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念嘻嘻
谢晋这样没脑袋的人,实在不配活着?。
谢砚唏嘘了一声:“你安排一下,找机会我去看看他,想来这也是我们兄弟最后一面了,可怜呐!”
“行,懂了!此番你对你家大哥也算物尽其用了。”陆池道。
说到?底,谢晋、顾淮舟,甚至姜云婵也都?不过是谢砚手?上的棋子罢了。
从一开始,他就挑唆谢晋囚禁顾淮舟,反而自己做好人将姜云婵护在了身边。
再到?后来,他纵容姜云婵揭发?囚禁之事?,借姜云婵之手?再给谢晋添一笔罪名,并锤死谢晋贪污军饷的罪名。
谢晋也算走到?头了。
甚至,连最后那支白羽箭也不过是谢砚设计中的一环。
他就是要让百姓知道他用命护住了顾淮舟,与谢晋绝不同?流合污,如此就算谢晋死罪,也影响不到?谢砚分毫。
甚至已经?有百姓为?他鸣不平,认为?他并未作恶,却被革职,实在不公。
将来太子起?势,这股鸣不平的声音就会成为?谢砚扶摇直上的助力。
“还得是世子机关用尽。”陆池拱了拱手?,自叹不如,“不过呢,有件事?你还真掐算不准……”
谢砚掀眸。
陆池挑了下眉:“你是不是全然没想到?,你中箭的时候,姜姑娘看都?没看你一眼啊?”
嘭——
谢砚手?腕一转,将香炉猛地推向陆池。
“哟!急了?”陆池扶住香炉,身体?越过矮几?,贴近谢砚,“我说的可是实话!表姑娘的心上人回来了,人家还会要你吗?”
“是吗?”谢砚不以为?意嗤笑一声,目光一转。
茫茫雨幕中,蒙面姑娘撑伞站在不远处,衣袂飘飘。
姑娘着?了妆,头戴桃花玉簪,容色昳丽,身姿婀娜。
她只静静站着?,身后的苍山竹海、盛京繁华,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若非陆池提前知晓蒙面姑娘的身份,其实很难将眼前人与表姑娘联系在一起?。
表姑娘一向不施粉黛,身上自有一股清水出芙蓉的气质,与世无争。
而今她这般盛装打扮,俨然是打算以谢砚爱妾的身份,重回谢砚身边了。
“你怎么做到?的?”陆池讶异不已。
“你该走了。”谢砚比了个?请的手?势,见陆池赖在原地,又多送他几?个?字:“如你所说,不破不立。”
从前谢砚也想过把那根长在他和?姜云婵之间的刺藏起?来,久了就消散了。
可姜云婵偏要去挠去碰,那就只能挑破它,毁了它!
“总要让她亲眼看着?这刺是如何没的,她才死心。”谢砚漫不经?心道。
陆池到?底是外人,不便再说什么,拱手?离开了。
他从谢砚眼前走过,割破了谢砚与姜云婵交汇的目光。
等两人再次目光相接时,谢砚又变回了那个?谦谦公子。
他一如往常谦逊地对着?远处的姑娘颔首示意,而后给桌子对面的空杯斟了盏茶。
姜云婵知道这是示意她过去坐,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在对面抿了口茶。
谢砚什么也不问,又递了盘桃花酥到?她面前,一边篆香,一边静静等着?她。
姜云婵心里?装着?事?,可不及他云淡风轻,终究先开了口:“世子……你想让我做到?何种程度?”
“妹妹觉得……我想要何种程度?”
谢砚手?一顿,深邃的眸睇过来,那样沉静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看进她的身体?。
第27章 妹妹将来只会有一个身份……
姜云婵心?口跳得厉害,避开了视线。
谢砚又无奈地笑:“我又能做到何种程度呢?”
谢砚终归还是世族君子,总不?至于做出强抢民女之事吧?
他一贯自持,不?可能为了她毁于一旦。
况且,他身上有伤,不?至于,不?至于……
姜云婵如是自我安慰了一番,暗自吐纳,“我与淮郎下?过?聘礼,写过?婚书,所以我可以尽量配合世子,但绝不?能有违婚约。”
“婚书?”
“是!”姜云婵笃定道。
当初两家订婚,婚书谢砚也?过?目了的,官府都认,他总不?能不?认。
“婚书啊?”谢砚嘴角一丝莫测的笑意一闪而过?,“这个自然,违背婚书,非君子所为。可妹妹,何为违背婚书?”
