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风起
所有人都喜欢薛钰,唯独在她眼里,却视他为草芥,而视自己为珍宝。
他太享受这样肯定的眼神了,仿佛只?有在她这里,他才?能彻底赢过薛钰。
赵嘉宁是他赢过薛钰的见证,因?此他决不会?将她拱手?还给薛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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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咬蛇事件后,赵嘉宁连薛钰送她的蝴蝶都不玩儿?了,她并不觉得是她心里有鬼,只?是她已在慕容景跟前发?了誓,会?一辈子跟着他,不做他想?,那留着别?的男人送给她的东西?,也实在说不过去。
本来是想?扔掉,不过这种精巧的小?玩意儿?,除了薛钰没人能做出来,她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实在是稀罕之物。
况且以后她既不再与薛钰有瓜葛,自然也不可能再收到薛钰的这些?物件,因?此这只?蝴蝶倒成了孤品了。
于是到底也舍不得扔,只?是收起来了。
没了蝴蝶解闷,日子过得愈发?无趣了,不过好在她从蝴蝶那儿?得了灵感,想?到放风筝玩儿?。
时值春日,正是放风景的好时节。
这便?让听雪去给她弄了个?蝴蝶,两?人一块儿?在后殿放着玩儿?。
今日风大,两?人兴致又好,风筝放得越来越高,一个?不留神,手?上的线便?断了,风筝也落在了墙后。
之前掉下来那次是听雪去捡的,这回赵嘉宁便?让她在原地等她,她自己过去捡。
等跑到墙外一看,才?发?现风筝落在了院内的小?池塘里。
好在只?落在了池塘边上,虽然湿了,但晾晾也能用,而且弯腰就能捡到,也不用费力?打捞。
赵嘉宁于是提起裙边,走到池塘边上,正要弯腰去捡,不料脚底一滑,眼看就要栽入池中……她惊呼一声,想?到自己不通水性,害怕得闭上了眼,可下一刻,自己并未如预料般那样跌入池中,而是被人勾住了腰肢,撞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沉静淡然的气?息压了过来,隐隐混了一丝冷冽,赵嘉宁几乎不用回头,就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
那只?扣在她腰间、不安分?游走的手?掌……除了薛钰还能有谁!
他不是说不会?再来打搅她么,眼下又算怎么一回事?
赵嘉宁气?得狠狠踩了他一脚。
头顶上方传来“嘶”得一声,温热的气?息压了过来,嗓音携着玩味笑意,散漫道——
“赵嘉宁——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啊?”
赵嘉宁哼了一声:“什么救命恩人,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让你救我了吗?”
薛钰“哦?”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原来是你想?跳入池中沐浴,倒是我多此一举了,无妨,现在松手?也是一样的。”
说着竟真?的慢慢松了力?道,赵嘉宁此时并未站稳,全靠他勾着她的腰肢才?不至于掉下去,顿时吓得不轻,连忙道:“不要!薛钰,我不会?水……不要把我扔下去……”
薛钰抬了一下眉,压下唇角笑意:“哦?你不是不让我救么?”
赵嘉宁咬紧唇瓣,不得不低头道:“我错了……”
“那我不管,怎么你一会?儿?说救,一会?儿?又说不救,这般反复无常,当我是什么?”
“你!薛钰,你别?太过分?!”
薛钰扯了唇角一笑,语气?极尽恶劣:“怎么你是第一天知道我过分?么?”
他缓缓俯身,对着她的耳廓轻吹了一口气?:“我要松手?了,你要是不想?掉下去,最?好牢牢抱紧我。”
说着慢慢松开了手?,赵嘉宁无法,吓得立刻牢牢勾紧了他的脖颈,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薛钰抱着她,一个?旋身,将她稳稳地放在平地,脸上得逞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宁宁真?乖,让抱就抱。”
赵嘉宁气?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推搡着他,想?将他推入池中,可惜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
他挑了下眉,将她牢牢箍在怀里,低头看着她因?为挣扎而晃得厉害的耳坠,在瓷白的小?脸上映出细碎的光芒,哑声道:“怎么,想?跟我一块洗鸳鸯浴啊?”
