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逆袭:不要娇宠要上位 第9章

作者:甘梅地瓜 标签: 古代言情

  “姑娘是在伤心吗?”

  外面春芜被两个小丫头追着跑,愉悦的笑声如银铃一般好听,婉清正瞧的入迷,听见秋葵说话,下意识的点了头,片刻后觉察出不对,疑惑的转头看向秋葵:“什么?”

  秋葵眼眶发红:“我就知道姑娘心里苦,姑娘刚来大公子书房时,大太太便让青云来挤兑您,现在还不让您参加周家的家宴,下您的脸面,让那些小人背地里看我们的笑话。”

  婉清愕然,从哪里看出她心里发苦了?她这段时间除了忧心周以安,其他好吃好睡,书房里长顺压阵,秋葵管理得当,丫鬟婆子都恭敬守礼,不存在背后嚼舌根的行为;而且她因身体的变化,这段时间都尽量少忧少虑,日日心态平和,不能参加家宴她反而很高兴,还打算置办几桌席面,请书房里的女使小厮一起高高兴兴的跨年,不比大晚上来回奔波喝冷气强?

  秋葵自小被姨母送到婉清身边,小时候是玩伴,长大了虽是主仆更甚姐妹,秋葵一心向她,忠心耿耿,婉清希望秋葵好,总期望秋葵能和春芜学些没心没肺、开朗活泼,不要活的太累、太注重脸面得失。然而,婉清也深知本性难移,秋葵生来比别人敏感,总不能强压着她活成别人的模样,所以婉清愿意包容她爱多想爱计较,只要本心不坏,没有什么能比活成自己更幸福了。

  “我不苦,你和春芜快把我养成一只肥嫩嫩的小猪了,我只觉得幸福,不觉得苦。”婉清牵过秋葵的手,想了想,坦言道:“其实我能理解大太太,更不在意外人的闲言冷语,我的自尊和底线,我守得很牢,不会任由他人随意践踏,你别担心。”

  “大太太这么对您,您还理解她?”秋葵觉得姑娘傻了。

  婉清笑的通透明朗:“大太太是公子的亲生母亲,自然是事事以公子的前程和将来考虑,她想为儿子找一个在官场有助力的岳家,这没有错,只要是为母者都会如此打算,我碍着了她的筹谋,她自然不喜欢我,这是人之常事,我能理解。况且,大太太心肠不坏,我们在锦绣园时,她从未因为我的出身厌恶我,偶尔还会派人给我送衣裳首饰,虽多出自于怜悯,可送了就是送了,我承她的情。”

  “而且,来到无逸轩后,大太太有一万种手段对付我,但她选了最轻微的,所作所为无外乎是下我脸面,让下人看我笑话;她甚至不曾对我克扣、训斥、责打,更不曾使用毁我清誉、夺我性命这种阴毒的、能彻底解决我的法子,不是大太太不能,她当家做主这么多年,府里大半是她的心腹,只要她想,让我从周家消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婉清不是夜郎,她不自大,她很清楚自身几斤几两。

  秋葵脸色一白,捂着胸口后怕不已。

  婉清让秋葵坐在下首,塞给她一个暖手的汤婆子,继续道:“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各自的烦恼,做人总是要先紧着自己的利益喜好,要数着自家的粮仓过日子,谁也不会日日为别人吃不饱饭而发愁,大太太也不会因为我比她可怜,就一门心思为我着想,这世上任谁也做不到舍亲就远,只要不为非作歹,大家自顾前程才是正经。就像你饥肠辘辘,搜遍全身上下只有一文钱,刚刚够买一个馒头,难道此刻看见角落里有一个濒临饿死的乞丐,你就会把馒头施舍给他吗?”

  秋葵摇头,她不忍心看着乞丐饿死,但总得在自己不被饿死的情况下才能去可怜他人。

  婉清笑道:“所以,人都要为自己活着,大太太的行事做派便不难理解,我也不能因为想要吃馒头,就要求她把手里唯一的馒头让给我。”

  秋葵沉默了许久,最后讷讷的问:“那您呢?您没有馒头吃怎么办?”

