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风起
薛剑愣了下,随即笑道:“咱们?把鸟画好就成了,笼子有什么打紧的呢。”
“要紧。笼子画不好,困不住雀儿,反倒困住了我的心。”
薛钰只是觉得他的心,似乎是乱了。
他明明知道她骄纵、她恶毒、她愚蠢——可悲的是他明明知道,却依旧对她做了那种事……
是,那晚的事完全是阴差阳错,他也完全可以将那晚的失态归咎于?药物的影响,永安是该死,可他自己……也该死——为了那一点潜藏在心底最深处,隐秘而又见不得光的心思?。
呵,何?尝是见不得光,那些心思?,连他自己都直面不了。
其实那晚,赵嘉宁不光是用手,永安那个贱人,不知从哪里弄来那些药,药性烈得很,光。。不够,赵嘉宁俯下身?,含住了他的……
无辜委屈的眼神,水光淋漓的唇瓣,薛钰从没想过赵嘉宁会那样对他,就像他从没想过她的唇齿会让他几乎丢了性命。
那等滋味,他如今每每想起,都难以按捺下心底的躁动。
如果说那晚的事还可以用药物作解释,那么在那之后,午夜梦回?,赵嘉宁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她的一嗔一笑,她柔声唤他的名字,嗓音娇软,身?子更是软,手若无骨,缠蛇似得贴上?来……自然,最柔软的还是她的唇瓣……
她说他喜欢他……之后的梦境更是荒唐,乃至于?不堪入目……
之后他汗水淋漓地?从梦中惊醒,月光的清辉落在床边,他靠在床头,胸口剧烈地?起伏,忽然脸色一白,起身?一把掀开锦被,一眼望见床上?那一滩……
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他是生了心魔了。
——
跟薛钰的辗转难眠相比,赵嘉宁这段日?子依旧是吃得好睡得好,她并不认为她有什么损失——多少是有一点的,总归是不太大,毕竟她也没真?跟他发生什么,不过就是用手和嘴……说起来倒的确吃了一点苦头,手倒是还好,嘴……
薛钰太大了,一下子抵到喉间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更不用说后面她躲避不及,加上?没有经验,竟直接让他弄到了嘴里……她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竟傻乎乎地?咽了下去,好在也不难吃,只是略微有点腥……
这么说来,她也总是吃了一点亏的,好在她没心没肺,想着若不如此,也无法破局,弄不好要搭上?自己的清白甚至性命,那这样算来,她做出这点小牺牲,已经是很划算了,因此也并不觉得心里有什么恼恨或者难过。
书?房内,薛钰面无表情地?听完关于?赵嘉宁近况的回?禀,“啪嗒”一声折断了手中的象牙八仙狼毫笔,冷嗤道:“她倒过得舒心。”
——他这段时?间被心魔所?困,人不人鬼不鬼地?过了好几日?,凭什么她却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公平。
他想,他让她待在身?边,成为他的侍妾,本来就是为了折磨她,哪里有让她过得顺心的道理呢?
她既然没有不痛快,那他,就去找她的不痛快。
——
摘星阁内,茶茶正?端了盥洗的铜盆往里走,行至屏风前,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异样的动静,似乎是有男人的声音,夹杂着女子的低低啜泣声……仔细辨认,那男子的声音,分明正?是世子!
—— “赵嘉宁,我想过了,其实折磨人的法子又何?止一种,从前言语羞辱太过乏味单调,我也实在是厌倦了。”
——“那不如我们?今天换个新鲜花样如何??我知道那晚我被陷害下了药,你虽帮我解了药性,但心里十分得不情愿。”
——“赵嘉宁,你不喜欢那样,甚至觉得委屈,对不对?”
——“那正?好,你知道的,我就是要折磨你,你越是不喜欢做什么,我偏就是要让你做。”
薛钰的声音哑得厉害:“我要你,把那晚对我做的事,再对我做一遍。”
之后是赵嘉宁低低的啜泣声:“薛钰,别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嗯?”他□□着她的耳垂,温柔却又不容置喙地?道:“我偏要这样。”
“赵嘉宁,你敢不听话?”
