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篡位成功后她跑路了 第79章

作者:谢朝朝 标签: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阴差阳错 古代言情

  岁月翩然而过,恍若隔世。

  ——

  周弦月最近很烦。

  她后爹其实是她亲爹,她亲爹又上赶着当她后爹。

  这种事情实在是击破了小姑娘浅显的认知。

  她叫不出口那个“爹”字。

  再往后,她长大了,更深刻地认知到了娘亲的不易。

  周妙宛从来不避讳这些,她都是大大方方地和女儿说:“阿月啊,娘当年可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

  周弦月眼皮一跳,打断了她娘即将说出口的危险词语:“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她当然知道。

  她只认自己是周弦月。

  反正“爹”字也没叫出口过。

  她极少会去找那个集后爹和亲爹于一体的那个男人,实在有事要喊他,她通常用一个字来解决——

  喂。

  今天也不例外。

  周弦月把煎药的壶给了他:“喂,你别忘了吃药。”

  她一向康健,但却是泡在药味里长大的,头发丝儿都被浸入味了。

  从前是娘亲生着病,后来她的身体养好了,他们这奇怪的一家人回了中原,那个她出生后还未踏足过的地方。

  再后来,她那不知道什么爹的病也显现了出来。

  据娘说,这是他当年当皇帝的时候,殚精竭虑,为留下一片稳固河山、早日脱身,留下的痼疾。

  周弦月撇撇嘴,她不信那许多,但到底也记得提醒这便宜爹吃药。

  许多年过去了。

  她的便宜爹终于还是走在了她娘前头。

  周妙宛谢绝了女儿的安慰。

  她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快乐的小老太太。

  死老公嘛,死着死着就习惯了。

  可几个月后,她上山拜佛,见那佛堂前高耸的松柏,忽然就落下了泪来。

  她喜欢正直洒脱的人。

  他知道的。

  到后来,或许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他卸下权势后,重拾了自己清朗的本性,还是为了她,干脆演了一辈子。

  她抹了把泪,还是打定主意要做她快乐的老太太。

  岁月蹉跎。

  周妙宛闭上眼,听耳畔若有似无的寒风呼啸而过。

  她紧握住周弦月的手,说道:“别忘了,葬我于雪山。”

  周弦月应下。

  意料之中的离别不足以让人号啕大哭。

  这种悲伤就像是涓涓细流,无意识间就漫过了眼眶。

  周妙宛睁开眼,为女儿擦掉眼角的泪。

  弦月问她:“那……爹呢?娘可愿同他合葬?”

  周妙宛含笑摇摇头,“人都走那么久了,就别惊动他了。单把我洒在大寒山上就好。”

  她从前确实不想和李文演合葬。

  眼下却不是这个原因。

  她打定了主意要将自己烧成灰,何必拉上人家?

  周弦月当然不愿意将母亲挫骨扬灰,可是很早之前,周妙宛就已经拉着她的手教导过了。

  她说:“留我在山上,被狼啃被虎食就体面啦?来去匆匆,化作一把灰就很好。”

  此时此刻,周妙宛能感觉到,有一口气正在从她的胸口渐渐消散。

  她拍拍弦月的手背,说:“寿终正寝,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好事。不必为我垂泪,这辈子,我所求的或许辗转,但最终都有得到。”

  声音渐弱。

  最后一根弦断了。

  周弦月收起眼泪,完成了母亲的遗志。

  当然,她也没忘了父亲的遗言。

  她的便宜爹自知大限将至,悄悄同她谈了许久。

  他说:“我对不住你们母女,你母亲不愿与我同陵。是我应得,不过待到那日,还得麻烦你,送你母亲一缕华发来见我,免叫我太过孤单。”

  周弦月已是泪流满面。

  夤夜。

  他们的愿望都已实现。

  星子璀璨,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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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从天亮写到天黑,我忽然有一种一下子走不出来的感觉,破镜容易重圆难,能相伴一生,或许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番外慢更,剧情也会比较放飞,故事到此结束,番外看成我写的同人就好了,建议选择性食用,选择性食用,选择性食用ovo

  会写的有:

  1、这辈子男女主的甜饼,必须整口吧!大过年的!!!

  2、三生三世梗(对不起我是土狗但是我真的好爱)

  这篇是他们的第二世。

  第一世:太子x太子妃,是我关于男女主最初的脑洞(虐)(慎入慎入慎入)

  第三世:男主摄像头视角,看女主平顺一生

  3、赵青岚现代番外

  拿起法律武器!将渣男绳之以法送进号子!

  4、姜向晴x谭世白/医女x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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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本开《将门娇妾》,傲娇小将军先动心,被不解风情的直女小小姐气得不行,想着再也不理她了,半夜却还是跑到她房间去找她摸摸头QWQ

  # 番外

第58章 无关风月①

  【he的甜向日常, 不喜欢的话现在跑还来得及qaq】

  正常的夫妻应该如何相处?

  周妙宛不知道,李文演也不明了。

  他们的记忆里,父亲的角色都是缺位的。

  一个生母早逝, 亲爹最爱往府里纳妾, 再看继妻姨娘斗得像乌眼鸡;

  一个出身皇家,皇帝的意义于所有皇子公主而言都要远超“父亲”二字。

  唇枪舌剑勾心斗角,他们见得不少。

  至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夫妻么……

  他们确实都没怎么见过。

  于是周妙宛挠挠头,对他说:“我们就这样罢, 也挺好的。”

  打开门是恩爱伉俪, 关上门就只是舍友。

  能日夜居于同一片屋檐下已是满足,李文演当然不敢奢求太多。

  周妙宛则花了好些时间和弦月解释这件事情。

  隐去了她的身世不谈——

  她们终归是这片土地上的过客, 等到不再需要新鲜的寒天草入药时,便会离开。到那时,李文演在不在还是个未定之事。

  所以她现在还不想让弦月掺和进来。

  就算要告诉弦月, 也得等她再大些。

  小孩子家家的, 眼下也不能理解太复杂的情感。

  弦月对于周妙宛所说的事情接受得倒是很快,她眨巴着眼问:“娘,他是你交的新朋友吗?”

  周妙宛莞尔, 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可以这么想。不过你还是把他当先生看就好了。”

  弦月敏锐地捕捉到了娘亲话里的重点,她问:“那以后,我是不是下午还得和先生一起习字啊。”

  周妙宛笑眯眯地扭送她进书房:“对的哦,而且先生他的哑疾也治好了, 日后不只是习字, 就让他正经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