  “我也会努力拿到属于我的馒头。”相同的道理,婉清不会因为大太太不喜,便从此自甘平庸,相反,在坚守初心和道德的标准里,婉清会竭尽全力为自己谋一个光明璀璨的未来。

  婉清说的模糊,秋葵没有听懂,疑惑不解的看着她,婉清只是摸摸她的鬓发,转头看向窗外:“看,春芜的雪人堆得多漂亮。”

  春芜听见了婉清的夸赞,顶着红彤彤的小鼻子跑到窗格下,把手心里一个只有拳头大的小雪人递过去:“姑娘,这个小雪人送给您。”

  婉清笑着接过去,仔细打量这个冰凉凉圆墩墩的小雪人,它憨态可掬的模样,像冬日里的小精灵,婉清舍不得它融化,便托着它走到院子里石桌旁边的花架下,冬日里百花枯萎,花架只剩光秃秃的藤蔓缠绕,婉清寻了个结实的藤枝结,小心翼翼的将小雪人放在上面。

  她轻轻的用手指碰一碰,小雪人摇摇晃晃像个不倒翁,婉清轻声道:“小雪人,你好好呆着,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不许融化哦!”

  “小雪人遵命,一定会乖乖等着姑娘来看我。”春芜捏着嗓子逗婉清开心,一手还挤得去虚虚的扶着婉清。

  婉清感到很窝心,伸手握住春芜的手:“手这么凉,快进屋里喝碗姜汤,晚上睡觉记得在脚边放个汤婆子,小心冻了以后痒。”又转过头对着其他女使道:“我使人熬了一锅红糖红枣姜汤,你们都来喝一碗去去寒气。”

  “姑娘真贴心。”春芜笑的一脸乖巧。

  “春芜嘴真甜。”婉清回赞。

  “那我能不喝姜汤吗?”

  “不能。”

  “……”

第27章 家宴和张姨娘

  次日早上,大太太去给老太太请安,回来后便遣身边的小丫鬟去无逸轩请婉清参加家宴。

  春芜正在列小年夜的菜单,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便想哭:“我辛苦列了一早上,手腕都酸了,居然用不到了!”

  秋葵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捧腹大笑,婉清安慰道:“我去明辉堂,你们还在院子里吃,想吃什么点什么,你列的单子能用到。”

  “不行,我要跟着姑娘,姑娘去哪我去哪。”春芜急声道,她看了眼手中的菜单,狠狠心就要撕碎。

  婉清忙拦住,拿过菜单仔细看了一遍,发现都是春芜爱吃的,她一个个想一个个写定费了很多心思,婉清不想浪费她的心血,便笑道:“家宴的时候,在老太太和大太太身边伺候的嬷嬷女使加起来最少有八个,府里各位姨娘必然也要带女使过去,再有明辉堂里伺候席面的人,一屋子定是满满当当的,我就只带你们其中一个便好,留下一个替我张罗好书房的席面,让大家伙都能高高兴兴过年。”

  春芜和秋葵都想跟着去,担心对方照顾不好婉清,半天僵持不下,最后靠抓阄才敲定。抓了三次都是春芜陪着婉清去家宴,她兴奋地掰着指头数道:“小年夜,守岁夜和大年初一,正好三次,都是我。”

  秋葵不依,觉得事先没有说明白,想要重新抓,春芜不同意,两个人继续掰扯,最后秋葵许了一箩筐好处,春芜才肯把守岁夜陪伴婉清的机会让给她。

  婉清哭笑不得:“傻了不成?留下来有炭火暖身有席面果腹,跟着我去,除了能喝一肚子风雪,其他什么都没有。”家宴上不可能给丫鬟婆子开一桌,她们只能站着看主子们吃。

  春芜和秋葵不在乎,只要能守着姑娘,风雪里站一天她们也乐意。

  腊月二十三下午,婉清从香沉的午觉中苏醒,这几日不知为何,她十分嗜睡,有时候刚吃完午饭,她便瞌睡的睁不开眼,怀疑是身体疲乏,婉清决定顺应身体的需求,每日里的午觉时间从半个时辰增加到一个时辰。

  她揉着眼睛刚起床,明辉堂的女使便来请:“大太太使人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马上开唱了,姑娘不妨先过去,也好和各位姨娘说说话。”

  婉清懂,地位越尊贵越要最后一个来,她们这些通房姨娘自然要先过去候着。

  秋葵拿了荷包谢过明辉堂的女使,并客气的送她出去。春芜拿来粉红的的对襟长袄帮婉清换上,这是昨日定好的,颜色鲜艳符合过年气氛,花纹简单绝对不占风头,再披上周以安送的白狐狸毛的大氅,保暖又好看。

