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世界 第28章

作者:大姑娘 标签: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萧云彰笑道:“我就爱这儿。”

  林婵道:“这可没有烟花俗脂,不是你能来的。”

  萧云彰道:“我不能来,还能谁人来?”

  林婵一时语噎,醉意上头,有些昏沉,站起身,脚步虚浮,差点打个跌儿,萧云彰拉住她的手,林婵甩两记,甩不开,瞪眼问他:“你又要做甚?还不松开!”

  萧云彰见她虽怒,却因醉酒之故,愈显娇俏可爱,不由眼热心动,一把抱起她,笑道:“我还能做甚,自然做夫妻的事。”抱到床上,滚进褥被里。

  林婵缩至床角,骂道:“你个奸商,我才不愿与你做夫妻,你拿和离书来。”

  萧云彰解直裰系带,说道:“迟了,你那夜寻我谈条件,就该晓今时的后果。甚么和离书,我陈家子孙从不写那个。”

  林婵道:“你算哪门子陈家子孙,你现姓萧,萧家九叔。”

  萧云彰被戳痛处,脱下直裰,扔罩她头顶。林婵眼前一黑,手忙脚乱扒拉掉,他已脱掉内衫,赤了上身,肩宽膀粗,胸膛贲起,甚是精壮。林婵盯了看,喉咙发干,暗想,挺好的。回转一想,只骂自己,忒不知羞耻,定是醉糊涂了。

  萧云彰上床,凑近过来,林婵伸腿踢他,萧云彰趁势捏住脚尖,用劲一拽,就到他跟前,他翻身压上,林婵抬手欲拔簪子,却被萧云彰抢了先,随手丢到帐外,笑道:“还能让你再得逞!”

  观她乌云瀑散,衬得肌肤胜雪,眉眼如画,顿时神摇魄荡,低头亲嘴,喂进舌头,林婵不晓怎地,软似棉絮,使不上力来,抬手抓他胳臂几条血印,萧云彰也不惯,握住手腕攀到头顶,继续啄她颈子,扯开衫儿肚兜,月光水流,映她一身嫩骨白肉,皎若琉璃,红似梅绽。

  故地重游非首趟,却已念过数遍。摩弄亲咂良久,始终不厌,倒是林婵,酒劲上头,浑身打颤,一股一股酥麻,眯眼看他,暗想,多日未见,此时细端详,样貌愈发清俊了。

  萧云彰解开裤带,握住她的手往下,林婵大惊道:“你要小解自去,勿要再让我攥。”

  萧云彰怔问:“这甚么话?”

  林婵道:“你还装傻!在南京,你去御史府赴筵,吃的酩酊大醉,回来后,半夜里,站房央撩衣要溺,我拉你到夜壶前,你偏不松手,就着我的手小解。”

  这话若是青天白日,脑中清醒,断然要烂在肚里,只是此刻,金鸭香销锦绣帏中,鸳鸯缠卧,醉意朦胧,便把那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倾吐而出。

  萧云彰先是讶然,他只知呕了她一身,没曾想还有这一段风流事,竟是笑了。

  林婵恼道:“脸皮忒厚,还笑得出来。”拿膝盖顶他小腹,反令萧云彰欲念高涨,他亲她嘴儿,低道:“这货可不止会小解。”

  直起上身,抬她两条腿儿挟两边腰窝处,抓来自己白色内衫,垫于她股下,林婵要问已不及,只觉一阵巨痛,不由啊呀叫出声,她娘亲早死,继母不爱,父亲难说,刘妈也未尽责,是而不懂这些,痛的使力挣扎,奈何男人劲道猛,大手如铁摁住她,左右解脱不得,只得皱眉吸气,隐忍硬挨,泪眼朦胧,看他高低起伏,大动不止,肩膀胸前满是汗滴。

  林婵问:“你累不累?”

  萧云彰喘道:“不累。”

  林婵道:“流那么多汗,岂会不累?”

  萧云彰笑喘,猛得亲她嘴儿说:“实在得趣。”

  林婵又忍半晌,额汗流过眼睫,终是泣声道:“九叔,你饶了我罢!九叔!”萧云彰听了,炽情更盛,看她柳腰款摆,双兔乱晃,愈发肆意难停,欢娱无限。

  直至他忽得将林蝉紧抱怀中,恨不能嵌进皮肉,林婵察觉不对,连忙叠声说:“你可别乱溺,去夜壶.....”已是来不及。待萧云彰神魂归体,身心泰然,却见林婵在掉眼泪,晓自己今夜失了自持,太过莽撞,忙问:“哭甚么?哪里痛?”

