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风起
不过也没什?么?,事?已至此,左不过一个玩物罢了,消遣的玩意儿,新鲜劲还没过,放纵便放纵了,时间一久,自然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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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宁又跟赵嘉学说了一会儿话?,两人互相询问了对?方的近况。
赵嘉学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了一旁的薛钰一眼,皱眉道:“宁宁,你怎么?会和薛钰一块进来??他……他怎么?会带你进来??”
“我……”
赵嘉宁正不知该如何回答,肩头忽然被人轻轻握住,薛钰将她揽入怀里?,转而?看向赵嘉学,气定神闲地道:“我在大理寺领了个虚衔,带宁宁过来?看你,不过举手之劳,实在不值得你特意问起——你说是吧,舅兄?”
赵嘉学神色一变:“舅兄?你……”
薛钰仿佛才?想起来?似得,单挑了一下眉,笑微微地道:“忘了说了,你的妹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宁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赵嘉学的情绪有些失控:“你嫁给了他?不,国公府已经没落,你如今的身份,他怎么?可能?娶你?你……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着他?宁宁,哥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薛钰不是善类,你为什?么?非要跟他搅和在一起呢?”
“哥哥,你别着急,”赵嘉宁连忙安抚他道:“凭心而?论,他对?我挺好的,吃穿用度上都不曾亏待于我,我……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了,虽是侍妾,总比流落在外的好。”
“而?且,他还能?带我来?看你,或许,日?后还能?帮你,这不是很好么??”
赵嘉学闻言握紧了拳,神色十分?痛苦:“你……你为了帮我,竟然……竟然牺牲了你自己的终身幸福,那我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哥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我……”赵嘉宁为了宽慰赵嘉学,只能?硬着头皮说些违心的话?:“你也知道,我从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他,如今这般,也算是心愿得偿了,虽则只是侍妾,但名分?这种东西,终究是身外之物,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别说是侍妾,哪怕是为奴为婢,我也乐得心甘情愿。”
“所以哥哥,我是真的自个儿喜欢他,并不是为了你牺牲终身幸福,你切莫自责。”
赵嘉学抚摸着她的脸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宁宁,哥哥只希望你过得开心。”
“哥哥,我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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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牢房出来?后,不知是不是赵嘉宁的错觉,她总觉得薛钰的心情好像很不错,要比来?之前好上不少,不过她也没在意——薛钰此人,总是难以捉摸的。
上马车时,赵嘉宁一个没扶稳,身形晃了下,眼看就要跌倒,一只手却揽过了她的腰肢,稳稳地扶住了她。
赵嘉宁低低道了声谢,正要从他怀里?起来?,扣在腰上的那只手却忽然加大了力?道。
——薛钰不肯放她离开。
赵嘉宁轻轻蹙起了眉:“世子?”
薛钰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脸上,酥酥麻麻的,他将她之前在牢里?对?赵嘉学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别说是侍妾,哪怕是为奴为婢,我也乐得心甘情愿。”
之后响起一记轻笑,薛钰的嗓音有些喑哑——
“赵嘉宁,”他道:“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第31章
赵嘉宁没想到她为了安抚赵嘉学随口说?的一番话竟然被薛钰记下了, 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故作?娇羞地伏靠在薛钰怀里,含糊地说?了句:“世子明知故问……”
薛钰唇边的笑意愈发地深了, 俯身亲自将她抱上了马车。
两人甫一上了马车,帷幔一放下,薛钰就压了上来。
赵嘉宁惊恐道:“世子, 这是在外面……”
“没关系的, ”薛钰慢条斯理地抚弄着她, 轻笑?道:“他们看不见我们……”
他将她抱在怀里, 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吩咐外头的小厮道:“从正阳门走。”
“是,世子。”
……这是要绕远路了,赵嘉宁想,往正阳门走,街上人会少些,可是这毕竟还是在外面, 她害怕……
她的衣裙全都?被弄皱了, 面泛红潮, 娇c连连,可薛钰还是衣冠楚楚、一副冰清玉洁的君子模样,仿佛现在在车上对她做这种事的根本不是他。
赵嘉宁咬紧唇瓣, 抓着他的袖口哀求道:“不要……他们会听?见……”
少女美眸氤氲着水汽,神情又似痛苦, 又似欢y,夹杂着几?声低低的chuo泣, 眉眼浸了水似得泛上胭脂色,媚态横生, 眼波盈盈,端的是勾魂摄魄。
偏眼神中又饱含乞求之意?,楚楚可怜,反倒是激得人邪火更炽,就想欺负她。
薛钰喉结上下滚动?,手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也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宁宁不出声,他们就听?不见了。”
“不要,咬得那么紧,还说?不要?”
