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帝宠 第45章

作者:三日京 标签: 古代言情

  只有这三个?

  皇后下意识瞄了一眼沈珈芙空荡荡的席位,出声道:“陛下,玉婕妤入宫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晋封位份?”

  祁渊眸色微暗,没有要晋沈珈芙位份的意思:“她无功无过,晋什么位份。”

  太后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刚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时候她觉着不大对呢?

  往下看了一圈也没瞧见沈珈芙的影子,眉头皱的更深了。

  “都起来。”

  下方众人起身,淑妃被人扶起身时脚步差点踉跄一下把自己摔倒,被人强撑着坐回了自己的席位。

  乐声继续,舞女也跟着入了殿中。

  没过一会儿,祁渊起身离了席。

  -

  照池殿内,太医刚给沈珈芙诊完了脉,立马去备药叫人煎煮好服侍沈珈芙喝下去。

  “太医说娘娘这风寒来势汹汹,一冷一热交替着,如今就更严重些。”方瑜将原话回禀了至此的帝王。

  祁渊面沉如水,听了这些话也一言不发,随即掀开帘子入了殿中。

  沈珈芙在榻上裹着被子呆坐着,恰好对着内殿门口的方向。

  她在里面就听见了祁渊过来的声音,怕得不行,恨不得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再不出来。

  如今瞧见祁渊进来了,一眼对上他的目光,又觉得委屈,眨眨眼,眼睛就红了。

  “怎么病的。”祁渊走过来,却不是问她,而是问的一旁的锦书锦柔。

  沈珈芙心头一慌,率先交代:“陛下,是嫔妾犯懒,午后睡在了椅子上,睡着了一会儿,就那一会儿没盖被子。”

  “但是屋里暖和,熏笼离得近,嫔妾当时不小心睡着了,没让她们进殿伺候。”

  她怕祁渊责罚她的宫人,自然是把话都往自己身上揽。

  祁渊却没这么好糊弄,叫来了外面的宫人:“这些宫人伺候不好你,便是无用,来人,拉出去,杖责二十。”

  沈珈芙立马瞪大了眼,被子一掀,直接下了地,拦在她们面前:“不行、不能打——”

  “沈珈芙,你要抗旨?”祁渊看她红着脸,满目的慌张,冷冷道。

  “不是,嫔妾…都是嫔妾自己的错,与她们无关,陛下要罚,罚嫔妾就好了,求陛下饶恕她们——”沈珈芙还发着高热,下了地,纤瘦的身子还在不自觉发抖,还有力气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你有何错?”祁渊看着她,“你都病了朕还要罚你不成,沈珈芙,朕可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说罢,冷眼瞧着下方跪着的两个宫女:“带下去。”

  沈珈芙再挡着,急得浑身发软,忙扑到祁渊身上认错:“嫔妾错了,嫔妾知道自己病了,可、可今日是除夕夜宴,嫔妾不能不到,是不想让陛下担忧嫔妾才没…没说的,陛下您心疼心疼嫔妾,我真的知错了。”

  “嫔妾不在,她们要说嫔妾没规矩,嫔妾最、最讲规矩了。”

  沈珈芙扑在祁渊身上乱七八糟说了一通自己都要听不真切的话,说到最后,脑子里一根筋抽了,眼泪倏地涌了出来,揪着祁渊的衣裳,低声喃喃了一句:

  “嫔妾,我想家了……”

  殿中安静了一瞬,锦书锦柔听着沈珈芙不着实际的话,心都要凉了,只期望着陛下莫要与她们家姑娘计较,即便如今被人制着,也颤颤巍巍替沈珈芙求情:“陛下,娘娘她只是病了,思念夫人,没有要冒犯陛下之意,还望陛下恕罪。”

  祁渊搂住沈珈芙的腰,将她抱起来,冷冷瞥了眼下方跪着的两人:“滚出去。”

  这是放过她们的意思了。

  沈珈芙红着脸,趴在祁渊肩头哭,似乎要哭晕过去。

  殿中人尽数退下,只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珈芙和抱她上榻的祁渊。

  被子重新盖在了她身上。

  “沈珈芙,你真是记不住教训。”

  沈珈芙抽噎了一下,抱着祁渊的胳膊说脑袋疼。

  “好好反省,朕待会儿叫人送你回芙蓉苑,不许再闹。”祁渊抽回了手,指腹拭去她流个不停的眼泪,说罢,起身往外走。

  沈珈芙想叫住他,却又因着他刚刚的话不敢再开口,只能眼看着他走了出去。

  殿内再度静下来。

  脑中的晕眩和身子传来的不适一同席卷而来,沈珈芙没撑多久,眼睛望着头顶的雕花纹路,昏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正午了。

第72章

  禁足

  “锦书、锦——”沈珈芙刚醒过来,还没缓过神,下意识喊了一声,紧跟着就瞧见帘子被人拉开,二人正候在床边,一听见动静就凑了过来。

  “姑娘的病还未好,当心更严重了。”锦书锦柔见她要起来,赶紧拦着。

  沈珈芙直起身,觉得已然好了许多了,揪着被子执拗道:“昨日我惹陛下生气了,我想去找陛下。”

  说到这里,她已然忘了自己昨天睡过去以后是怎么回来的,除夕夜宴上面她直接没人了,难道就没人问起什么?