  秋葵仍想跟着去,给婉清梳头的时候念叨了七八遍‘她不放心’,但最终还是被婉清留在后罩房里,便拿幽怨的眼神看着春芜:“姑娘交给你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若姑娘少了一根头发丝,看我能饶了你。”

  春芜扮鬼脸:“不用你饶我,你留下来好好看家吧。”说完意得志满的扶着婉清出门,气的秋葵想上前揍她一顿。

  从前院的书房到后院的明辉堂,路途遥远,婉清到的时候,对面阁楼二楼正咿呀咿呀的唱着大戏,府里的五位姨娘已全部到了,正小声的说着话,婉清走过去,欠身行过礼,便挑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落座,端了一盏清茶低头轻酌。

  “婉清姑娘。”

  婉清抬头望去,是二房的张姨娘,原先去姨母房里请安时见过,婉清连忙站起身行礼:“张姨娘安。”

  张姨娘三十左右,生的一张小圆脸,看着很和气,一开口便笑:“我们是旧相识了,婉清姑娘不用多礼。”说着握住婉清的手,坐在婉清旁边:“我之前见你就喜欢,但二太太拿你当眼珠子护着,寻常不让我等粗人见,如今可让我逮到机会了,姑娘可别嫌我烦。”

  瞬间,一屋子的人都往这里看,婉清暗恼张姨娘说话不过脑,一开口就把所有姨娘得罪了,她不动声色的抽出手,笑着含糊:“是婉清粗陋,不常出来是因为二太太怕我闹笑话,各位姨娘都是婉清的长辈,吃过的盐比婉清吃的饭还多,姨娘可别自比粗人来笑话婉清。”

  一句话说完,在座的姨娘都对她含笑点头,婉清站起身一一行礼,刚坐下,张姨娘又开口了:“我哪敢笑话姑娘?姑娘是二太太养大的,又亲自指给了大公子,以后的繁华富贵,我拍马都赶不上,我心里只有羡慕的份,怎么会笑话姑娘!”

  婉清真不想和她聊天了,要说她是故意讽刺,她语气里又十分热络;要说她是来联络感情,字字句句听起来却不顺耳。婉清搞不懂,便装糊涂:“不敢不敢,婉清年少不懂事,以后要多仰仗姨娘。”

  “姑娘别客气,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我保准没有一句托辞。”张姨娘再次握住婉清的手。

  婉清站起身来赔礼:“望姨娘海涵,婉清想去更衣。”

  谁知张姨娘居然站起身:“正好同去,我刚喝了两盏茶水,正想去更衣呢,姑娘和我真是心有灵犀。”

  婉清笑不出来了,沉声道:“婉清不惯和人同去,抱歉了,姨娘。”说完不等张姨娘开口,便转过身快步往西稍间走。

  喊春芜插上门栓,婉清坐在西稍间的红木椅上往外面瞧,一院子的红灯笼看着喜气洋洋,消散了一肚子的郁气。

  春芜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笑眯眯的呈给婉清:“今儿早上新做的红豆酥,我一直捂在怀里,一点儿也不凉,姑娘饿了吧,快尝尝。”

  “这没人,你坐下歇歇,我们俩一块吃。”婉清心里感动,拉着春芜坐下来,将手中的汤婆子放在她腿上,解释道:“我手里不得空。”

  春芜明白姑娘是为了让她取暖,笑的一脸甜蜜:“姑娘快吃。”

  主仆两个人偷偷在西稍间里吃了一整包红豆酥,算着时辰应该快开席面了,婉清才带着春芜出去,到了正厅,一溜横排的座椅被撤下,换上了红木大圆桌,周围摆了八张实木椅子,除了上首空着两张椅子,便只有张姨娘旁边的椅子还空着。

  婉清心里无奈叹气,缓慢的走向张姨娘身旁的空椅子。然而没等婉清走近,二房的另一位姨娘邱姨娘笑着换了位置,正坐在张姨娘身边,含笑道:“长久不和张姨娘说话了,怪想的。”又转头唤婉清:“婉清姑娘,快来我身边坐下。”

