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松松挽就
她爱极冠怀生的沉默模样,以为在枯燥的日子里找到了乐头。
直到撞见他对着她的画像自渎,神情痴迷,低哑呢喃。
原来是装聋作哑。
凝珑亲自灌给他一杯毒酒,冷眼看他跪地挣扎,痛苦不已。
她扬唇轻笑,“与其装哑,不如假戏真做,做个真哑巴。”
*
后来改朝换代,新朝初立。凝家失势,满门问斩在即。紧要关头,幸遇贵人来狱相助。
贵人云淡风轻,答应护凝家周全,只提一个条件。
他屈尊俯身,略带薄茧的指尖挑起凝珑的下巴,眸底深意翻涌。
“我只要她。”
凝珑憔悴的脸面满是震惊,此人竟是先前被她百般折磨、随意丢弃的冠怀生!
冠怀生端来一盏酒,报应似的灌入她喉肠。
泪眼朦胧中,她听见他嗤笑问:“被至爱之人抛弃的感觉如何?”
冠怀生将她带出牢笼,却将她押于另座深潭。
*
凝珑于冠怀生而言,是染指不得的明珠,不过明珠终落他怀。
帷幔里,他吻着美人的芙蓉面,眸里深意翻滚。
“你不逃,心里应该还是有我的吧。”
凝珑气愤地扇他脸,却只被当成狎戏。
她倒是想逃。只是每次逃,都会被他抓来,惩罚一次比一次紧。
渐渐的,她发现,冠怀生似乎很喜欢她带给他的痛。
◎阶层将我们分开,但你只能与我相爱。
—
双处双洁 1v1 he 体型差+强取豪夺
纸老虎恶女娇美人*偏执自卑疯犬
男主被女主毒哑,后来能开口说话。
第25章 二十五:家宴
◎敬先生,你与旁人不同。◎
敬亭颐不曾过注意胸膛这处的事。
男人没有孕育的能力, 也不会分泌母乳,喂养孩子。
那个地方,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沐浴时只做简单的清洁, 保持干净即可。他没有用到这处的机会,那它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器官而已。
在今晚之前, 他一直这么想。
可当浮云卿手撑着他的腹,笑眯眯地盯着他时,一种难以启齿的感受莫名笼在他心头。
“你怎么不说话呀?”浮云卿又蹭了蹭他无意抿紧的唇瓣,她柔顺服帖的发尾飞快扫过他的唇, 扫过他侧过去的脸。
敬亭颐不自在地咳了声, “你……你想怎么喝。”
声音干涩隐晦,他愈发觉着自己没脸没皮。怎么能对着纯真的她, 说出这般放.浪的话。
浮云卿却只是笑着,“其实喝不成的话,吃也可以。”
敬亭颐心下愕然, 只觉自己的耳廓烧得要融化。
“我……没有……不能吃。”
哪想浮云卿根本没把他支支吾吾的话听进去。她伏下身, 将热乎的脸蛋贴在他袒露出来的胸膛上。
“我好想喝州桥老陈铺子里的冻奶,可那家近来不做冻奶了。喝不成的话,吃口他家的糖蒸酥酪也成。但排这家吃食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还要提前预订,眼下都排到六月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嘴里。”
醉酒的人说起话是嘟嘟囔囔不成语调,然而她话里的每个字,每个词, 都似跃动的音符, 一下一下扣着敬亭颐悸动的心。
“原来您说的奶, 真的只是奶啊。”
这话里总能叫人踅摸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出来。
“那不然呢?我还能喝什么奶, 吃什么奶?”
醉意冲着浮云卿发懵的脑袋,她身上热得像被无数簇业火烧着,哪里是清凉地,她就往哪里靠。
“敬先生,你身上好凉呀。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冻得跟冰块似的?”
“天很热么。”敬亭颐悄摸拢回衣襟,妄图遮盖住暴露在外的肌肤。
“天热,但你不热。”
浮云卿顿了顿,随即疑惑地“唔”了声。
“什么热热的东西抵着我,好难受?”