  她在想事情,没注意到身边的两人动作间的停顿。

  “娘娘,您的病还未好,还是先养病吧?”锦柔将她的被子给她盖上,轻轻道。

  沈珈芙还想再说什么,又想着昨日祁渊因为她瞒着生病一事而生气,垂下头来,听了劝:“好吧好吧,再养一日。”

  她已然醒了,也睡不着,问她们:“昨日是陛下带我回来的吗?”

  锦书绷着脸不敢看她,是锦柔又回了话:“娘娘,昨日陛下走前吩咐了叫娘娘不用再去太央宫,奴婢们等着娘娘昏睡过去以后,高热退下来才带娘娘回来的。”

  不是祁渊啊。

  祁渊真要同她生气了,一想到昨日他留下的那两句话,沈珈芙心里还是有点慌。

  见沈珈芙丧了气,没有再问的意思,锦书锦柔一同放松下来,叫人进来伺候沈珈芙洗漱用膳。

  她这高热退下去后风寒便是好了一半,虽然被锦书锦柔好言相劝在芙蓉苑内两日没出去,但两日过后她还是歇不住,叫人过来给她梳妆。

  锦书锦柔犹犹豫豫地站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珈芙正看着她妆奁中的珠钗首饰,没听见动静,侧头望了过去,瞧见她们两人的神情,有些奇怪,手上的动作不禁慢下来。

  “怎么了?”

  二人一齐跪了下来,道:“娘娘恕罪,除夕那日陛下下了旨意,叫娘娘在芙蓉苑养病,无事不得出去。”

  这话中的意思也就是禁足。

  沈珈芙看着她们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沉默着把选出来的珠钗放了回去,叫她们起来。

  “没关系,我也不是非要出去。”

  她知道锦书锦柔是好意,不想叫她难过,她那日病得难受,若是醒来再知道陛下把她禁足了的事许是要病得更重些。

  “娘娘……”锦书锦柔还想再说什么,被沈珈芙止住了。

  “我没事,你们去给我拿几本书来吧。”沈珈芙轻道,“我总该找些事情做。”

  她们出去了,不一会儿就给沈珈芙拿来了她平日里喜欢看的那些书。

  沈珈芙把书拿到软塌去看,又叫她们出去了。

  她们全然不知这次陛下下的这道禁足令要禁多久,沈珈芙也不知道。

  她在殿内的软榻上坐着,虽是翻开了书,实则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想,祁渊怎么能这样狠心,她不过就是自己没注意生病了,又没告诉他,他怎么这么生气。

  虽是禁足了,但内府供给芙蓉苑的东西照例都是些上好的,也不敢怠慢这位主子。

  自从陛下下了彻查宫中上下的旨意以后,宫人们瞧见慎刑司的人过来就害怕,生怕一不注意就被逮了过去,与之相比起来,一无所知的芙蓉苑上下倒是清净极了。

  年后便是万寿节,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珈芙不禁有些着急,她怕祁渊不放她出去。

  她的病已经好了,可外面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又出不去。

  御书房内,刘秉和端着茶盏进去。

  近几日宫中上下人心惶惶,饶是他也恨不得把刀架在脖子上,小心做事,生怕出了岔子,幸好慎刑司也查得差不多了,陛下也该缓缓怒意了吧?

  这么想着,刘秉和想起下面的人递来的消息,站在一旁几欲开口,好不容易瞧见陛下歇下来喝了口水,立马低声道:

  “陛下,芙蓉苑那边说,娘娘的病已然大好了。”

  祁渊默不作声地把茶盏放下,眼皮都不抬一下,过了会儿才道一声:“慎刑司那边如何了。”

  说起这个,刘秉和凝神,回禀着:“陛下,慎刑司那边查出来两人,一人是容婕妤身边的宫女巧云,与那胡公公有所关联,还有一人是御膳房的徐公公,不过慎刑司去抓人的时候他已畏罪自尽了。”

  祁渊的眸子有些暗,片刻后说:“就到这儿吧,芙蓉苑那边,再关她两天。”

  刘秉和领命退下去。

  沈珈芙还没能出去,气得她把给祁渊准备的生辰礼拿来泄愤。

  “娘娘,家书送来了。”忽然,外面的声音止住了沈珈芙的动作。

  锦书带来了两封信。

  沈珈芙坐在软榻上,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两封信,其中一封是从曲州送来的,这另一封……怎么是皇城的沈府?

  她本以为上个月家书就该到了,可是等了一个月也没消息,今日这家书到了她本该高兴才是,怎么总觉得心里不安呢?

  沈珈芙没说话,拆开了从曲州送来的那封家书。

  里面的内容却不是她d母亲所写。

  看着那一行行的字,沈珈芙忍不住揪紧了整张纸页,另一封信,她也不用看就知道会是什么内容了。

  她的父亲可真是不知满足,当初太后要她入宫之时他二话不说就叫她准备好收拾东西,早日启程,如今她在宫中才刚站稳脚跟,有了圣宠,他又想着将她的庶妹也一并送进宫来,真是贪得无厌。

  沈珈芙平静地再将另一封信打开,看了过去——她的庶妹如今已至沈府,于沈府小住,希望她能在太后跟前美言两句,好叫她的好庶妹进宫一回,去看看太后。

  她嗤笑一声,说是看望太后,实则就是想走她的路子,攀上太后,之后再攀上陛下。

  “拿去烧了吧。”沈珈芙把两封信递给锦书,起身往外走,瞧见了院子里湿漉漉的地面。

  近几日没下雪,但又下了雨,湿冷湿冷的,连天空也是白雾沉沉,瞧着叫人心情不好。

上一篇:贵妃二嫁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