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星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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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修薄唇又吐出两个字:“姓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星语只想早点走出这个鬼地方,嗓子都带了哽咽了:“镇国公府世子妃,顾沈氏。”
顾修:“性别。”
“女。”
顾修搁了笔,抬起头,目光落在她唇上的胡子:“女?”
沈星语抖着手把嘴巴上的胡子给拽了。
顾修:“怎么证明你是女子?”
沈星语咬牙,将头发挽发的玉簪抽了出来,缎子是的长发瞬间倾泻下来,铺在腰际。
羊脂白玉一样的美人颜色,眼中蒙着一层泪雾,要掉不掉的泪珠子挂在眼尾,凄凄哀哀的美眸惊慌的瞪着他,贝齿咬着的唇瓣轻颤,在这破败腥臭的牢房里,像一株娉婷水仙落在山野残垣。
凄楚的美,勾出人心底最扭曲的暗,想折断在掌心,吮吸鲜美的汁液。
顾修曲着的指尖漫不经心敲着:“看不出来。”
沈星语:“……”
她是不是女人,他不知道!
她移步走过去,靠近他。
顾修看着她的眼睛说:“区别不大。”
沈星语:“!”
他这是嫌她的身材不够圆润吗,每次同房的时候,他也没客气。
“也够您的手用的。”
顾修:“我看你是胆子肥了!”
他长臂一伸,将人捞住。
他修长的直接一钩,衿带滑落,这里又黑又冷,连个窗户也没有,刑具阴森森,沈星语感觉自己像是进了个坟墓,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摁住他的手,“你带我走吧,这里好吓人。”
男人的目光自下而上一路略过平坦的平地,不点自红的唇,琼鼻子,漂亮的杏眼里满是慌张,又哀怨的祈求,像是在控诉他的不体贴。
这柔弱美态怜人,偏生又穿在一件小公子的衣服里,雌雄莫辨,别有一翻韵味。
少女的慌张,像惊慌的小鹿,误入人间,柔弱惹人怜的瑟瑟模样,看着太好欺负,钩起人心底最深处的心魔。
想往死了的欺负她。
男人便这么做了。
“爷。”她惊慌的摁住衣衫,脸都气红了:“这是监牢,您做什么呀?”
她又不是那些妓子玩意,几上好歹是在卧房,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也不是急色的人,何苦非要在这里。
他一定是故意跟她做对。
“本官验证一下你有没有撒谎。”
指尖沿着脊柱往下一钩,轻松解开束缚,掌心躬成龟壳,沈星语一张脸红透了,她的尺寸,他何时不知了。
沈星语以为这样就能放了自己,没成想,这人的手又探了别处,“你!”
美眸在剜他了。
“流氓!”
“您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看着她眼底的微红,轻佻一笑,“用刑。”
沈星语:“……”
“书娴是为了救我才那样说的,我没有……”
后面的话,都被舌头抵了回去。
这牢房阴森诡谲,连个像样的床也没有,沈星语头一次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
不知这里审过多少人,刑具上凝着不知是谁的血,早就凝成了暗红色,或许还待在监牢里,也许已经死了,成了枯骨,冷硬的黑色墙皮,身后的墙上只一盏尾指长的微弱油灯,屋子里笼着深重的夜色,越往里头去,越黑,像小时候一个人走在夜色里,背后有鬼怪在追,她拼命朝家的方向奔赴。
冷意渗在骨髓里,这房间阴冷,泛着死气,这屋子太暗了,放大人的感官,暗黑吸纳着丑陋和肮脏,尾椎上攀爬着恐惧。
她很害怕。
绝境里的人,会全身心放大对强者的依赖,如溺水的人死死抱住浮木,雪地里的人愿意在火中埋葬。
她慌张的抓着他的手臂,如坠崖的人抓住藤蔓,鱼儿贪恋着水,迷恋他的温热。
午夜的深海,浪潮猛烈冲击焦石卷起巨浪。
海水中升起一座火山,滋烈的火焰,冰冷的海水,滋拉在一起,化成滚烫的岩浆。
如果一定要用词形容她此刻的样子,那便是颜色生香。
是清晨草叶上剔透的露珠,盛夏白瓷里的樱桃冰碗,仲夏雨夜中青翠欲滴的雨。
她浑身的血液像是千军万马奔腾,破旧的简陋木门看着并不隔音,痛苦的压着,目光抬起来,男人神色照旧冷峻平静。
哦。
她早已暴风骤雨,他却还是终年恒温的水。
她早已完完全全是他,他却还是像风捕捉不定。
凭什么呢?
