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边月亮圆
苍天呐,她考了953!
这分数,真是再吉利不过。
余胜舟适时道:“不错啊,我当年也才比你多二十分。”
这句话委实不必提,余清音扭过头瞪着他:“我已经超级厉害了好吗!”
行行行,尾巴就让她翘到天上去又何妨。
余胜舟顺着毛:“厉害,不愧是我妹妹。”
哼,真是三句不离自己。
不过余清音心情仿佛飘在云端,半点不想计较,她的眸中泪光盈盈,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没人知道这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也只有天地见证她的新生。
作者有话说:
今天忽然有想写的新书,马不停蹄写大纲,结果主角的名字愣是起不出来,十分苦恼。
明天见。
第三十八章
中考成绩一出来, 余清音自觉对命运的馈赠有交代。
她心想看在自己做得不错的份上,老天爷应该不会叫她和上辈子一样英年早逝,整个人长舒口气。
更为放松的是余景洪, 尤其分数线出来以后。
他正好卡在一中的录取线上, 比超过几十分的人都兴奋,在家一蹦三尺高。
比兄妹俩更高兴的是家长,也不知道怎么商量的, 居然打算办个升学宴。
余清音都以为自己考上清华北大了,颇为汗颜。
可惜她的拒绝没意义,还是要如期参加。
其实说是宴会,拢共就一桌人, 跟逢年过节的排场差不多。
横幅上很雨露均沾地写着余家兄妹三个的名字,看上去很是喜气洋洋。
余清音还穿着一件红裙子。
她的认真防晒起作用,露出来的肌肤甚是娇嫩,有几分亭亭玉立的风采。
哎呀, 真是大孩子了。
余建新举着酒杯很是欣慰:“这个月咱们家是大丰收了, 争取三年后再创辉煌。”
一副老板开年会的架势,余胜舟毫不留情打断:”爸, 要说点实际的。”
余建新从胸前的口袋掏出红包:“这总行了吧?”
他生意做得不错, 一年几百万的利润是有的,平常见面就要给小辈发零花钱。
但今天一看就颇有厚度,余清音看她妈一眼没伸手。
大人总是要推来推去,最后再叫孩子收下,至于他们的人情怎么往来, 余清音可管不了。
反正她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 有躲在洗手间偷偷数钱的权利。
数完跟中彩票差不多, 眼角眉梢都带笑。
偷吃油的表情能不能收一收, 够没出息的。
余胜舟戳一下堂妹的脸:“你现在看上去很奸诈。”
能不能讲点好词,余清音给他一肘子:“再诽谤我收钱啦。”
余胜舟故作神秘:“别的礼物要不要?”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也能搞出惊喜来。
余清音眼睛亮起来:“是什么是什么?”
不枉费自己的精心安排,余胜舟颇为满意,掏出个小盒子来。
余清音拆开一看是支香奈儿的口红,眨巴眼:“你在北京买的?”
可不是,余胜舟得意地抬下巴:“高级货。”
柜姐说颜色还是今年最流行的。
说实在的,拧开之前余清音都抱着两分忐忑,心想万一是芭比粉要怎么笑出来。
好在余胜舟的审美还没到那地步,挑的是偏浅的裸粉色,还支招:“上课涂也看不出来。”
那是他眼睛瞎才看不出什么好赖,余清音涂上之后抿抿嘴,对着玻璃装饰品的反光看:“我真好看。”
越大还越自恋,余胜舟啧啧摇头,又去找堂弟。
余景洪想要的东西很简单,那就是游戏充值卡。
他比看到钱还高兴,从精神上做好奋斗到天明的准备。
总之人人得偿所愿,晚饭以父辈们的酒醉收尾。
余清音看着唱歌的她爸嘴角抽抽:“不能喝还硬喝。”
晚上指定扰民。
范燕玲倒是不嫌烦,毕竟丈夫一年到头就两回,平常也没什么不良嗜好。
她搀扶着人:“他是太高兴了。”
为人父母,谁不盼着儿女有出息。
余建江自觉一生稀疏平常,到今天才有点扬眉吐气的样子,没轻没重地拍着女儿的头:“要,要继续努力。”
余清音很怕他吐在自己身上,往后退两步:“我会的。”
躲什么躲,范燕玲好笑道:“拉着你弟一点。”
余海林大咧咧地自己朝前走:“我才不是小孩子。”
越这样讲话越幼稚,余清音跟在弟弟后面,一家四口慢慢地往家里走。
余建江显然的酒品显然很差,在楼道里还哼哼唧唧的。
余清音都很怕被邻居骂,一颗心一直提着。
好在没有人打开门,他们一路顺利到家。
范燕玲用尽力气把丈夫扔床上,随意盖好被子扭过头:“都早点睡。”
余海林趁机想赖掉洗澡这件事,被姐姐扭住:“给我爱干净一点。”
唉,明明今天没流什么汗。
余海林叹口气,没多久就很敷衍地从洗手间出来。
只看雾气就知道他是乱洗的,余清音无可奈何摇摇头,抱着睡衣去洗漱,从头到脚很仔细。
大晚上的还洗头,范燕玲听见吹风机的声音出来骂:“等你老了就知道。”
余清音两辈子倒是没因为这个出什么问题,很有自信当作没听到。
范燕玲最近也不爱说她,只嘟嘟囔囔两句进房间。
幸好没唠叨。
不管是几岁的心理,人都会怕这个,余清音松口气,小声地唱着歌。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实在是太悠闲,忍不住说:“不行,得加作业了。”
在学习这件事上,余清音现在很能对自己下狠心。
她第二天就摆好架势,翻开单词本开始背诵。
范燕玲买菜回来吓一大跳:“你干嘛呢?”
余清音理所当然:“在预习。”
这变好也不能一下子这么好吧,范燕玲都想去看看老余家的祖坟是不是在冒烟。
可她也没有叫人家不读的立场,还是拎着袋子进厨房。
余清音自顾自对着窗外的念,一边向往着高中生活。
不知道是日子过得太充实还是怎么着,上辈子的事情她大多想不起来,偶尔会觉得没有之前之后,人生仿佛只走这一遭。
环境就是这样悄然无声地改变一个人,以至于她越来越像十六岁的少女,甚至还生出一点怀春之心。
没错,就是一瞬间的心动。
毕竟欣赏帅哥是人的本能,尤其是对方已成年。
正是八月中旬,余胜舟去学校报道,特意叫上堂弟堂妹。
余清音对安亭大学的宿舍环境也很关心,想想还是放下书去凑热闹。
满满的一车人和行李,来到朝气蓬勃的校园,绕过百年历史的教学楼,就到同样久经风霜的宿舍楼。
里面的环境倒是比看上去好一点,是六人间的上下床,挨着另一边墙排开的是桌子和柜子,多进几个人后连落脚之地都没有,呼吸之间还能闻到洗手间传来的怪味。
即将过上集体生活的余胜舟微笑停顿,叹口气:“不是说盖新楼吗?”
余清音幸灾乐祸:“等我来上学的时候应该能盖好。”
如果不行,她大概会把自己的志愿换一换,毕竟睡在哪儿也很重要。
想得美,贫道和道友最好一起死。
余胜舟饱含诅咒:“万一你住八人间呢。”
余清音掐住他的脖子威胁:“闭嘴!”
生怕此噩梦成为现实。
兄妹俩只差没原地扭打起来,另一边的何丁香已经铺好床,惆怅叹气:“晚上不知道多热。”
就两个小风扇,前后还不通风,此刻站在里头都憋屈,她向来是富养儿子,心里觉得是吃大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