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风起
为什么所有她送给他的东西,都被他小心珍视地保存?
她心底渐渐泛起一个极荒诞的念头——
难道薛钰最不为人知?的秘密,竟是?一直以来,都喜欢她?
第44章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来, 就立刻被赵嘉宁否决掉了。。。。。。
怎么可?能呢,薛钰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非要说喜欢她也行,他想方设法地把她圈养在身边, 不就是喜欢她么。
可?这种喜欢,是将她当做jin脔、当做a宠,而非是一个?与他平等、有着完整独立人格的伴侣。
如果这种畸形的感情也能叫做喜欢, 那真?是玷污了“喜欢”这两字本身美好的含义。
薛钰私藏这些她曾经送给他的东西, 她更愿意相信这是为了提醒他, 她曾经有多么冒犯他, 是如何地惹他厌烦,以此?为凭证,不忘这份恼恨,好方便来日寻到机会报复折辱她。
这倒符合他睚眦必报的性子。
不过不管他究竟是因何私藏这些物件,她都已?经不关心了。
正?如她早已?忘记她曾经送过他这些东西,她曾经对他的那份心动?,也再想不起了。
当初说到底, 也不过是见色起意。
可?惜那副清风霁月的皮囊下, 却包藏着一副恶鬼心肠。
如今皮囊仍在, 她却瞧着面目可?憎了,自?然再也喜欢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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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她收回心思, 收拾好一切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口管箱物归原位, 带着文书又回到了薛钰身边,还十分贴心地帮他拿来了一个?铜火盆和一个?火折子。
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将火折子和文书递给他,她咬着嘴唇, 目光殷切地看?着他,“薛钰,东西我已?经拿来了,你不是说要亲自?烧了它么?”
薛钰弯唇笑了下 :“宁宁急什么,总归我答应你的事?,还能反悔不成?”他捏了一下她圆鼓鼓的脸颊,笑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嗯?”
赵嘉宁低垂下眼帘,长睫轻颤,胡乱找了个?借口道:“我……我来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下……所以耽搁了……”
“摔了?”薛钰的声调陡然变高,蹙眉道:“摔哪儿了,我看?看?。”
赵嘉宁眼皮一跳,心说真?是要命,她既没真?的摔着,又从哪里变出伤口给他看?,只能推辞道:“不……不要了……没什么好看?的……”
薛钰却沉下嗓音,执拗非常:“宁宁,听话。”
赵嘉宁顿感头痛……她怎么忘了,薛钰在这种事?上有着她难以理解的上心,平时她稍稍磕着碰着,或是伤到哪儿了,他都在意得不得了。
明?明?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伤口,他却非要请大夫上药,还好底下的人?不敢耽搁,大夫来得快,否则赵嘉宁都疑心伤口愈合了。
早知道就不用这个?借口了……偏一时想不到别的合适的,如今只能在薛钰的要求下,硬着头皮褪下月华裙、卷起裤腿,所幸还真?有伤能展示给薛钰看?——
她卷起裤边后,露出一截匀称莹润的小腿,肌肤雪白细腻,无?一丝瑕疵,目光上移,膝盖处却有些红肿。
其实这伤是前段时间?薛钰在。。弄出来的,他之前半逼半诱地问出了她从前看?的那本椿工,过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又找来了一模一样的一本,非让她在床上陪着他一同翻阅,一边咬着她的耳垂,戏谑道:“你从前看?的时候,最想和我用哪个?删除?”
赵嘉宁简直羞愤欲死,把脑袋鹌鹑似得埋在薛钰的怀里,只是不肯回答。
“不说话?”薛钰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圆滚滚的后脑勺,颇有点爱不释手:“那就是每个?都想要了。”
赵嘉宁吓得连忙从他怀里抬头,反驳道:“才?不是!”