…………
马车偶有颠簸,赵嘉宁只觉死过一次又一次。等回府时,已是筋疲力竭,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双腿更是发?软打?颤,只能由薛钰抱进府内。
而反观薛钰,却仍是神采奕奕,脸上不见半分疲态,只有餍足之后的容光焕发?。
赵嘉宁有时候真是想不通的,他怎么会有这样多的精力……
譬如白天?明明已经在马车里……晚上却依然要变着法儿地折腾她,每每都?是以赵嘉宁实在受不了,哭着求他才作?罢。
后面几?天?,皆是如此。
赵嘉宁从前?喜欢薛钰的时候,他总是冷冰冰得不近人情,连与她肢体间的无意?触碰也表现得十分厌恶,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变得这样荒唐无度……这就是他折磨她的新法子么。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她还是国公府骄纵任性的大小姐,而薛钰,也依然是那个目下无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薛钰。
只是这回,她再也不会选择喜欢他了。
赵嘉宁也不是个怨天?尤人的性子,她奉行的一向是“既来之、则安之”,她虽不喜跟薛钰有肌肤之亲,在她看来,那种事自然只能和喜欢的人做,但事情发?生了,总不能一头撞死,既然把薛钰哄开心了,他能多多带她去见她哥哥,她做出一点牺牲也没什么。
就像薛钰说?的,一次和十次百次也没什么分别——她也有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好?在薛钰对她,倒也不是一味地发?xie,他似乎很喜欢看她为他失控,因此总是调动?着她,甚至是伺候取悦她,渐渐地她也得了趣,索性由着他去了,反正也逃脱不了。
做到最要命的时候,他也会恶劣地停下,欣赏着她为他失态的样子,等着她开口求他,然后才大发?慈悲地满足她,拨开她被汗水打?湿黏腻的发?丝,轻吻着她的耳廓:“赵嘉宁,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嗓音富有磁性,略带着点戏谑笑?意?,慢慢地道,“你以后,还离得开我么?”
赵嘉宁只是怔怔地看着头顶不断晃动?的承尘,眼神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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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自从被幽静后,情况十分不好?,近几?日已经不肯吃东西了,魏熙帝虽气她丢了皇家颜面,但她毕竟是他最宠爱的公主,他到底还是心软了,下令解了她的幽禁。
可永安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魏熙帝心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好?找来薛钰,想让他去劝劝她:“仕钰啊,永安对你的心思?你也清楚……这孩子啊,虽说?任性了些,对你倒的确是真心,之前?那件事,她也是一时糊涂……”
“如今她也算是自食了恶果……只是她毕竟是朕的公主,如今这样一蹶不振,朕看了也实在于心不忍……心病还需心药医,你看,你能不能看在朕的薄面上,前?去开解她一番,你说?的话,她一定能听?得进去。”
薛钰微抬了眉,淡淡道:“圣上放心,我和公主毕竟相识一场,就算圣上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魏熙帝不料他这回答应得那么爽快,拍了拍他的肩,欣慰道:“那这事,朕就交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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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殿内,永安将桌上一应饭菜尽数挥落在地,呵斥道:“滚下去,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吃!”
两名小太监连忙跪下请罪,收拾好?地上的残局之后,灰溜溜地退下了。
不过片刻,却又有脚步声临近,永安还以为是那两名小太监去而复返,正要发?作?,一回头,却又立刻顿住了:“仕钰哥哥?”