——“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可是薛钰,那晚你是中了药,可眼下你又没有……”赵嘉宁小声地?反抗道:“而且我那晚帮你解了药,是救了你,我对你怎么说,在那件事上?也算有恩,如今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不报恩也就算了,还……还欺负我……”
薛钰闻言愉悦地?勾起唇角:“报恩?我怎么没有报恩?我眼下,不正?是在报恩么?”
他往赵嘉宁的耳里吹了一口气?,调笑道:“以身?相许,不是最好的报恩么?”
“你……你欺负我……”
“这怎么能算欺负呢,我明明,还什么都没做……”威逼不成,便来利诱:“好宁宁,又不用你真?的给?我,只需跟那晚一样,用手或者是……嘴,便成了,你不是相见你哥哥么,你乖乖的,我便答应你,嗯?”
“真?……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他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唇瓣,柔声诱哄道:“你又不是没做过,一次和十次百次,又有何?区别?乖一点,嗯?”
“那……那你答应我的事,不能反悔……”
之后响起了薛钰的一声低笑:“绝不。”
静默片刻后,茶茶隔着屏风,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是男人低沉的喘x声。
——她震惊地?捂住了嘴巴!
第27章
茶茶不知道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站了多久, 直到里面的动静渐渐停歇,薛钰开口?叫人进来服侍,她才如?梦初醒一般, 收拾好?神色,端着铜盆低头快步地走了进去。
一进入里间,茶茶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气味, 她虽未经人事, 却也明白那是什么。
她脸色一红, 低头走到床边, 将铜盆搁下,绞了帕子正要服侍,到底按捺不住,抬头偷偷打量了薛钰一眼,他依旧如?印象中那般俊美矜贵,正气定神闲地倚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唇角微翘, 似乎十分餍足。
而赵嘉宁则娇软无力地倚靠在他胸口, 美眸半开半阖,蕴着水汽,像是被狠狠欺负过, 眼神透着一股委屈可怜劲儿,却是要了命的妩媚勾人。
檀口?微张, 似有娇c,纤细白嫩的手攀附着薛钰的颈项。
茶茶注意?到她的唇瓣有些?肿, 不免多看了几眼,赵嘉宁触及到她的视线, 仿佛觉得?羞人似得?,又往薛钰的怀里钻了钻,嘤咛了一声?。
薛钰安抚似得?轻轻抚摸了她的脊背,缓缓睁开了眼。
茶茶正有些?痴迷地看着他,不防他睁眼后正对上他的目光。
薛钰眉心微蹙,似有不悦:“看什么?”
薛钰的声?音并不响亮,却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茶茶心中有鬼,闻言一下子跪在了床前,惊慌失措地否认道:“没有,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
说完才觉不对,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薛钰眼神慢慢变得?冰冷,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嗓音冷寒:“你看见什么,又听见什么了?”
茶茶身子哆嗦地厉害,只是摇头道:“奴……奴婢没有……”
薛钰慢慢俯下身,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她:“怎么我一唤你就进来,你在屏风后面,待了多久?”
“奴……奴婢……不明白世子在说什么……”
“不说?”薛钰掀了一下眼皮,低头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缓缓勾笑道:“既不肯说话,那嘴还留着做什么,用烧得?滚烫通红的铁水一浇,两片嘴唇血肉熔化?,糊在一处,再也张不开,也就是了。”
茶茶经此一吓,心理防线终于彻底溃败,哭着道:“奴……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在屏风外站了是有一会儿了,但奴婢不是存心的,奴婢只是无意?撞见……请世子恕罪!”
“站了有一会儿了,那就是什么该看不该看的,也都看见一点了,什么该听不该听的,也都听见了。”
“那该怎么办呢,我自然没什么,可是我们宁大小姐脸皮薄,你让她羞恼,又当如?何?”