薛钰“哦?”了一声,眼底的笑意愈发深了:“不是都想要啊……也行,那宁宁自?己选一个?。”
这怎么选?赵嘉宁羞都羞死了,只能又将脑袋埋回薛钰的怀里,闷声闷气地道:“我不知道,我不要选,你选……”
“好宁宁,这可?是你让我选的……”
这便选了由她贵趴着社会主义和谐文明?:“这样能。。宁宁会喜欢的……”
赵嘉宁简直欲哭无?泪:“你……你欺负我……”
薛钰温柔地替她。。掉泪水:“这怎么是欺负呢,我明?明?在取悦你,待会儿就知道了,你会喜欢的……”
后面赵嘉宁。。
但跪着太久,后面才?发现膝盖早就
赵嘉宁低头绞弄着手指:“我……我之前没觉。。当时所有的感官都被薛钰。。。哪里会察觉到膝盖的不适。
薛钰替她上了药,又帮她按揉了许久,这才?将人?搂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叹息道:“是我不好,下回不用这个?了。”
赵嘉宁乖顺地伏靠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没好意思说。。
她一边十分厌恶与薛钰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但一边又控制不了身体?的本能。
因为拒绝不了,所以只能说服自?己接受的,慢慢地,竟被他调较得越发堕落了。
古往今来,多的是君主被美色消磨了心志,耽于此?道,更有甚至,乐不思蜀。
可?见美色极乐果然误人?。
好在赵嘉宁想从薛钰身边逃离的决心始终不渝,毕竟男女?情爱之事?,于她而言,不过锦上添花,可?有可?无?,若她是掌权者,她倒不介意把薛钰养在身边供她享乐,可?偏偏她才?是那个?被人?圈养在鼓掌间?的玩物,她可?不要过这种担惊受怕、仰人?鼻息的日子。
何况薛钰此?人?,性情难料,行事?又过于狠戾,他日若是厌弃了她,置之不理还算好的,她真?怕他想起往日的恩怨,又会要了她的性命——谁又能说得准呢。
永安的事?他能做得滴水不漏,若是想杀她,那更是悄无?声,全凭他有没有这个?心思。
其实薛钰的心思,就像镜中花水中月,她以为她看?清了,其实永远都触碰不到,唯一可?以确信的一点,是多待在他身边一日,就多一天的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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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日薛钰在床上果然不曾再用那日的滋事?了,只是赵嘉宁肌肤娇嫩,膝盖上留下的红痕并不曾完全消退,倒凑巧今日帮她蒙混过关——因为也分不清到底是那日留下的印记还是今日新?摔的。
薛钰帮她又上了一次药之后也并未深究,转而接过赵嘉宁递过来的卖身文书和火折子。
吹燃火折子后,薛钰展开那张文书,抬头看?了赵嘉宁一眼。
赵嘉宁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手中的火折子与文书,屏息以待。
其实私自?焚毁朝廷下派的文书,是触犯了律法的,所以当薛钰提出让他亲手烧毁时,赵嘉宁也并未反对——既然是触犯律法的,她自?然要把自?己摘干净,至于薛钰如何,又关她什么事?呢,总归死不了。
薛钰自?然也清楚,不过他行使特权惯了,向来不把这些无?足轻重的条例放在眼里。
他将文书缓缓往前送,纸张一触即到明?火,火苗立刻蔓延蚕食,不消片刻,文书便被舔舐殆尽,只余下几片灰烬,在空中打了几个?璇儿,最终缓慢地落入铜盆之中。
一切重归寂静,尘埃落定。……………………………
赵嘉宁脱力?一般地靠在床栏,方才?一直屏着气,如今心神终于彻底松懈下来,只是怔怔地看?着铜盆中的灰烬,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亲眼见证文书被烧毁了,那段屈辱的过去,也随风而散,再无?见证。
她终于不是薛钰的奴了。
下颌忽然被人?轻轻抬起,薛钰唇边噙了一丝笑,打量着她:“怎么瞧着竟傻了似得?好了,我的傻宁宁,如你所愿,我已?经烧了,你高不高兴?”