  林婵骂道:“你个无耻腌臜之徒,不去夜壶,竟溺在我身上,我恨你一世,明儿我告诉爹爹,定要讨个说法,打你十棍子。”

  萧云彰哑然,只得附耳细讲,林婵听懂后,半信半疑,萧云彰叹息道:“我明日找些话本给你。”

  林婵有些脸红,想起甚么,不高兴道:“奸商,一想你梳笼过妓儿,我就不舒泰,你滚开。”

  萧云彰笑道:“我前面说过,我去酒楼妓馆,主为生意应酬、只关心买卖成败,妓儿色艺如何,我未曾在意,何谈梳笼。”

  林婵道:“我不信你。”

  萧云彰道:“不信也得信,我身为商贾,酒楼妓馆,言商胜地,日后还得去。”

  林婵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

  萧云彰没言语,面无表情地起身趿鞋,下床出房,吩咐小眉打热水伺候,朝赶来的月楼点头,自往净房而去。

  林婵亦坐起,酸痛难忍,看见白衫上沾了血渍,先前因酒醉,头脑昏沉沉,此刻却清醒了,她终归还是和这奸商圆了房,但心底却空荡荡没依傍,想起前程,仍是茫然无措。

  小眉端热水进来,后跟着月楼,不晓甚么时候到的,待林婵清理好自己,见月楼已收拾了床榻,她不吭声儿,自上床翻身朝里,待萧云彰回来,她已经睡熟了。

第47章 未解

  接上话,翌日,五更甚凉,林婵睁眼,见萧云彰醒着,目光灼灼,也不晓看了多久,她问:“看我做甚?”

  萧云彰道:“想你长得像谁。”

  林婵想,闲得! 欲要翻身,拿背对他,他反先一步,搂她入怀,问她青春多少,林婵不悦道:“我俩婚配前,交换过庚帖,内有生辰八字,九叔没看么?”

  萧云彰只笑,不做声。

  林婵又觉好生无趣,告他道:“十七岁,五月二十八日卯时生。”

  萧云彰道:“我二十七岁,三月六日酉时生。”

  林婵暗想,是你要问的。她道:“前位娘子何时没了?”

  萧云彰道:“婚配三年有余没的。”

  林婵道:“是因何疾?”

  萧云彰道:“伤寒。”

  林婵道:“你一定悲痛欲绝、心如死灰罢。”

  萧云彰问:“为甚这般说?”

  林婵道:“老太太说,你待她百般呵护,捧在手心怕跌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萧云彰淡道:“你对萧旻,倒也意重,夜里梦中,还呓他的名字!”

  林婵想,她惯说梦话,但唤萧旻,定是魔怔了......萧云彰蓦得松开手,起身趿鞋,穿戴好,出房而去。林婵抿嘴想,罢了,谁也别想高兴。

  林光道监督完府吏发药,百姓散去,他才回到书房,换了官服,正待吃茶,叶程帘前禀报:“姑爷来见。”

  林光道说:“快请。”

  萧云彰撩帘进房,作揖见礼,林光道请他坐了,亲自斟茶,问道:“昨晚和婵姐,事可成了?”

  萧云彰道:“谢爹成全。”

  林光道笑说:“我家婵姐,才貌双绝,遵三从四德,性温柔,可叹公子无缘,你有福气。”萧云彰想,说的是一个人?

  林光道问:“来寻我为何事?”

  萧云彰道:“我打算明日起身,往松江苏州去行商,特与爹告辞。”

  林光道问:“能否多待些时日?”

  萧云彰实话相告:“萧肃康传信与我,萧旻将与徐首辅之女结亲,催我与阿婵赶在礼成前,务必回京。”

  林光道不以为然:“不回又能怎地?”

  萧云彰道:“萧旻就不结亲。”

  林光道微怔,愠怒道:“混帐东西,纵使有收养之恩,也不该欺人太甚!”

  萧云彰站起,撩袍朝他跪下,林光道吃惊问:“这是为何?”

