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风起
赵嘉宁闻言睁大了眼睛,等反应过来后气得?身子都在颤抖:“你……你胡说,才不是!”
“我胡说?”薛钰似笑非笑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你不在乎?”
“我……我……”赵嘉宁这回?是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情急之下,又忍不住开始掉泪珠子。
薛钰眼皮跳了下,颇有些?无奈,将人揽入怀里柔声?哄慰道:“你瞧瞧,这还什么都没做,不过嘴上说了两句,怎么又哭了,嗯?”
“你欺负我……”
“这怎么叫欺负呢,不过,是一些?小情趣罢了。”
赵嘉宁越想越委屈,伏在他怀里哭得?更凶了:“这就是欺负……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我才不是那样……那样不害臊的人……”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把人放了还不成?么,全?须全?尾地还给你,一点儿都不动她,满意?了?”
赵嘉宁这才渐渐停住哭声?,抬头泪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真……真的?”
薛钰伸手替她擦拭泪痕,闻言笑着“嗯”了一声?,忽然动作一顿,看向她的眼神又渐渐变得?幽暗。
“宁宁……”薛钰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喑哑道:“放人可以,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赵嘉宁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你还要……”
——她当然不会不明白,薛钰让她再陪他一会儿的意?思,绝不是单纯地再跟他待一会儿,而是要她再跟他做那种事:“可是……我们才刚刚……次数太多会不好?的……”
她虽不是大夫,但也知道精血是男子根本,若是不加节制,只会掏空身子,多的是男子纵情声?色导致身体每况愈下,更有“米青尽人亡”一说,虽则薛钰是死是活跟她没关系,说句恶毒的话,他早死了才好?呢,这样她才能脱离他的掌控,可她也知道,他要是死在她的床上,侯府追究下来,她只怕要给他陪葬。
再者就是,她也实在不想了,本来就是不情愿的,好?不容易弄完了一次,他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薛钰不知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她担心他,低头摩挲着她的脸颊,轻笑道:“怎么,担心成?寡妇啊?”
“别?怕,就一次,好?不好?,不会有事的。”
赵嘉宁小声?道:“我听说,很多男子便是因为不加节制,才让身子变得?亏空……”
薛钰嗤了一下,似乎颇为不屑:“那些?酒囊饭袋,我跟他们能一样么?”
他轻轻往她的耳廓吹了一口?气:“我的身子亏不亏空,你还不清楚么?”
赵嘉宁耳后那一小块肌肤起?了颤^栗,心中腹诽:自然不一样,你比寻常男子,可要难缠许多。她的手和嘴现在还酸着……
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茶茶,赵嘉宁到底还是妥协了:“那……那就一次……你要快些?,不能……不能总是那么慢……”
薛钰满意?地将人打横抱起?,眸光幽深,像是在看掉入陷阱的猎物,勾唇笑道:“笨,男子怎么可以说快呢?”
将人动作轻柔地平放在床上,薛钰转头看了茶茶一眼,一张脸立刻冷了下来,戾气尽显:“还不快滚!再有下次,我要了你的命。”
茶茶脸色煞白,连忙起?身仓皇地逃了出去?。
茶茶只管低头一路往前跑,等跑出了摘星阁,实在没力气了,才靠在院前一棵老槐树下喘着气。
等稍微缓过来些?,她回?过了神,才开始仔细回?忆起?先前那些?不可思议的所见所闻。
——她竟然撞见了赵嘉宁在为世子……
这原本没什么大不了,侍妾罢了,就该这样使出浑身解数取悦讨好?世子,她要是不愿,多的是有其他女人想爬上他的床……
她震惊的,是她不愿与世子通房,所以才那样服侍世子……而世子居然也惯着她,那般低声?下气地哄着她,竟也没用强……这明明是她的本分,她却那样骄纵,不识抬举,她真替世子感到不值。
她不知道赵嘉宁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不想与世子通房,可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是极为不赞同的。
赵嘉宁在她看来,虽然比较愚笨,但心肠不坏,像刚才,她还救了她一命,她能遇上她这样一个主?子,坦白说,也算是她运气好?,可她偏就是太蠢了些?!
要知道这后宅女子纤腰往上爬,最重要的就是诞下子嗣,只要有了一儿半女,那这后半辈子也算有了倚仗。可似赵嘉宁这般,连与世子通房都未曾有过,又如?何能受孕诞下子嗣?
眼下世子宠着她、由?着她,她自然能恃宠生娇,可这绝非长久之计,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虽然她一向觉得?世子待赵嘉宁是不同的,可世事无绝对,还是要早做筹谋才行,万一世子对她的新鲜劲过了,将她抛之脑后,届时她该如?何自处?