言讫,哪怕反应迟钝的她,都能觉着周遭突然岑寂森然起来。
刚想低头找找那热物到底是甚么,眸子往下提溜转半圈,侧颈却猛地传来一阵刺痛。
下一刻,身子便瘫倒下去。
“不要再看了。”
敬亭颐一手安慰似的抚着浮云卿的脑袋,一手给她揉着侧颈。
他下手迅疾,力道却不重。手往她侧颈一敲,约莫能叫她睡到天亮。
“到此为止。”
只是这声警告哪里是说给浮云卿听的。
今晚的调.情到此为止。
他利落整理好衣袍,拦腰抱起浮云卿。只是惊叹,十几年过去了,她怎么只涨年龄不涨身量。
小娘子家家的,身子软得不成样子。
这头侧犯尾犯站在檐下焦急地等,比及漫天黯淡无光,终于瞧见了浮云卿归来的身影。
只不过她偎在敬亭颐身上,瞧起来睡得正酣。
两位女使手忙脚乱地迎上前来,不迭询问:“公主她怎么了?”
“我去到花圃时,她已经趴在石桌旁睡着了。”敬亭颐轻声说道。
眼下再把醉酒的人唤醒,叫她从敬亭颐身上跳下来也不好。
侧犯旋即转身推开户牖,“先生,您进去把公主放在榻上就好。洗漱的事,我们会做好的。”
尾犯心细,扯着侧犯的衣袖耳语道:“咱们公主和敬先生,女不嫁男不婚的,怎么敢叫外人进闺房里去?”
侧犯不在意地笑了声,“放心。按公主的脾性,若是知道敬先生抱了她一路,指不定会乐成什么样呢。”
说罢,又朝敬亭颐摆摆手,“先生,您赶紧进来罢。时候晚了,您回去也赶紧歇息。”
柔软的床褥总对酣睡的人有着不能抗拒的魅力。
浮云卿身子一沾床,便麻溜地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床榻里面滚去。
敬亭颐不禁失笑,朝女使交代道:“明日天一亮,就叫小厨房熬上葛根水。待公主一醒,就喂给她喝。要是她嫌苦,喂几口醋喝也成。这两样都是解酒之物。”
又补充道:“要是来不及,那我去做。我再多准备几样,公主喜欢哪种,就用哪种。”
听及,侧犯尾犯对视一笑,异口同声回道:“敬先生有心了。”
这晚卓旸过得同样煎熬。
他与浮云卿接触这些时日,能明确感受到,浮云卿并不像他以为地那般天真。
卓旸固执地认为,娇生惯养长大的少女,应该没什么心机才是。
深院内阁里的芳华少女,先前接触到的大多是女眷。故而当两位陌生的男郎来到她的属地时,她应该很快会被陌生的男子气概吸引。
现在看来,她的确把所有春心都投到了敬亭颐身上。可她的嘴依旧闭得紧,没有透露出半句卓旸想知道的信息。
她那若隐若无的撩拨,更多是带着试探之由,而不是纯粹的男女之间的拉扯拍合。
这种试探的动静,更像是……
“更像是对一条听话的狗,一条黏人的猫的喜爱。”
敬亭颐拨开竹帘,将一盏桕烛放在卓旸面前。
“你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事办成了么?”卓旸问道。
“若你说的事,是指将公主送回屋去的话,那确实是办成了。”
“啧,你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嚜。”卓旸乜眼敬亭颐,嗤笑道:“咱俩打小一起练武,你心里想什么,要做什么,我还不清楚么。我猜,今晚你只恨自个儿不是公主赐封的驸马都尉。不然月黑风高,总得办成点什么事罢。”
他说这话是在故意腌臜敬亭颐。近来这厮恨不得把注意力全放在浮云卿身上,他旁观两人你侬我侬,心里净剩下不舒服。
“这等诨话,你觉得很好笑么。”
敬亭颐觑着卓旸,猛地将卓旸坐的那条杌子踢翻。
卓旸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心里怒意翻腾。再抬眸却见,敬亭颐站起身来,立在自己身旁。
他背着细微的月光,恍如一个无情的审判者,长袖一拂,便能将人钉死在耻辱柱上。
“卓旸,不止你一人在暗处蛰伏,在忍辱负重,在韬光养晦。”敬亭颐背过身去,走到榉木窗旁,抬头望着黑漆一片的夜空。
他道,“为了进公主府,我们忍受了多少年的冷眼,吃过多少次哑巴亏。我不敢忘,虢州四犯庄一千二百户人也不敢忘。”
敬亭颐捻断一支探进窗里的玉兰,举到身前细细观摩。
卓旸撑首站起身,“原来你没忘。既然没忘,就想办法赶紧成为驸马。苟且偷生的日子,少过一日是一日。”
敬亭颐却说难,“皇家的喜爱,是一河荡悠悠的浮萍。喜欢的时候,视作浄泚河光的精巧点缀;不喜欢的时候,便将其视作碍眼的屏障,一把薅起,嫌弃地扔到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