她锋利的小尖牙狠狠的咬下去,撕破了皮,铁锈味的猩红渗出来,溢在唇齿间,她舌尖卷着唇瓣,和着口水和他的体温吞咽下去,血原来是这种滋味。
尖牙捻着皮肉来回碾轧,腮帮子鼓出青筋。
她咬的狠,他惩罚的凶。
天堂和地狱只有一墙之隔,不知响起谁的惨叫,震破耳膜。
是战斗的欢乐。
浪潮和海燕争鸣。
雷声轰隆,狂风卷浪潮,汹涌的争斗反复卷出一层层巨浪翻腾,最终,海燕的尖喙将浪潮击碎成尘雾碎末。
一切归于平静,她像是喝了醉酒一样,面颊泛着红色的晕痕,像一滩泥一样靠着他,发着颤的指尖抚摸密密的红点子,是她唇的形状。
“胆子渐长。”他给她整理着衣衫说。
同激烈过去的,一并还有她的勇气,她糯声:“刚刚一时吃了熊心豹子胆。”
“现在呢?”
男人指节扣着她的下巴,让她被迫仰视他,眉眼中有疏解后的惬意,指节触感温热,那股子站在山尖的压势依旧强劲,叫人生畏。
他这样的男人,注定是站在高处,漫不经心睥睨着你的。
短暂的在欲海里游过一瞬,再穿上衣衫,又是高高在上的。
她给他办服气了,糯声: “我错了。”
乖顺的像小猫,男人有点满意:“去月影楼做什么?”
“我听说……“反正她在他这一向没有自尊,“花奴姑娘很漂亮…”
“你有逛青楼的嗜好?”
“没有!”沈星语捂着脸,“我第一次去,就是听说她……跳舞很漂亮。”
隔着手指,她都感觉到目光落在她脸上的热意。
想到书娴,又将手放下来,“爷,您不要同书娴计较,她大概就是怕我卷入案子里,我改日同她说清楚就行了。”
顾修:'“你还敢去青楼?”
“我不去!”沈星语立刻解释:“我让绿翘去说一声就好了。”
顾修沉默,好像心情看着还不错,沈星语觉得他这是同意的意思。
又借机问:“能不能饶了丹桂?”
“不能。”他的声音立刻比之前冷了两个度。
“怎么样才能饶了丹桂?”
“看你表现。”
顾修卷起她袍子,将她一截里衣撕了下来,擦拭干净,给扔到了火炉里,屋子里瞬间有布烧着的焦味,刺鼻的糊味瞬间冲淡了空气中的靡丽味道。
世子大人可真细节。
“为什么是撕我的衣服?”
顾修拿起黑色的长披风重新折返回来:“我还要见人。”
沈星语:“……那我走出也要碰上人的。”
“你还能见人?”
她脸像熟透的樱桃,眼睛湿漉漉的,艳若桃李,鬓发凌乱,腿酸软打摆,浑身上下透着被人欺负狠了的模样,男人一点也没有作为始作俑者的愧疚,漫不经心泛着眼皮看过来揶揄。
沈星语:“!”
羞臊的咬着唇瓣,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修将黑色披风从头上罩下去,拦腰将她抱起来,沈星语想起来:“还有绿翘。”
“你惦记的人道是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要再出声。”
厚实的鹤裳披风罩在身上,隔绝了外头的光和视线,贴在身上暖融融的,上面还沾着他的松木尾调清香。
顾修单之手打开锁,又打开门,抱着沈星语直接出牢房,转角上个台阶,出去就可以直接打马回镇国公俯。
袁心带着两个下属,转角看见顾修从牢房里出来,怀里……好抱着个人,被披风罩的严严实实的。
瞳孔缩了一下,快速反应过来,背过身,命令两个下属:“你们现在立刻转身出去,通知所有人,从这里到门口,这条路上不许人经过,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