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驰驰响当当
触感太分明了,刺激被放大到快要不可承受时,他会闭上眼睛,但却更细致地分辨出了每一次触碰的不同,来自她的手指还是掌心。是抚摸、揉捏,还是轻按。
很痒。
就像遮住她的眼睛接吻时,顾衍誉的睫毛在他掌心的振翅。
他不可抑制地有了反应,而那位还在探索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你有没有,自己……弄过这里?”
“有。”
“那……是多大的时候?你又想了些什么?”她追问。
戴珺去看她的眼睛,捕捉到清澈的好奇和一点点害羞,他紧握顾衍誉的手:“你会不会告诉我,你的?”
“当然。”她说。
她对他笑的时候,戴珺险些一颤,他心说好险,否则新婚夜要成为他不敢回忆的一段往事。
他渐渐地不再那么局促,正在年轻气盛时,当心上人欣赏他的身体,他也会情不自禁生出小小的自得。那是常年自律习武的结果,肌肉紧实,线条流畅。顾衍誉爱不释手。
戴珺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膛。
她满足了好奇心,声音听来快乐又甜美:“那换你看看我。”
盖头早被他揭下了,他看得分明。当衣物层层被剥开去,他好像伸手拨弄了一朵未完全盛开的花。在罪恶感与兴奋的颤栗之中无法停止,最终她只剩小衣一件。
属于她的香气忽然间存在感变得很强,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腔。
是极好的导火索,点燃他早已发烫的血液。
甜,真的好甜。
是顾衍誉身上的味道。
“闭上眼睛。”她轻声说。
他只以为到了这一步是少女的羞赧,体贴地依言照做。
但关闭了视觉通道,那种使人焚身的刺激并未停下,他似沉入温柔却令人沉醉的海。
他听见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再下一刻,那种香气伴随柔软带着身体余温的织物,覆盖在他的眼睛上。
布料垂下的一点搭在他鼻尖,他觉得自己成为了猎物,在美丽而诱人的陷阱中来回。
此刻,正中红心。
顾衍誉用最后一件贴身的衣物蒙住了他的眼睛。
“嘘,”她示意他放松,乖一点,“跟着我的手。”
手腕被她拉住,戴珺记着她有伤,尽管此刻他浑身肌肉都绷得很紧,仍强迫自己完全卸了力道,跟随她的手上动作。
下一瞬间,他的手掌沉入一片无尽温柔的海。
她引导他去抚摸,探索,手心之下,少女身体的曲线蜿蜒。
她真是个讲信用的好姑娘,说要有来有回,就当真大方地也向他展示自己。
他的掌心触碰到了,那一点。
他忽然很想看看,顾衍誉此刻的脸,看她会是什么表情。
他踌躇着没有动作,未将掌心收紧。
她带着他,以手指触碰,揉捏,奇特的、柔软和挺立并存的手感。
他的牙齿很痒。
他快要溺死在这种香艳的刺激和温柔里。
而这段探索并未停下,她小声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手指引他,一路逶迤而下,及至隐秘的幽泉。
他的耳朵红到快要滴血,顾衍誉只带他到那里,松开手,他却无法克制住,再往深处探去一点,听到她的呼吸再次变了频率。
顾衍誉的动作停了,支使他:“眼睛上的,自己解开。”
他的眼睛重见到光,但别的什么也没看见,他只看到半坐在面前的顾衍誉,身上什么也没有,她的一条玉臂横遮住一点风光。
她面颊绯红,眼里亮亮的,活泼而愉悦。
她就在他面前,放下那条手臂,娇俏地同他抱怨:“红了,都怪你。”
而后她攀上戴珺的脖颈,同他接吻。
身体与身体毫无阻拦地相贴。
书里没教他这一段,是顾衍誉使他知道何为神魂颠倒,色授魂与。
第165章 绑了月老,将你生生世世的姻缘都写好
戴珺以往睁开眼,会很快清醒过来,他过着相当自律的生活,睁眼在床上稍坐一会儿,就该去练剑、读书,甚少放任自己。
今次不同,睁开眼,还有些神思昏沉,骨头缝里透着酥,看到怀里的人还在安稳睡着,他只想把人再往身前扒拉一点,圈得更紧些,最好这样睡到天长地久。
不算清醒的脑子里冒出一个疑问,那是年轻人在初次体验什么事的时候,通常都会有的情况,总能冒出很多奇怪问题。
戴珺的疑问是为什么还没有跟顾衍誉变成一体。
昨夜他分明感觉到他们融化在了一起,为同一种情潮所熔,心甘情愿地失去形状和轮廓,打破自己的边界,成为对方的一部分。
那感觉太美丽了,乃至于玄妙。
顾衍誉黏糊糊地亲他,叫他“玉珩哥哥”的时候,他找不着北,也找不到自己了,只知心里很满,身体却又很轻。
醒来发现人在他怀里,但竟然还是两个人,真奇怪。他总觉得该有些什么变化,比如变成一个人什么的。
在他纠结于一些傻问题的时候,顾衍誉也睁开眼,看清楚他,就冲他笑了一下。
戴珺在这个瞬间好像得到了一部分解答,他们没有变成一个人,但顾衍誉成为了他心脏的一部分。她笑的时候他的心脏会有特殊的频率跳动,奇异,又令他感到舒服。
顾衍誉小小地抻了下胳膊,又缩回他怀里去,两人对视,确认了彼此都是这么个懒洋洋的状态,就莫名其妙一齐高兴起来,然后抱作一团。
“再睡会儿?”