赵嘉宁一怔,便?也不再推他了:“你胡说什么!”
薛钰笑了下,刚要再说什么,忽然耳廓微动,低声道:“有人过来了。”
便?快速将她带到一处假山后。
赵嘉宁以为他又在诓她,捶打着他的胸口道:“你少骗我了,快放开我……”
可很快她就噤声了,因?为脚步声越来越近,连她也听到了。
渐渐有谈话声传来,隐隐是慕容景和太子赞善。
赵嘉宁瞬间白了脸色……不能让慕容景发?现她和薛钰在一块,不然他一定会?不高兴的。
她瞬间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薛钰的手?便?慢慢在她身上游走,轻轻摩挲,渐渐地,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可她也不敢反抗,只?能拿眼神蹬他。
薛钰似乎觉得有趣,用气?声道:“就这么害怕啊?”
他又摩挲了她的腰肢,忽然轻轻一按,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她死死咬住唇瓣,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谁知薛钰越来越过分?,略抬了眉,唇边浮上笑意,对着她慢慢动了动嘴唇。
赵嘉宁立刻攥紧了手?——她读懂了他的口型。
薄唇轻启,缓缓吐露的,分?明是:“吻我。”
——“不然,我便?让太子撞见我们的奸/情.”
第82章
赵嘉宁咬紧唇瓣, 有心想狠狠拧他一下?出气,却又怕弄痛了?他,让他发出声响将慕容景引来, 届时?只怕得不偿失。
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
薛钰此人,向来没脸没皮惯了?,他才不怕他跟她这般姿势暧昧被人撞见, 说不定正巴不得呢, 可她不一样也绝不想被慕容景再次撞见她和薛钰……她怕他又对她失望。
她被他拿住了?软肋, 实在别无他法。只得踮起脚尖, 攀附着他的臂膀,颤颤巍巍地?将唇瓣送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带着一丝颤抖的不安,迟疑地?吻了?上去,蜻蜓点水般的轻轻触碰,便要犹疑着后退……可薛钰哪里有给她退缩的机会?
他紧紧掐住她的细腰,向上一提,她便被迫与他贴得更紧, 唇齿避无可避, 磕碰吮口?及, 与他气息交缠。
像是猛兽尝到了?血腥,一旦见了?血,哪肯轻易松口?。`
赵嘉宁正在主动吻他, 虽然笨拙生涩,但?这个认知?带给他莫大的刺激, 以至于他从天灵盖泛上一层噬骨之意,整个人都?在为之微微颤栗。
赵嘉宁是他的药, 药性炽烈,让他欲罢不能, 甚至远胜五石散。
一旦沾染,便再也解不掉了?。
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反复地?舔shi她的唇瓣,攫住她的舌尖,撬开贝齿,一路长驱直入,贪婪地?扫荡着属于她的气息。
他的宁宁,好吃得要命。
等他终于餍足地?放开了?她,赵嘉宁早已喘不过气,身子瘫软,无力地?靠在了?他怀里。
好在慕容景和太子赞善已经从他们身边经过,并未发?现藏匿在假山后激吻的两人。
赵嘉宁松了?一口?气,却见薛钰俯下?身来,埋在她的颈间,叹息似得道:“希望这个吻,能帮我捱过这两月。”
赵嘉宁目露困惑,蹙眉道:“两个月?”
薛钰弯起唇角,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是啊,我要出一趟远门,两个月后才能回来。”
赵嘉宁垂下?眼睑,浓睫轻颤,似乎有些意外:“……是么。”
薛钰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语气低了?下?来,似乎含着浓浓的不舍:“是啊,你会想我么?”
