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颇得圣眷 第67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宫斗 爽文 古代言情

  二皇子谁都没说过,他每次见到杨贵嫔都会觉得不安,他总觉得这人是要来让他和母妃分离的。

  尤其是杨贵嫔每次见到他,都让他不知所措,她总是用一种让他看不懂的执拗眼神望着他,二皇子不禁觉得害怕。

  自他懂事起,人人就告诉他,淑妃才是他的母妃,他也日日和母妃待在一起,人也有雏鸟情节,二皇子一度害怕淑妃会因杨贵嫔对他漠然疏远。

  后来有一日,杨贵嫔很少再出现在他跟前,他也不知道对不对,但他的确是松了口气。

  二皇子握紧了缰绳,淑妃的确将他教得很好,心底再有抵触,他也是呐声地喊:“杨母妃。”

  淑妃从不会将她和杨贵嫔之间的事情牵扯到二皇子身上,甚至担心外人议论二皇子不孝,她从不拦着二皇子对杨贵嫔敬重。

  她只是将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不许杨贵嫔来见二皇子。

  杨贵嫔眼睛一亮,忙忙应声,然后才转头,压住情绪回答淑妃:“娘娘既然知道马背上危险,怎么能让二皇子上马呢?二皇子年幼,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

  淑妃实在没忍住冷声呵斥:“闭嘴!”

  淑妃看了眼二皇子,二皇子握住缰绳,脸上早没刚才的跃跃欲试,淑妃心底恼死杨贵嫔了,好好的兴致都被她破坏了!

  淑妃警告杨贵嫔:“本宫如何行事,还轮不到杨贵嫔来指手画脚,本宫的舟儿可不是温室里养的花,杨贵嫔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了再来说话!”

  舟儿出生皇室,前路注定艰辛,她才不会将舟儿养成一个废物,日后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难以去争。

  杨贵嫔被训得面红耳赤。

  卢才人来时,就见到这一幕,在场的人,她位份最低,向众人福身行礼,她偏头看向二皇子,笑着夸赞道:“二皇子年龄轻轻,就敢上马了,日后必然大器可成。”

  有她打岔,气氛终于和缓了点,二皇子也被夸得脸蛋微红,淑妃脸色好看了点,不再看向杨贵嫔,冷声道:“几位还是离得远些,免得惊扰了本宫和二皇子。”

  说是几位,实际上是在特指谁,众人都心知肚明。

  卢才人视线在淑妃和杨贵嫔身上扫过,掩住了眸中的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女鹅:装什么装!

  小胥:我本来就是!

第61章

  淑妃不待见杨贵嫔,再是收敛也透露了出来,琴心往前一站,不着痕迹地挡住了杨贵嫔的视线。

  卢才人不动声色地敛了敛眸,她在其中位份最低,也最没有说话的权力,老老实实地走到一旁,询问起马驹的情况。

  相较于淑妃等人,底下宫人待她的态度倒是客气,卢才人对原因心知肚明。

  她特意选择的位置很微妙,能将淑妃和二皇子的举止尽收眼底,也能听见容昭仪和杨贵嫔的声音。

  杨贵嫔被容昭仪拉到一旁后,忍不住地擦了一把眼泪,她压低了声音愤恨:“她说得轻巧,终究没有经历怀胎十月的艰险,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把二皇子疼入骨里?”

  卢才人抵住了鼻尖,她有时候觉得杨贵嫔胆子真是大,这番话被淑妃听见,杨贵嫔岂能讨得了好?

  容昭仪也听得一阵头疼:“禁军和宫人都在,不会有事的。”

  杨贵嫔没想到容昭仪也不帮她说话,眼泪掉得越来越凶:“等真的出了事,就为时已晚了!”

  容昭仪不由得咽声,她想起她那个孩子,当时也是觉得有宫人照看,不会出事,她才会心存侥幸地前往长鸢湖。

  容昭仪没法再评判杨贵嫔,只能无奈地拉住她:“淑妃惯来强势,你再和她有冲突,也只会让二皇子为难。”

  这番话说到了杨贵嫔的心坎里,她没再出声,偏头擦了擦眼泪,最终没敢再上前阻拦,只提心吊胆地在旁边站着。

  安稳住她,容昭仪才注意到一旁安静许久的卢才人,容昭仪眸色一闪,卢才人和褚青绾交好一事不是秘密,她会这个时候出现,是褚青绾的意思么?