  萧云彰道:“爹应知,十二年前,我父兄因白塔寺灯油案,行刑而死,临刑前告知我,他与兄长惨遭陷害,多有冤屈,我解他为人,必不会说谎。我弃文从商,赚尽银财,方有胆气回查真相,却得知灯油案卷宗,早已丢失多年。受牵连之人,死得死,疯得疯,或不知去向。如今唯有爹,最知当年案子全貌,可否细说与我听。”

  林光道沉默许久,方道:“你起来说。”他吃两口茶又道:“此案过去数年,纵使你查清了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活人还得长存,我劝你,好好和婵姐过日子,一年半载后,生个一儿半女,承你父姓,子嗣延展,想你父兄九泉之下,也会瞑目了。”

  萧云彰还要说,林光道摆手,阻止道:“灯油案牵连甚广,地方官员、佥商买办、户部、内务府、光?寺、太常寺、白塔寺庙,甚神宫监,皆有人陷在其中,三法司会同各部尚书、通政使进行圆审,因案重大,皇上下旨速判速决,不出两月结案,刑得刑,发配得发配,贬黜得贬黜,我出京城至今,不想光阴迅速,今日你提起,才恍然十数年已去。”

  萧云彰道:“爹当年为詹事府詹事,与此案风马牛不相及,怎会受到牵连,贬黜此地?”

  林光道沉默,起身走到窗前,寮外阳光明媚,早蝉幼鸣,叶程背靠廊栏,打着瞌睡,一派悠然之色,他道:“长伸两脚眠一寤,起来天地还依旧,门前绿树无啼鸟,庭下苍苔有落花。勿要自视甚高,以为离了你,天下、朝堂或家府必闹乱,其实不过一日,至多两日,一切如常,处处照旧。”

  他看向萧云彰,语重心长道:“贤婿,你纵有泼天的富贵,又如何,抵不过皇权一道旨,官宦一席话,便似水中月、草上霜,一瞬成为泡影,听我劝,到此为止,莫再查了,不为你,也为婵姐。”

  萧云彰还待相求,林光道讳莫如深,不肯再多提,他心底失望至极,指一事告辞,走出院子,陈珀候在梨花树下,忙迎过来,观其面色阴郁,眸光森冷,心下了然,低低问:“林同知不肯说?”

  萧云彰点头:“让我为了婵姐,放下仇恨,安于现状。”不由笑起来,笑道:“他不知,唯这个理由,最没说服力。”

  陈珀凄然道:“爷......”

  萧云彰打断道:“往燕食楼。”迳自朝外院门方向而去。

  林光道在书房冥想许久,终是回到后房,行李箱笼已收拾好,摆了半个院子,月楼和小眉在晾洗净的被褥,太阳暖热,林婵蹲在廊上,喂猫儿吃鱼骨头,听到脚步声,抬眼见是爹爹,忙起身,近前来行福礼。

  林光道笑看她,林婵抚鬓前发问:“看我笑做甚?”

  林光道说:“怎地,我自己女儿好看,还不允看!”

  林婵脸红不理他。林光道问:“贤婿回来没?”

  林婵道:“一早不见影儿,不晓去哪了!”

  林光道沉吟半晌:“你随我来,我有些话与你说。”

  待进了房,月楼伺候斟茶,林光道不语,林婵吩咐月楼:“爹爹还没吃饭,你去厨房拿些酒菜来。”月楼应声去了。

  四下无人,林光道说:“贤婿来找过我,明日起身往松江苏州去,我有些挂心不下。”

  林婵问:“挂心不下甚么?”

  林光道另说:“贤婿往松江苏州行商,舟车劳顿,难为你一路晃荡,我想你别跟去了,待他办完事,再回来接你,你也免受劳累之苦,更为妥当。”

  林婵心底迟疑,晓得爹爹是为她好,说道:“待九叔回来,我问问他,他若肯,我就留下来。”

  林光道问:“贤婿待你可好?”林婵低头,一声不言语。

  林光道叹息:“你别怪他、多体谅他,他亦是个可怜人。”

  林婵皱眉道:“爹爹今儿说话,跟打哑迷似的,我听不懂,到底要说甚么呀!”

  林光道说:“你知道,萧旻要娶徐阁老的女儿么?”

  林婵道:“知不知,皆与我无干系。”

  林光道说:“贤婿接萧肃康传信,命他赶紧回京,萧旻不见你俩到,就不结亲。

  林婵道:“这一家人,自上至下,用着九叔的银子,还一惯地欺负人。”

  林光道说:“萧旻此举,我倒是不解,他若为仕途攀附权贵,弃你不顾,结亲理应欢天喜地,怎现看来倒像在置气?”

第48章 行前

  接上话,林婵听父亲问,晓得瞒不过他,便将老太太、萧肃康主谋,全府上下配合,使了暗度陈仓之计,唯将萧旻蒙在鼓里,细细述了一遍。

  林光道听罢,大吃一惊道:“此计狠毒了些!在我印象中,国公府老太太,口碑甚好,她通权达变,对下辈宽容宠爱,萧肃康虽脾气急躁些,但学识渊博,热衷朝堂政务,还算刚直。怎地数年未见,旧故已是面目全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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