这话?把姜云婵问?住了。
怎么才叫违背婚书呢?婚书上也?并未言明。
姜云婵以为人心?里?该有一把尺子,“不?可行男女越矩之事。”
“何为越矩?我与妹妹孤男寡女坐在此地喝茶算不?算越矩?你我同处一室又算不?算越矩?如果这些都算越矩,那你我要如何演下?去?”
“……”姜云婵一噎。
她知道此番回来,有所牺牲不?可避免,可牺牲也?得在人接受的范围内,“不?能做那样的事。”
“何事?”谢砚眉眼带笑,歪着?头?凝望她,“妹妹总要说清楚,免得到时候不?清不?白,又惹妹妹不?高兴了。”
姜云婵窘迫不?已,红了耳垂。
有些事叫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如何说得出口?
可谢砚说得有理,不?讲清楚,难免生出龃龉。
“不?可肌肤相亲,不?可有妄念,更不?能……行鱼水之欢!”
姜云婵说着?说着?,头?越垂越低,双颊微鼓,红霞已漫向脖颈,剔透的肌肤上连绒毛都清晰可见?,彷如一只初熟的蜜桃,轻轻一碾,便能沁出水来。
而那颗蜜桃于枝头?摇曳,已然摇摇欲坠,再一阵风,便会落入手掌心?。
谢砚淡淡应一声“好”。
姜云婵略放下?心?来,“那世子需要我配合多?久呢?等解禁后,世子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再继续留在世子身边的。”
现在禁足时期,没人会在意一个表姑娘的动向。
可一旦解禁,当今状元的妻和世子的爱妾怎么能是一个人呢?
到时候,一切谎言全盘都拆穿了。
那么要么他把胡娇儿找回来各归各位,要么只能演一出爱妾病逝的戏码了。
“这个我自有主张。”谢砚的眸仍一瞬不?瞬盯着?她的侧颜:“我保证,解禁的时候,妹妹只会有一个身份。”
“你保证?”
“我保证!”谢砚十分笃定。
姜云婵还是心?慌,“你拿什么保证?”
谢砚失笑:“妹妹想我拿什么保证?”
“世子可不?可以移步去老夫人坟前,起个誓?”
姜云婵知道谢砚最在乎的就是他娘。
当初,他为娘亲在慈心?庵忍辱负重了六年。
后来,他娘亲去世,没有银钱安葬,是他一双手一点点刨出的坟冢。
那坟冢至今还在慈心?庵后山,她知道他每隔三五日就会去祭拜,那是他的死穴。
谢砚表情?滞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刚好,我们也?该一起给娘上炷香。”
谢砚的娘在世时,其实对姜云婵十分慈爱。
虽然那时一贫如洗,但但凡她有的东西,从?来都会留给姜云婵一份。
当初姜云婵初来月事什么都不?懂,还是他娘亲给她缝制月事带,嘱咐她保暖。
大冬天的,使唤谢砚出去寻生姜,熬姜汤。
谢砚那时不?明所以,一边蹲在冰天雪地熬姜汤,一边吸着?鼻涕:“娘,你是不?是欠过?他们家什么啊?”
“对呀对呀,母债子偿咯!”窗里?的姜云婵捧着?手炉,对谢砚俏皮地吐舌头?。
谢砚很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债尽让孩儿还了,孩儿好委屈啊!”
“这债,还有得还呢!”屋里?,两个女子异口同声地笑了。
漫漫寒冬,姜云婵很久没感受过?这种人间烟火的温暖了。
后来,他娘去世时,姜云婵和谢砚已形同陌路,姜云婵没有去送他娘亲最后一程。
可是他娘亲临死前,将一块不?知为何来历的玉佩,还有一张纸条留给了姜云婵。
纸条别无他话?,只颤颤巍巍写着?一句:前路迢迢,望自珍重,我待砚儿向你道歉。
姜云婵至今不?知道的是什么歉,可她知道他娘亲是顶坦荡顶温柔的女子。
姜云婵也该拜拜的。
两人并肩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坟冢前。
坟冢很干净,便是下?雨天也?不?见?泥泞,可见?谢砚一直用心照应着。
姜云婵在谢砚娘的坟前上了三炷香,望着?石碑上的名字:“沈倾。”
“我娘的名字。”谢砚跪在她身边。
姜云婵“哦”了一声,莫名觉得这名字在哪里?听过?,一时却又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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