  婉清感激的冲邱姨娘微笑,走上前坐定,邱姨娘只冲她点点头,便去找张姨娘聊天,看着好像真的想张姨娘了一样。婉清喝了热茶,吃了糕点,胃里暖洋洋的,身上也不冷,便安静的坐在位置上耐心的等老太太和大太太过来。

  谁知,两刻钟后,一个女使过来宣布:“老太太摔了一跤,大太太要在老太太身边伺候,过不来家宴了,各位姨娘散了吧。”

第28章 狗皮膏药

  五位姨娘一听‘老太太摔了一跤’全部慌忙站起身来,面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婉清随着站起身,情不自禁的担心,老太太是周家的中流砥柱,是周以安最敬爱的祖母,她若出事,周以安回来后必定伤心自责万分。

  听完女使的禀告,大房最年长的孙姨娘率先焦急的表示要去探望老太太,其余的人纷纷附和,婉清跟在众人的身后快步往老太太的院子里去,没进屋便被老太太院子里的女使拦下:“大夫正在为老太太看诊,屋里人多不便,姨母们在此等一等。”

  众人无奈,只得在原地踱步等待,冬日里的寒风一吹,方才快走时出的一身细汗骤然变得冰凉,冷冰冰的贴在皮肤上,冻得各位姨娘止不住的打寒战。姨娘们有心找个屋子避避寒风,但老太太的院子里谁敢乱走,丫鬟婆子进进出出,没有一个人过来嘘寒问暖,姨娘们开始后悔来这里一趟,老太太万金之躯,身边伺候的数不胜数,哪用得着她们这些人操心?!

  婉清好一些,秋葵捉着她在院子里散步初见成效,她方才连呼吸都没乱,另有周以安送的白狐狸毛大氅密不透风,寒气吹不进去,她周身暖洋洋的,一点也不冷。只是不知老太太现下如何,婉清私心里希望老太太能长命百岁,这个老人睿智豁达,这一辈子却算不上幸福,只望上天眷顾,保佑老太太无事才好。

  结果是令人高兴的,老太太没有大碍,因老太太被冰雪滑倒时,邹嬷嬷眼疾手快的垫在了老太太身下,一点儿没让老太太磕着碰着,好在邹嬷嬷身体硬朗,没有伤着内里,只右手因护着老太太脱臼了,正由大夫医治。老太太终归惊了心神,又挂念老仆,精神不济,大太太亲自喂了安神的汤药,现已沉沉睡去。

  老太太没出事就是万幸,众位姨娘阿弥陀佛了一番,脸上刚带上笑模样,就被女使好言好气的送出去:“老太太睡熟了,各位姨娘请回吧。”

  大家一起从角门出去,互相欠身拜别后分成了三路回去,一路是大房里的姨娘们,一路是二房里的,另一路则是住在前院书房的婉清。

  老太太没事,婉清心里安定,见天色尚早,猜测书房里的席面应该还未开始,便笑着对春芜说:“我们步子快点,还能赶上院子里的席面,只盼着秋葵预备了我们两个人的碗筷。”

  春芜点头如捣蒜,忍不住流了哈喇子:“冰糖肘子和糖醋鱼我来了,姑娘,我们再快些。”她只恨不得能肋生两翼,好载着婉清一瞬间的功夫就飞回到无逸轩。

  主仆俩默契一笑,大步流星往前院走。

  “婉清姑娘。”张姨娘小跑着追过来。

  婉清只当听不见,脚下不停的往前走,渐渐的把张姨娘甩在身后。谁知刚到了前院的角门处,张姨娘居然抄了近路堵上来:“婉清姑娘走这么急作甚,我还没和姑娘好好说说话呢。”

  “姨娘贵人事忙,婉清不便打扰,告辞。”婉清不想和她纠缠,欠身行礼后便要迈过前院的角门。

  张姨娘跟着跨过去:“我不忙,我见你就喜欢,想和你多说说话。”胳膊熟络的想去挽着婉清,一张小圆脸上不见丝毫尴尬。

  婉清不知道她想图谋什么,但婉清对周家后宅里的事不感兴趣,更不想和狗皮膏药一样的人打交道,这样的人沾上身,不撕你个皮破血流,她不会下来。

  “姨娘,你想,我不想。”见张姨娘还是面色不改,婉清眯着眸子寒声道:“老太太受了惊吓,满府里都在祈祷祝愿,姨娘还有闲心扯着婉清唠家常,不知道姨娘的心,是冷的还是硬的?”