赵嘉宁冷淡道:“你说呢? ”
“你会想我的。”薛钰勾唇道。
下?一刻,赵嘉宁便感到手?腕间一阵冰凉,低头一看,却是一个鎏金镯子,上刻缠枝莲纹,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戴到了?她的手?上,她皱眉想要摘除,可无论怎么用力,都?始终无法将镯子从手?腕上褪出。
白皙修长的几根手?指只轻轻搭在她的手?上,赵嘉宁便使?不上力了?,头顶上方传来薛钰的声?音:“好了?,别白费力气了?,这个镯子表面?鎏金,内里是用特殊材质制成,一旦戴上,便不可摘下?。”
他柔声?哄道:“乖,别强摘了?,会弄疼自己的。”
赵嘉宁抬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恼道:“你这算什么?给我戴这种鬼东西,与镣铐又有何异?我犯了?什么事了?你要这么对我?倒不如将我双手?都?锁上,拷一起得了?。”
薛钰闻言却是笑了?,微眯起眸子,慢慢靠了?过去,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微微抬起:“你以为我不想?我真想把你拷在我身边。”
他松了?手?,手?指上移,指尖慢慢地?描摹她的眉眼,小姑娘一生气,眼中便蒙上一层水汽,像是雨后水洗的山林,空灵澄澈,偶有凝成的雨珠从叶捎滑落,更添潋滟之色。
明明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可神情姿态做出来,却是委屈无辜至极。
偏偏他就是憎恨不起来,反而一味地?心软怜爱。
他喉结滚动,指腹摩挲着她的眼尾:“你自己犯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么,倒要来问我?赵嘉宁,你可真是没有心。”
“好了?,”他叹息了?一声?,低头与她额头相?抵,语气轻柔,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这不是镣铐,我也不是故意找你不痛快。你一贯喜新厌旧,最擅长的,便是见异思迁,往往你这样的人,忘性最大。”
“我听说睹物思人……”
——“我只是,不想你忘了?想我。”
——
薛钰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月就带着程凌拨给他的一队锦衣卫到了?黔西,锦衣卫最擅侦查,寻人找物向来不在话下?,可一连搜寻了?半月,都?没有探听到韩子凌口?中的相?思蛊。
后来几经周折,通过一位巫女找到了?当地?颇有声?望的一位巫族长老?,他年?逾九十,鹤发?童颜,对当地?所有的蛊种都?如数家?珍,听到薛钰问询的相?思蛊,只是摇了?摇头道:“相?思蛊……传言是有这一种蛊,只不过只是传言罢了?,就算真的有,也早已失传已久了?,至少老?朽自记事以来,从未听闻……”
薛钰神色骤变,始知?韩子凌骗了?他。
……他早该想到的,他一向不喜赵嘉宁,来见他之前又见了?他父亲,多?半是当了?他父亲的说客,与他一道编了?套说辞哄骗他,好让他乖乖地?把赵嘉宁让给太子。
说不定连赵嘉宁的绝食也都?是他们教唆的。
“好,好得很啊,你们一个两个的,竟都?合起伙来骗我……”薛钰狠狠攥紧了?拳,指关?节咔嚓作响,一抬眼,眸中戾气尽显。
他立刻赶回了?京城,昼夜不歇,累倒了?三匹千里驹,终于在第二十日清晨赶回了?东宫。
他知?道没有带回相?思蛊,赵嘉宁必不愿跟他回去,他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到什么办法——他早就,对她无计可施了?。
可即便没有想到办法,可心中莫名不该,实在非得先赶去见她一面?、
可到了?东宫才发?现扑了?个空,原来圣上忽然精神大振,吩咐春狩如期举行,太子这是跟着一起去猎场了?,赵嘉宁也被他一起带了?过去。
薛钰眸光暗沉,一言不发?,快步出了?东宫,翻身上了?马,立刻赶去了?猎场。
猎场位于江汉平原北缘与大洪山南麓交汇处,向来为皇家?狩猎之地?。
等薛钰到时?,场上已遍布重甲侍从,山上众多?王公贵族正骑马行猎,箭矢破空声?不绝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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