有善育种者,杂交稻产量极高,致使百姓富裕,一度路不拾遗,陆辗转各地传授农科嫁接技术、传播新稻种,所到之处,民生安乐。享年四十三岁,卒于任上,成帝赐号“清端”。
崔邺得封长安王,这封赏可比肩太子,崔邺并不领赏,只领了这空头衔,依旧住在崔敏隔壁的宅子里,且常年不在府中,领着夫人常年在外,封王后,他主导的工程,修建了长安自凉州的京西大道,修了将近十年,从此长安自凉州,上等马信使只需三日。桥梁、道路工程不计其数。农业得到了大力发展。
成帝在位期间,民生安乐,天下广纳贤才,朝中一派兴荣,经济繁荣达到了顶峰。
雍和十年,卢氏已经不年轻了,崔老太太还在,已经高寿,就是有些糊涂不怎么认识人了。
崔程也感怀他已过而立之年都无后,和卢氏说:“他胡闹,你也跟着他胡闹,子嗣是大事,怎么能由着他呢?”
卢氏淡淡说:“是柬之不能生。”
崔程惊愕的看着她,沉默了半晌,他自觉认为那是崔邺年少那场坠马造成的。
崔程眼可见的苍老了,对他也纵容了,私下里和崔鹏交代:“你五弟半生勤勉,这些年为民生奔走,只是命里少了子嗣,大概是祖宗罚我。百年之后,你们定要善待柬之。不能让他没有香火。”
崔鹏听的大惊,跪在地上泪涕涟涟。
崔敏已入朝,果真如崔邺说的那样,为人耿直,性格刚毅,在朝中威信极高。
崔程和卢氏感慨,柬之把他教的很好。
卢氏和他笑说,我这一生,最骄傲的就是生了两个出息的儿子,都可称一句君子端方,我的女儿一生都可无忧无虑。
雍和十年,谢奚大病了一场,这些年她一直不停,跟着崔邺奔走。
崔邺将她带回长安,只是寻常的流感,彻底击垮了她的身体,崔邺吓得几乎肝胆俱碎。这些年他们两个真的相依为命。其他人都已儿女成群,只有他们两个还是两个人。
没有办法,医疗和平均寿命是不可逆的。
谢奚看着崔邺整日皱着眉,她笑着安慰他:“呆的越久,你身上的王公贵族之气就越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当时坐在客栈的大厅里,漫不经心的看着胡姬跳舞,特别的不羁,我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了。”
崔邺握着她的手,有些哀伤的说:“只要你好了,我给你找一屋子的胡姬,你想看什么舞都可以。”
谢奚叹气:“我真的没事,你怎么就不信呢?我再难受几天,就好了。”
崔邺守着她门也不出,小辈们成群的来看他们,十年时间,他们已经成了长辈。
长安城里的故事更迭,他们也在慢慢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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