  容昭仪不确认,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杨贵嫔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微微压低了声音:“她攀上了瑾婕妤,倒是较往日轻松得多。”

  不止是封赏有她的份,狩猎伴驾名单上居然也有她的名字。

  往年,卢才人可从没有这么幸运过。

  杨贵嫔话音甫落,忍不住地朝容昭仪看了眼,同是协理六宫,容昭仪位份还比瑾婕妤高,偏她一再退让,宫中变得仿佛瑾婕妤主理宫权一样。

  容昭仪垂眸,像是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你理会这些做什么。”

  杨贵嫔又碰了个不闷不响的软钉子,心气一下子全散了,当事人没这个想法,她再想要争,也是无济于事。

  淑妃带二皇子骑了一圈马,就领着二皇子离开了,杨贵嫔的心思也跟着跑了,最终,来了一群人,居然只有卢才人认认真真地挑选了明日要骑乘的马驹。

  傍晚时分,卢才人去见了褚青绾。

  褚青绾正让人煮了玫瑰清露,递给了卢才人一杯,轻微挑眉:“瞧你愁眉苦脸的,看来是没探听到什么好消息。”

  褚青绾会对卢才人在这件事上没有隐瞒,不外乎是因为二人疑似有牵扯一事还是卢才人向她透露的。

  卢才人轻叹了口气,她握住杯盏,摇了摇头:“不论是谁去看,都不会觉得这二人有牵扯。”

  淑妃排斥杨贵嫔一事,几乎是摆在了明面上。

  “除了因为二皇子起了一番龃龉,两人从始至终根本没有交流,会彼此遇见,倒像是杨贵嫔得了二皇子消息特意追过去的一样。”

  褚青绾抿了口玫瑰清露,清香味瞬时间溢满口腔,她垂眸,轻浅道:“要真像我们猜想那样,她们也不可能轻易暴露出来。”

  卢才人也懂得这个道理,不由得沉默下来。

  说到底,这个消息是她给褚青绾的投名状,一日不落实,她一日就心底不安稳,担心褚青绾会嫌弃她没用。

  怀着这样的心思,一杯极其金贵也稀有的玫瑰清露入口,也没叫卢才人尝出什么滋味。

  当晚,褚青绾的营帐迎来了胥砚恒,外人怎么想,她不得而知,她只觉得胥砚恒是属狗的!

  她摸了摸被咬了数下的脖颈上的软肉和耳垂,都只觉得欲哭无泪,早知如此,她午时就不瞎撩拨,结果全报应在她自己身上了。

  骑装利落,也代表掩不住她脖颈上的痕迹,迟春费了好大功夫,才用脂粉掩盖住,迟春红着脸:“外间朝臣和其家眷都在,主子也太胡闹了。”

  褚青绾埋首在锦被中,恨不得钻入地里,赧然的绯红一路从脖颈钻入了衣襟。

  她声音有点哑,从臂弯中嗡嗡不清地传来:“……皇上呢?”

  狩猎时不需要早朝,结果她醒来时,也没看见胥砚恒的人。

  迟春替她整理着衣摆,闻言,言简意赅:“皇上在辰时前就离开了。”

  借着外间暖阳渗入的光线,皇上也看见了主子身上那些或浅或深的痕迹,瞧着神情看不出是否心虚,总归走得格外快。

  半个时辰后,褚青绾才磨磨蹭蹭地出了营帐,她来得晚,马厩中也不剩几匹马了。

  能被宫中养着的都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她对此倒是没什么挑剔的,褚青绾没有想到的是,有人比她来得还晚。

  顾修容姗姗来迟,两人迎面撞上,褚青绾轻福了福身,顾修容有些意外地让她起身:“瑾婕妤不必多礼。”

  两人没什么交情,也没什么龃龉,简单两句交谈,就彼此分开。

  褚青绾走得早一点,顾修容在原处站久了点,她微微蹙眉,有点疑惑地嘟囔:“也不知瑾婕妤染了什么香,香味居然能残留这么久。”

  闻言,佩兰忍不住地闻了闻,什么都没闻出来,她纳闷地瘪了瘪唇:“奴婢什么都没闻见。”