“唔……嗯。”
他把她扒拉扒拉,圈得更紧,只觉她在怀里的时候才是正常状态,想到若要起床,就要把她从他怀里分离出去,不免觉得残酷。
顾衍誉贴着他的心口,糯糯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顿了一会儿,咬着顾衍誉的耳朵,提了一个很不像他会提的要求:“去乐临时,带上我吧。”
顾衍誉只空白了片刻,便应了声“好”。
“答应得如此轻巧?”
顾衍誉伸手,一会儿摸摸他胸口,一会儿捏捏他紧实的胳膊:“哎呀,色令智昏嘛,这种时候你说什么,人家都会答应的。”
“顾衍誉。”他忽然严肃。
“唔?”
“说好了,哪里都别去了,长在我怀里。”
“好呀。”
他埋头在她颈侧,声音不甚清楚,不知是笑了还是忽然感性地喉间发哽:“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要嫁给我。”
“好呀,诶,等一等啊,这辈子我好像也不是个很好的人,万一下辈子没有投胎成人的机会怎么办?”
“司命的人若这么判你,那是他瞎呢,我杀了他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绑了月老,将你生生世世的姻缘都写好。”
顾衍誉吃吃地笑起来,她有一些白烂话要说,但自己咽下去了,只道:“难怪都说小郎君在床上的话是信不得的,你竟也学会了哄人。”
两人睁了眼,却都没醒得彻底。床帐还未拉起,光线昏柔。柔软的床和昨夜如梦的亲密接触,叫人一时回不过神来,两人又抱作一处讲了好些胡话、情话。粘在一起好一番瞎胡闹。
对当事人来说,这种不清醒感十分好。陷于柔软纯白的无边梦境里,什么也不必考虑,只要抓住对方,就有了梦境的另一个支点。
是以当顾衍誉起身穿衣,神智缓慢归位时,略微感到了那么一点,羞耻。
她看到皮肤上的痕迹,扁了扁嘴,把胳膊抬到戴珺眼下,一言不发,谴责的意味明确。
很好,羞耻成功转移给了对方。
这位正人君子早先还在心中立誓,不能让任何人再伤害顾衍誉,结果自己制造出如此骇人的“罪证”,升起一把懊悔和心惊。握住她手说:“要,再涂一次药。”
她嗅了嗅自己的胳膊:“昨夜涂过啦?”
“嗯,但还是……再,再涂一次。”
“呵,坏人。禽兽。诶……”
顾衍誉突然收了声。
因为她猛地发现,戴珺身上也……
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立马反应过来,学着顾衍誉的模样,无声而幽怨地把自己的胳膊举到她眼下。更过分的还有,他顶着一张很正经的脸,朝她挺了挺胸,“罪证”简直不要太鲜明。
顾衍誉无处可躲,恼得面红耳赤。
就说人不该醒得太彻底,此刻二位相对给对方涂药,昨夜一幕幕在脑中闪过,终于后知后觉地害羞到想躲。
在这别苑里,一起用早饭的只有他们二人。
顾衍誉打从涂好药换了衣裳就进入一种乖巧的沉默,太清晰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她舔了舔嘴唇,记忆过于鲜活生动,大脑回想起来的时候,皮肤好像也有了记忆。想记住,又不敢细想。
戴珺温柔小意给她斟好了茶。
顾衍誉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愣愣地没挪眼。
那双手常常是执笔的,舞剑也舞得极好,大拇指和食指内侧有不大分明的薄茧,指甲修剪得光滑圆润。他有总要把玩点什么的小癖好,手指……很是灵巧。她忽然有一瞬间失神,不知想了些什么,而后掩饰一般,接过杯子,一口饮尽了。
喝的时候没注意,入口发现幸好温度正合适,否则这样一口下去,舌头得烫麻了。
戴珺捕捉到她的慌乱,轻悄开言:“慢些。”
不易察觉的,比平素说话要稍稍拖长一点的,悠长的声调。
慢些,如果重音放在第一个字上,会更像是命令或提醒,而他今日这个重音放在第二个字,极其缱绻,倒像是求饶时柔柔地开口,被逼到受不了了,尾音才加重。
那不是他说话的方式。
顾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