  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张姨娘脸色惶惶的松开了手,可怜万分的咬着嘴唇嗫嚅道:“我……我……”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明辉堂的时候,邱姨娘换了位置找张姨娘说话,张姨娘只敢缩着肩膀小声应答,婉清就知道张姨娘是个欺弱怕强的人。邱姨娘是老太太给二老爷的通房,姨母没进门前就在二老爷房里伺候,如今二房没了主心骨,大太太不便插手已逝大伯子的屋里事,便全权交给邱姨娘代管,邱姨娘有着管事的名头,资历又比张姨娘老,自然是强于张姨娘。而婉清身份上还是通房,辈分上要称张姨娘为庶婶母,在张姨娘看来,婉清就是弱者。

  “姨娘还是回屋子抄两本经书静静心为好,也能趁机为老太太祈福。”婉清用老太太吓唬完张姨娘,转身进了前院,春芜连忙跟上去,留张姨娘在原地心有不甘的绞着帕子,望着婉清拐了弯不见了身影,她才悻悻离去。

  春芜边走边嘟囔::“她难道听不懂拒绝吗?姑娘话说的直接,我都替她害臊,她却能面不改色,还想继续纠缠您,亏她还是二房的姨娘,怎么不懂得眉眼高低,竟做出死皮赖脸的模样来,真是丢了二房的人。”人搬来了前院,心还在锦绣园,春芜见不得有人丢二房的面子,这对她来说,和自己丢人一样难堪。

  婉清伸手抚平被张姨娘扯皱的衣袖,心里在暗暗思索,张姨娘不可能平白无故献殷勤,是什么事值得她不顾脸面来拉扯一个小辈?婉清想不通,她在锦绣园时,沉寂无声从不引人注目;来到无逸轩后,依旧保持深居寡出,只悄无声息的买了绣庄来积攒银子,此事仅春芜和秋葵知道,周以安可能也发现了,但婉清清楚他不会声张;至于周以安赠送的农庄,婉清记得长顺曾说过‘没什么人注意’,由此可知周以安是私下赠与,张姨娘作为二房的人不可能得知。

  百思不得其解,婉清呼了口气,将疑惑藏于心中,揉揉春芜的小脑袋,笑着道:“不值得为无关紧要的人发愁烦恼,院子里还有各种美食等你品尝。

第29章 天方夜谭

  春芜眼睛一亮,瞬间将张姨娘抛出脑后,笑的眉眼弯弯的扶着婉清往前走。

  回到无逸轩,秋葵慌忙迎上来,语气惶恐:“听说,老太太摔了一跤?”

  没等婉清开口,一心惦念着吃冰糖肘子的春芜,见院子里空空,一桌席面也没,立刻撇着嘴控诉:“你怎么不帮我留一些?”

  秋葵瞪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老太太摔了一跤,我不敢再让人摆席面吃喝玩乐,一应吃食都堆在小厨房里。姑娘,老太太怎么样了?”

  “老太太无事,毫发未伤。”婉清含笑道:“秋葵,你去和大家说一声,想着大家挂念老太太,没有心思吃席面,而厨房里吃食都做好了,不能浪费,大家便分了,自拿去屋子里吃吧。”

  其实,老太太无事,吃席面玩玩闹闹都不要紧,但是她吓唬张姨娘时,角门周围好几个丫鬟婆子,婉清恐被有心之人拿住话柄滋生事端,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春芜一溜烟儿冲了出去,她要去抢冰糖肘子和糖醋鱼。

  在屋子里吃,对于丫鬟和小厮们来说更加自在,一个屋子里四个人拼成一桌,鸡鸭鱼肉都有,再偷偷温一壶浊酒,乐乐呵呵的过了小年。

  婉清的五十两银子没有浪费,小年夜过后,原本因长顺镇着,对婉清恭敬有余亲近不足的小丫鬟,现下见了她都是一脸的笑,还敢凑趣说几句笑话逗婉清开心。他们还听秋葵暗中透露,婉清给每个人准备了五两银子的压岁钱,只等着年三十发下来,他们心里更是高兴,话里话外都成了“我们姑娘”怎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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