  但佩兰没有怀疑娘娘的话,娘娘从小嗅觉就格外敏锐,一些极淡的味道,别人或许都没有察觉,娘娘却都能感觉到,所以娘娘很少用一些浓郁的香膏,佩兰早就习惯了。

  顾修容转头去看,没看见褚青绾,却看见了谢贺辞,她和谢贺辞有过数面之缘,她一愣,摇了摇头,话音有点不解:“怎么觉得谢家长子和往日有些不同。”

  她和谢贺辞没什么交集,只是往日见到的谢贺辞都是风光霁月,待人和善,也是疏离有度,世家底蕴浇灌出来的贵公子,却也仅此而已,颇有点不染尘埃的意味。

  顾修容记得娘亲对谢贺辞的评价——温和有余,过于理想,不似谢家教出来的下一任家主。

  如今的谢贺辞倒是仿佛经历了什么一样,气质和往日截然不同,若是他往日是一块待经雕琢的温玉,如今却像是沉淀在湖底的冷玉,整个人都沉稳了下来,透着些许刺人的冷冽。

  顾修容没想太多,只当他是进入官场后才有的改变而已。

  ******

  林中,褚青绾骑着马,和弄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时不时就会在林中遇见人,但见她穿着,其余人都没敢上前惊扰她,很有眼力见地换了方向。

  清风拂过,带来丝丝清凉,眼见出现的小动物越来越多,褚青绾一开始还兴致勃勃,逐渐得气喘吁吁,变得有点纳闷:“昨日怎么不见这么多猎物?”

  围场都是经过清理的,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外围之处也不会有什么过于凶猛的野兽。

  褚青绾有自知之明,不会往围场深处跑去,但她四周聚集而来的动物越来越多,褚青绾忍不住地生出狐疑和警惕,她冷声吩咐:“不要再往前了。”

  弄秋不解:“主子怎么了?”

  官员都避着她走,褚青绾抬头看了眼四周,见不到人来人往,四周变得有些安静,除了她们一行人,好似周围都空了,褚青绾握住弓箭的手微微发紧。

  褚青绾当机立断:“我们回去!”

  弄秋不解,却最是听话,半点犹豫都没有,牵着马让马匹调头。

  然而下一刻,马匹像是被惊吓到,猛地狂摔头,弄秋一时没拉住,手中的绳子顿时落地,褚青绾感受最深,她呼吸一紧,脑海中有一刹间的空白,她下意识地俯身抱住了马脖子,底下传来弄秋惊骇:“怎么回事!马怎么会受惊?!”

  褚青绾被颠簸得整个人要从马背上掉下来,她来不及细想,喉咙发干:“去找禁军!”

  立即有宫人慌乱跑开。

  陡然,她余光瞥见了什么,顿时毛骨悚然,汗毛竖起,后背生出一阵冷汗,她死死咬紧了牙关,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躲在草丛的庞然大物,它一点点地从草丛中探出身体。

  那是一头猛虎。

  褚青绾想,她或许知道马匹受惊的原因了。

  四周响起宫人的慌乱惊恐声,情绪是会感染的,褚青绾眼睁睁地看着猛虎瞳孔似有变化,她心底一颤,想叫宫人闭嘴,但她说不出话来,控制受惊的马驹已经费了她全部心神。

  周围明明有宫人,褚青绾莫名有一种直觉,这头猛虎好似只盯着她一人。

  褚青绾立即意识到——她被算计了!

  褚青绾瞥见了地上的弓箭,她暗暗咬牙,适才慌乱期间,她只顾得稳住不掉下马,弓箭却被她扔掉了。

  她一点点地攥紧了马背篓子中的利箭,手心被冷汗浸湿。

  马驹慌不择路,褚青绾俯身贴紧了马背,一手攥紧了缰绳,她死死地盯住了猛虎,在马驹要择路逃跑的那一刻,猛虎终于动了,它猛地扑上前!

  许是生死之间,褚青绾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爆发来的力气,往年所学在这一刻仿佛都有回报,马驹惨叫的那一瞬间,箭头也狠狠插进了猛虎的眼睛,鲜血溅了她一身,猛虎发狂,她整个人被摔掉在地!

  砰——

  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摔出来!

  褚青绾疼得浑身发抖,控制不住地整个人蜷缩起来。

  猛虎眼睛受伤,目不能视,越发癫狂,倒是让褚青绾看见了一线生机。

  她压抑着呛咳,手指颤抖着胡乱地从倒地的马背上扒拉出利箭,她浑身都是血,艰难地拿到落地的弓箭,她来不及瞄准,破风声已经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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