薛钰略一颔首,微微笑?道:“公主。”
“你……你怎么来了?”永安脸一红,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扶了下略显松散的发?髻……怎么都?没有人提前?知?会她薛钰会来!她都?没有好?好?梳妆打?扮……
可转念一想,薛钰一向不把她放在眼里,平时更是屡次拒绝她的邀约——他连她请他过来都?不肯赏脸,如今怎么会巴巴地自个儿送上门来?
她脸色蓦地一变,冷哼道:“怎么,无事不登三?宝殿,世子这是来看我的笑?话来了?”
“我算计你不成,反倒自食了恶果,看到我如今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薛钰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公主既要这么说?,那我走就是了。”
说?完便转过身了身,没走两步,永安便从身后追上来,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恳求道:“别走,仕钰哥哥,你好?不容易来看我一回,我求你别走……”
薛钰皱了一下眉,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过,摘掉了她环在腰间的手,再转过身来,依旧是之前?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我不走。”
永安抬头目光殷殷地看向他:“仕钰哥哥,你是专程过来看望我的么。”
“是圣上说?,公主最近心情不佳,所以让我过来劝诫一番。”
“我父皇让你过来,你便真的过来了……”永安唇边泛起笑?意?:“我就知?道,仕钰哥哥对我,还是有情分在的。”
薛钰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她,片刻后,唇角微勾:“公主近日许是有烦心事,所以才会心情不佳,我这里有一物,可助公主如临仙境,烦恼尽消,不知?公主可想一试?”
永安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眉尖微蹙,提醒似得又叫了她一声:“公主?”她这才回过神来:“啊?什么,竟有这等好?物?当真么?”
“当不当真,公主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说?着从袖口里取出一个方寸大小的纸包,里头似乎装着什么药粉,气味有些冲鼻,永安隐隐嗅到了硫磺的味道,混合着其他不知?名药材:“这是什么?”
薛钰微微笑?道:“金石药。”
“金石药?金石药是什么?是否和我父皇服用的金丹类似,可……可我母妃说?,金丹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还经常劝说?父皇尽量不要服用……”
“可你父皇如今不仍是精神矍铄么,可见金丹也并没有那么不堪,凡事讲究度,少量服用能解忧愁、振精神,岂不是很好?么?”
他将那包药粉放入永安的掌心,叮嘱道:“公主若想一试,切记少量服用,否则只怕上瘾,届时对身体并无裨益,还有,此事不可宣扬,此物终归不是正途,若教圣上知?道了,只怕会怪罪我带坏公主——公主应当也不想我惹上麻烦吧?”
“另外,服药后身体多燥re,无妨,只需宽衣疾行散热即可。”
永安望着手里的那一包药粉,面露犹疑:“我……”
薛钰挑了一下眉,淡笑?道:“无妨,公主若有顾虑,不试即可。只不过东西我就留在这儿了,届时试与不试,全凭公主心意?。”说?完转身就要走,永安连忙挽住他的手,依依不舍道:“仕钰哥哥,不再多待一会儿么?就当多陪陪我。”
薛钰摘下永安的手,回身看着她:“公主想时常能看到我么?其实这简单的很,你只要服用我给?你的金石药,不光能令你烦恼尽消,还会带你进入一个幻梦,在这幻梦里,所有你想要的,都?会出现在你眼前?。”
永安喃喃地道:“所有我想要的,都?会出现在我眼前?……这岂非得偿所愿,心想事成么?”
“正是,”薛钰笑?看了永安一眼,极俊美的一张脸,忽然平添了一种虚幻感,像是要隐入雾里,嗓音更是透着蛊惑,渺如尘烟:“公主试过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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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钰走后,永安坐在妆奁前?,怔怔地望着手里的那包药粉。
她抬头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双目无神,神色憔悴,她想,她真需要借助一点什么来让自己看上去精神好?一些。
可薛钰给?她的这个金石粉。真的能够服用么。
她太了解薛钰了,冷心冷情,他看不上眼的人,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只怕是自己死了,他也未必会流一滴泪。
眼下他会这么好?心,只因她心情不佳,便特意?为她送来灵药?更何况,她前?不久还刚刚算计过他,虽然并未得逞,可她知?道,他一向最恨被人算计,他会这样轻易地放过她么?
那他送来的,又真的是灵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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