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流
且胆子出奇地大。
有个将领听到他这些大胆的计划之后,擦拳磨掌地准备一试。
但是站在秦祁这边的将领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能这样做。
秦琅初到军营,这些将领都不服气。
尤其是听到他要推翻先前秦祁做的那些战前准备。
吴仞是反对地最大声的,“二爷,我们看在王爷的面子上称你一声二爷,但你先前没打过仗,纸上谈兵,到头来损伤的是士兵的性命,恕我不能苟同!”
“世子重伤,二爷要接手镇北军也无可厚非,但是你得照着世子的意思来,不能拿士兵们的性命开玩笑啊!”
“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不能被二爷拿来乱试!”
众人一声高过一声。
冯良的“我觉得二爷说的可行”很快就被这些将领高声盖了过去。
秦祁一直没说话。
秦琅不指望他能开口。
他这个大哥一向都是该说话的时候就垭口。
不该说话的时候,一句都不会少说。
秦琅早就习惯了。
“军师来。”秦琅第一个先跟军师来,“你我用沙盘推演,你赢了,我就听你的。我赢了,你就听我的。”
范睿撸袖子上前,“二爷请。”
“你先。”秦琅不急不缓地,让范睿先来。
一场沙盘演练,从伏击到围杀,秦琅只用了一炷香的时候,就把军师杀得片甲不留。
范睿太在意布局和计谋了,秦琅则一勇战百智。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计谋和布局都是空谈。
一场演练下来,军师范睿大汗淋漓,看秦琅的眼神也变了。
秦琅也给范睿留了一点面子,他说:“军师的计谋并非不好,而是你们跟北漠人对战太久,对方基本已经摸清了你们的路数。而我不一样,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连你们都不清楚我会如何用兵,北漠将领更是全然不知,我今日提出的变化,正是我军赢北漠人的契机。”
范睿沉默许久,朝秦琅拱手道:“范某输得心服口服。”
“军师不必如此。”秦琅伸手扶了他一把,“你只是输在不了解我,等相处的时日久了,多推演几回,你就不会输的这么快了。”
范睿顿时无言以对。
在场众人顿时:“……”
他这是在安抚人,还是刺激人呢?
秦琅看向吴仞等人,“你、还有你们,我知道你们不服气,无妨,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跟我比比。今日能赢我的,都连升三级,输给我的,以后老老实实任我差遣。机会只有一次,只有今日,来!”
他说着,先行一步去练武场。
钟黍带着一众隐卫紧跟其后。
吴仞朝秦祁行过一礼,在看到对方点头之后,带着所有将领跟去了练武场。
秦琅站在练武场,赤手空拳,风吹起他的墨发和衣袂,风度翩翩,眸色却凌厉非常。
吴仞是第一个出手的,他耍的一手好枪,飞身上前,直逼秦琅而去。
秦琅扬声道:“拿枪来。”
钟黍立刻从一旁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杆铁枪,朝主子掷了过去。
秦琅抬手握住枪杆,在吴仞逼近之前一枪将其挑飞出去。
吴仞重重地摔出练武场外,枪也被震飞出去,人落在地上时,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这……这怎么可能?”
吴将军甚至没能靠近秦琅,就被一枪挑飞了。
吴仞的武功算不上顶尖,但是在将领之中也算中上的。
先前众人都知道王爷对这个纨绔儿子很严厉,以为秦琅是真的文不成武不就。
没想到他不仅文能中状元,武功也高强如此。
吴仞趴在地上好一会儿都爬不起来,士兵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剩下那些拥护世子接掌镇北军的将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想这可能是个意外,肯定是吴仞太没用了。
众人这样想着,又有人持刀上前,“末将谭宏,前来领教二爷高招!”
他说着就要动手。
秦琅手里把玩着长枪,“一个个打太慢了,你们一起上。”
第367章 夫人一路辛苦了
后来,见过这个的场景的镇北军,这样形容这一天。
文武双全秦二郎,一枪挑尽十八将。
秦琅把所有人将领都打服之后,把虎符掏出来往上一抛,又随手接住,“让我接掌镇北军是皇帝的意思,守境安民是我秦琅心之所愿,你们可以有私心,可以站在自己的立场,但谁敢在我军跟北漠人打仗的时候玩手段,休怪我取尔等项上人头!”
众将领从地上爬起来,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我等全凭二爷吩咐!”
“别喊二爷了。”秦琅道:“战场上没有什么二爷,只有将军。”
众人声音更大地应道:“是,将军!”
秦琅打完他们,让人去请军医来给他们治伤。
他也没下重手,这些人都只受了皮外伤,并不影响打仗。
最多是鼻青脸肿的,有些丢人。
秦琅住在了主帐边上那个帐篷里,接下来两天调兵遣将都变得十分顺利。
经过那一场对战之后,所有人都对秦琅心服口服。
什么纨绔小王爷,都是人家闹着玩的。
该习的文练的武,人家是一点都没落下。
只有吴仞还每天都把秦琅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禀报给秦祁。
秦祁硬挺着下了床,跟将领们一起商讨战策。
秦琅带人夜袭了一次,活捉了北漠的先锋将军,大获全胜。
与此同时,他也没忘记让人继续寻找父王的下落。
母亲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
秦琅总觉得秦骅没有死。
秦祁没想到秦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军心,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秦琅甚至没有一点避着他的意思,所有战策和计划,只要秦祁能爬起来听,他就敢当面跟他说。
以至于将领们都开始想不通为什么镇北王在的时候,秦琅要做出一副纨绔模样来,被父亲当做一事无成的人。
谁都想不通。
秦琅也懒得多说这个。
他来北境之后,已经两天没合眼。
带兵打仗很累,要安排要调度,要尽量减少伤亡。
他忙得甚至没时候去想沈若锦。
不知道夫人在京城怎么样了。
沈若锦赶到北境军营的时候,是半夜。
她是偷偷溜出京城的,不宜在人前暴露身份,不好让士兵进去递信,索性就暗中潜入了军营。
巡逻兵来来去去。
她在主帐边上看到两座几乎一样的帐篷,两边都亮着灯火。
左边有将领进去了。
沈若锦就去了右边的帐篷里。
她刚入内,帐中人就抽刀出鞘,一刀挥了出来。
沈若锦侧身避过,用尚未出鞘的长剑抵着对方的刀锋。
她说:“秦琅,是我。”
秦琅刚刚在闭目小憩,一看到沈若锦立刻就睁大了眼睛,“沈若锦!”
他立刻收刀回鞘,惊喜莫名,“你怎么来了?”
“嘘。”沈若锦把食指放到唇边示意他小声些,“我偷偷跑出来的。”
秦琅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问道:“母亲知道么?”
沈若锦把剑搁到一旁,轻声道:“我同母亲说过的。”
“你的手好凉。”秦琅把沈若锦的手揣进怀中温暖着,“夫人一路辛苦了。”
沈若锦没说不辛苦。
京城离北漠数千里,她不断换马,日夜兼程跑了八天,连睡觉都在马背上,辛苦是真的辛苦。
可她想起去西疆的时候,秦琅一路追着她到西州城,也很辛苦。
她就不觉得苦了。
北境寒冷,帐篷里生了炭火,也不算暖和。
秦琅用被子把沈若锦和自己裹在一起,低头吻了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