赵嘉宁要是失宠了,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更何况,她要是能长宠不衰,她也能有更多的机会见到世子,虽然她有些?怕他,却又忍不住想要见他。
那么归根究底,做主?子的头脑不清楚,她做奴才的,也该帮她多做筹谋才是。
——她得?想办法,帮赵嘉宁固宠,而这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赵嘉宁和世子同房。
第28章
秋爽苑内, 老夫人将茶盏重重地搁在高几上,怒不可遏:“什么,你说赵氏竟不肯让钰儿碰身子, 好大的胆子!”
茶茶低头恭顺地在一旁回话道:“是,奴婢亲眼所见,不会有假。奴婢也不知道主子是作何打算的, 居然生出这样的糊涂心思, 奴婢也不是没劝过主子, 奈何她总是听不进去, 奴婢担心这样长此?以往,主子故意?拿乔,终会惹得世子爷厌弃,可奴婢人?微言轻,也没个法子,所以特地来请老夫人?拿主意?。”
“荒唐,实?在是荒唐……”老夫人那口气还未平顺, 气得半边身子都?在颤抖, 闭着眼, 手?指快速地拨动着手上的合香佛珠,连连叹气道:“作孽,真是作孽, 亏我一直以为是我们钰儿不近女?色,这才没能让我抱上曾孙……”
“钰儿他爹也是个不听劝的, 自他娘过世后?再不肯续弦,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也早就死心了……”……………………
“唯一的这点指望就全系在钰儿身上,指望着他为侯府开枝散叶, 这赵氏倒好,生生地断了我这点念想……哼,她不乐意?,自然有的是人?前仆后?继,我看啊,就随她去好了,赶明儿我再亲自为钰儿挑选几个品貌身段好的,替了这赵氏的位置!”
茶茶一听,心想坏了,她原本是来为赵嘉宁固宠的,怎么眼下听老夫人?的口?风,倒要?将赵嘉宁当做弃子了,还要?为世子另选新人?,这岂不是分了赵嘉宁的宠爱么?
这怎么成?,她可不想帮这个倒忙!因此?连忙道:“回禀老夫人?,这恐怕是不成?的,一来赵氏美貌实?在世间少有,您老人?家就算再如何神通广大,怕也再难找出比她更为出挑的女?子了。”
“二?来世子对赵氏的宠爱那是独一份的,您也知道,他一向不近女?色,却唯独对赵氏是个例外,既是例外,便是旁人?不可替的,恐怕即使换了其他貌美女?子,也很难令世子倾心。”
老夫人?闻言陷入了沉思,手?指一颗接着一颗地拨弄着佛珠,眉头紧紧锁着。
一旁的李嬷嬷这时也开始帮腔:“老夫人?,我倒是觉得这个小丫鬟说得颇有几分道理,赵氏美貌过人?,世子待她又是极为不同的,咱们前头不也计较过么,除了她啊,怕是再难别的女?子能讨得世子欢心了。”
在李嬷嬷看来,赵嘉宁心性单纯,又好拿捏,世子对她又格外看重,扶持她是最合适不过的,这树栽到?一半,眼看就要?长成?了,哪有砍了再换树苗的道理?因此?她总是多为赵氏说好话的。
老夫人?也有些被说动了,思量了片刻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呢,不如将人?叫过来,我训诫她一番,看看效果如何。”
李嬷嬷想了想道:“不如叫留芳姑姑过来问话,这男女?间的事,她最清楚不过了。”
老夫人?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便教人?唤了留芳姑姑过来。
留芳姑姑听了一遍事情始末,对老夫人?道:“依奴婢的意?思,老夫人?叫人?过来受训,这法子怕是不妥。一来她既然那么做,可见也不是个图谋富贵荣耀的性子,或是有她自己的小心思,总归不是个听劝的,您说的话她未必肯听。”
“二?来是她或许惧怕您,担心得罪了您日子不好过,于是乖乖听话献身世子,可毕竟是受了威胁,心不甘情不愿的,别说风情,怕是服侍时身子僵硬,跟快木头似得,这样未免让世子扫兴,恐怕届时兴趣缺缺,不再让她侍寝,那届时老夫人?您抱曾孙的心愿不是又要?落空了么?”
一听到?抱曾孙的心愿又要?落空,老夫人?的面色也不禁沉重起来:“照你说,我让人?过来训诫也是不成?了。那依你之间,该当如何呢。”
留芳姑姑虽已年过四?十,但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闻言娇笑了一声,眼波一横,眉眼间一段风流韵致:“老夫人?若是放心,尽管将这事交由我去办,我保证让您和世子都?满意?。便是这次不成?,世子念念不忘,对赵氏的宠爱必不会少,您抱曾孙那不是指日可待么。”
老夫人?虽不清楚留芳姑姑到?底会用什么法子,但她从?前是教习过瘦马的,惯常用的,自然也是风月场所中的手?段,她也拿捏不好这到?底合不合适,但她抱孙心切,想着留芳姑姑的手?段或许不光彩,但必定奏效,便也默许了。
——
薛钰甫一回府,薛剑便立刻迎了上来,神色焦急地道:“世子,茶茶刚过来说,夫人?的情况不太对劲,让您过去一趟。”
薛钰闻言立刻变了脸色,一边步履匆匆地往摘星阁赶,一边在路上向薛剑问明情况:“到?底出了什么事?赵嘉宁她怎么了?”