赵嘉宁点了点头,难得说了一句真?心话:“高兴。”
薛钰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少女?的唇色鲜艳,唇瓣饱满莹润,诱人?采撷。
他喉结上下滚动?,哑声道:“那怎么谢我?”
赵嘉宁浓睫轻颤,微微起身,柔软的双臂圈住他的脖颈,颤颤巍巍地送上了自?己的吻。
薛钰甫一尝到她唇齿间?的柔软甘甜,立刻反客为主。。。。栓q别锁啦
少女?眼眸。。
薛钰的眸光渐深,将拇指。。。立刻被。。。
像极了那时她含着他的……他头皮一阵全删除了靴
“可?……可?你受伤了……”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好么。”
赵嘉宁低头不语,她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想让她帮她口,可?她不想,非但不想,甚至十分厌恶。
因为这是她要忍耐着嘴里的不适,被撑到极点,完全伺候他,她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得到任何欢yu。
这时她更像是他纯粹谢雨的工具,她觉得十分的屈辱。
而平时他们欢好,其实更多的是薛钰在伺候取悦她,这时她可?以麻痹自?己,把薛钰当做是工具。她会觉得自?己似乎也并没有多么屈辱。
可?眼下薛钰要她做的,却是赤裸裸地扯下这块遮羞布,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不过就是她卑贱低下的玩物。
但如今正?是紧要的关头,为了不让薛钰起疑,她别无?他法,只能乖顺地应下。
她按捺下心底的屈辱,伸出手,微微颤抖着替薛钰宽衣解带。
薛钰如雕似琢的一张脸,出尘绝世,任谁也想不到,底下全删除了靴靴
他抚摸着她的发顶,鼓励似得看?着她。而后脖颈后仰,缓缓阖上了双眼,下颌清绝冷厉。
赵嘉宁慢慢地攥紧了手,强忍下屈辱,向前寒了下去。
很快便被抵到了深喉,她攥着拳,心想,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
薛钰身上的伤好得很快,他自?觉与赵嘉宁消了嫌隙,心情愈发得好,整日大半时间?都消磨在她身上,日夜陪伴,赵嘉宁觉得在府里待得闷,他也时常陪她出府闲逛。
一日在集市上还买了两尾金鱼,一尾通体?银白、眼睛大而凸,是一尾龙睛金鱼,另一尾呈花色,身短尾大,鱼尾似蝶,是一尾蝶尾金鱼。
一雌一雄,模样都十分得漂亮。
赵嘉宁一开始觉得它们好看?极了,缠着薛钰要买,买了后却也懒得饲养,都推给薛钰了,好在薛钰十分上心,人?又异常聪明?,虽从没养过金鱼,却也将它们照料得很好,赵嘉宁完全不必操心,她只要兴之所至,想起有两尾漂亮的金鱼,想看?了就过来看?上一眼,旁的都不用理会。
他们一起外出游玩,一起逗弄金鱼,有时依偎在水榭赏景,有时赌墨泼茶,薛钰也真?做到了如他所说,摘星挽月,想尽一切办法哄赵嘉宁开心,两人?越发的形影不离,赵嘉宁能感觉到薛钰对她已?经慢慢放松了警惕,越来越相信她会长久地陪伴着他。
刚好这日薛钰又带给她一个?好消息——他向圣上为赵嘉学求情,圣上已?经同意判他流刑,不日发配潮州,潮州地处南方,气候湿run,并非苦寒之地,加上他会从中打点,赵嘉学路上不会吃什么苦,往后等圣上将此?事?淡忘,他再从中周旋,帮赵嘉学改换身份,让他们兄妹团聚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嘉宁便知道,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这日薛钰同往常一样,与赵嘉宁云雨过后,拥着她沉沉睡去。
可?这晚他却睡得并不安稳。
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居然见到了早就被他亲手掐死的永安,永安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看?着他发出凄厉怪笑:“……薛钰,地下孤苦冷清,你什么时候不来陪我?”
薛钰冷嗤道:“真?是蠢得可?怜,怎么你做了鬼,还是这么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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