“虽是无意?撞见,可撞见了却还不知情识趣地退下,”他的语气陡然一寒,嗤道:“这样的贱婢,留着似乎也无用。”
茶茶闻言脸色一白,忙不迭地磕头请罪:“世子饶命……世子饶命……”
薛钰眉尾一挑:“你既乖乖说了,留了你的嘴,自然也会留下你的命。”
茶茶闻言松了一口?气,抬头感激地看向薛钰,却见他竟慢慢对自己笑了。
她一时有些?痴惘,可那惑人皮相下,却藏着那样歹毒冷酷的心肠:“嘴留下,眼睛和耳朵,因看见不该看的,听见不该听的,那便都留不得?了。”
这是要将她弄瞎和弄哑!
这岂非生不如?死?!
茶茶被吓得?面无人色,一路跪爬到薛钰的靴边,连连哀求道:“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
薛钰却只是嫌恶地看了她一眼——
“不想死就滚。”
这是毫无转圜的余地了,只是留了她的性命,却要把她变得?不人不鬼,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茶茶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睛都直了。
茶茶好?歹是他亲自挑选安在她身边的,赵嘉宁没想到他会这样不留情面,不过想来也是,薛钰此人,便是这样的阴损狠戾,做出这样的事又有什么稀奇。
——尽管深知他的为人,可再次见识到他的手段,赵嘉宁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害怕。
见茶茶如?此,她一方面心生不忍,另一方面又颇生了些?兔死狐悲之感,因此忍不住起?身走到薛钰身边,轻轻握住他宽大的手掌,试探着求情道:“世子,她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饶恕了她吧,好?不好??”
少女一双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的——说是握,不如?说是笼,她的手太小,而他的手又太大,她似乎有些?忐忑,指尖无意?识地蹭着他的掌心,激起?一阵细微的痒意?,酥酥麻麻的。
那双手,方才还替他……薛钰喉结上下滚动,身上又有些?燥。
明明才刚刚……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那晚过后,他似乎再也忘不掉那个滋味,变得?越来越渴求赵嘉宁,他想狠狠欺负她,想看她哭,听她求饶……刚刚明明已?经得?偿所愿,可似乎仍嫌不够,他想要得?更多……
可赵嘉宁那样爱哭,又那样娇气,就连方才那样,也是他威逼利诱,费尽心思哄着她做得?,他不敢真的放肆,对她为所欲为,恐怕也只能……徐徐图之。
他按捺下身上的邪火,转身看了她一眼,弯唇道:“你想替她求情?”
赵嘉宁刚刚被他欺负过,鼻尖眼尾还有点泛红,说话带了点鼻音,软软糯糯的:“嗯……好?不好?么。”
她说着想起?什么,红着脸补充道:“我……我也没什么的……”
“嗯?”薛钰一时没反应过来,轻抬了一下眉:“什么?”
赵嘉宁的脸更红了,声?音细如?蚊讷:“你……你方才不是说,茶茶撞见了我们……你是男子,觉得?没什么,是……是怕我羞恼,所以才要怪罪她……那我现在说……说……我也没什么的,你就不要怪她了,好?不好??”
说完抬头一脸乞盼地看着薛钰。
她这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薛钰好?一会儿才厘清她的意?思,挑眉道:“你是说,你不在乎被撞见?”
赵嘉宁羞耻得?要命,但为了救人,此时也只能咬紧唇瓣,点头道:“嗯,不在乎……”
薛钰的眼里慢慢蓄上了笑意?,玩味道:“哦,你不在乎?”
他掐了一下她的脸颊,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一双桃花眼泛着水光,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有些?幽怨地看着他,精巧的鼻尖红彤彤的,嘴唇更是鲜艳欲滴……红润饱满,却略微有些?肿……
他看得?有些?口?干,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忽然欺身上前,附在她耳边暧日?未笑道:“原来我们宁宁不在乎,就喜欢被人看着呢,被人看着与我做那种事,更刺激是不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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