“奴才也不清楚,好像是突然发?了昏症,整个人?意?识不清,身子滚烫,一直喊热……”
薛钰脚步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薄唇紧抿,愈发?加快了脚步。
等赶到?房中,只见赵嘉宁神色痛苦地蜷缩在床上,双手?紧紧攥着被单,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连忙上前将人?从?床上扶起,这才发?现?她身上烫得厉害,几可灼人?。
赵嘉宁觉得自己置身于火海,甫一触碰到?薛钰冰凉的皮肤,立刻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可下一刻,燎原般的热浪又再度向她袭来,像是要?将她焚烧殆尽一般,她从?心底深处生出一股渴望,可她偏偏又不明白那是什么,于是说出口?的,只能是:“薛钰,我好难受……”
薛钰神色不明地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哪里难受?”
“我不知道……”赵嘉宁缠蛇似得贴了上来,嗓音甜腻娇软,嘤嘤哭泣道:“你抱抱我好么……”
“赵嘉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薛钰掐着她的腰,声音哑得过来:“我怕你清醒过来,会后?悔。”
可赵嘉宁这会已经被烧得神志不清了,哪里听得明白薛钰在说什么,她只知道,离薛钰越近,似乎就越舒服,可他们已经贴得这样近了,她似乎还嫌不够,她想要?更近、更近……近得嵌入他的身体里……
薛钰深吸一口?气,额间青筋凸起,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将她从?身上推开;“别乱动,赵嘉宁。”他道:“你先忍耐一下。”
他说完后?起身望向缩在一旁、正打算偷偷出去的茶茶:“你跑什么?”
茶茶一个胆寒,肩膀瑟缩了一下:“奴婢……奴婢只是怕打扰世子和夫人?……”
“怕打扰我们,打扰我们什么?”薛钰极短促地笑了一声,一步步朝她走来:“夫人?生了病,不去请大夫,反倒非要?等我回来,让我过来瞧。”
“到?底是什么病,非得让我来医治。恐怕,不是害了病,是被人?下了药吧。”
茶茶闻言脸色一白,下一刻,薛钰便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将人?抵在门框上,面上布满戾气:“说,你们到?底喂她吃了什么?什么样的春^yao,好大的胆子!”他说着手?上力道一翻,将人?狠狠地摔在对门:“还不给我滚去请大夫!”
茶茶扶着门框,剧烈地咳嗽起来,等稍微缓过来一点,才抬头看向薛钰,摇了摇头道:“没用的,世子,留芳姑姑的药烈得很,大夫解不了……当然,您要?让大夫解也可以,只不过……”茶茶意?有所指地道:“您真的愿意?么?”
薛钰的脸色一下子冷到?了极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滚!”
要?让大夫解也可以……岂止是大夫,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能解毒,可他怎么会容许,他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就想要?杀人?。
——他薛钰的东西,怎么会容许他人?染指。
如果非要?有一个男人?替她解了药性,那那个男人?,自然只能是他。
茶茶走时关上了房门,如今房间内又只剩下他和赵嘉宁两个。
他一步步地走向床边,伸手?温柔地捞过赵嘉宁的身子,赵嘉宁像是渴水的鱼儿,立刻紧紧地贴向他,胡乱地吻着c着他。
薛钰却始终不为所动。
直到?最后?她都?快哭了出来:“薛钰,你抱抱我……”
“赵嘉宁,”他伸手?温柔地替她拨开额间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极缓慢地吐出两个字:“求我。”
“求你……”赵嘉宁带着哭腔道:“我求你……”
“好宁宁,”他满意?地勾起唇角:“这是你自己求的我,醒来后?,可别不认账。”
第29章
房间内熏香燃尽, 瑞兽香炉旁只余一段发白的香灰,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欢好过后的味道。
赵嘉宁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无一不是酸痛无比, 仿佛被车轮碾过一般,脑袋更是胀痛得厉害。
她呻口令了一声,抬手用手掌根部轻轻敲了一下太阳穴, 勉强撑起?身子, 艰难地?起?身, 可身子甫一挪动, 身下便传来一阵隐秘的疼痛,她咬紧唇瓣,一张小脸疼得煞白。
余光却瞥见方才躺着的地方横伸出来一只手臂,不着寸缕,白皙修长,肌肉线条十分漂亮,隐隐有青筋凸起?。
她一眼就看出那是薛钰的手臂。
原来她之前一直枕着薛钰的手臂睡觉……
转头一看, 果?然见薛钰正闭目躺在她的身侧, 呼吸平稳绵长, 浓稠鸦黑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睡梦中唇角依旧微翘,似乎正在做着什么美梦。
她脑袋轰的一声, 之前的记忆忽然疯狂地?涌入脑海——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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