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鹊鹊啊
黎初滞了几秒,心说孟津怀果然知?道?监控,那他也应该知?道?那晚那个男人是谁,可是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心头。
“我怕什么。”黎初扯了扯唇,她语气冷淡,“你尽管去发,最好发的人尽皆知?。”
她轻哂一声?,似讥似嘲。
“既然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就知?道?我更想人尽皆知?。”她说。
孟津怀事不关己的笑了笑,嘴角的阴笑笑意更深,那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既然黎三小姐这么不想跟我联姻。”孟津怀从唇间抽走烟,弯腰狠狠在烟灰缸里碾灭。
动作又快又狠。
像是故意做给人看的。
青白的烟缠绕在指尖转瞬即逝,猩红烟头被揉扁变成狼狈的黑灰色,手指停留了几秒钟,移到烟灰缸旁边的酒杯上。
孟津怀端起两杯没人碰的酒,递一杯给黎初,说:“那喝了这杯酒,就当没提过这事。”
他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的。
但他的话?说的倒是轻巧。
“你到处散播我们要联姻的假消息,你说这么算了?”黎初冷眼瞧着他,语气前所未有的强势。
孟津怀一摊手,一副完全不知?悔改的模样,笑了笑看向众人,声?音压的有些气声?,“那你说要怎么办啊?”
更邪气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黎初抬起手臂环抱在胸前,思索几秒,说:“上幼儿园老师就教过,做错了事情要道?歉的。”
孟津怀闻言哈哈大笑,挑着眉,眼里闪过一瞬的阴翳的光。
“黎三小姐教训的是,我给你赔不是。”他举起手里的酒杯,仰起脖颈,垂着视线,有种丝毫不把人放眼里的嚣张。
黎初看不惯他这死样子,见他仰头咕噜咕噜喝下一杯酒,周围都是起哄人。
一杯见底,他将被子倒过来?甩了甩,目光直勾勾看向黎初,“到你了,黎三小姐。”
咄咄逼人的态度,仿佛她不喝这杯酒,这件事情没办法解决。
孟津怀亲自将酒送到跟前,伴随着他的声?音,“若是不接这杯酒,你就是不想接受我的道?歉。”
黎初扬眉看向他,对方眼神浑浊,大概是喝了不少酒醉意明显,眼底渐渐泛红。
不过就是喝酒。
手指接过酒杯,黎初静静跟他对视几秒钟,丝毫不怯地?喝下一整杯。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走近桌子,弯腰将杯子重重放到桌面上。
明艳张扬的人就算这么一个动作,都有种让人难以移开眼的漂亮。
实在是太招人了。
玻璃和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黎初说:“别让我再见到你。”
以前还?看在一个圈子里的人讲点情分。
但孟津怀给脸不要脸。
她也不必给这种人的面子。
说完转身,孟津怀站在门口岿然不动。
黎初与他错身,快步离开。
议论声?从背后传来?。
“孟少,就这么放她走了?”
“孟少,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们还?会联姻吗?”
随着男人爆声?呵斥,一声?震颤心神的关门声?骤然大响,让黎初眉心都跟着跳了跳。
她闭了闭眼,事不关己的笑了笑。
*
谢家?老宅灯火通明。
气氛严肃凝重。
谢清砚和哥哥谢清墨在书房里谈话?,气氛亦然低沉。
谢清墨端坐在书桌后,眉眼神色与谢清砚有八成相似,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只是那双眼更沉,藏着波澜不惊的冷。
“你考虑的怎么样?”谢清墨的嗓音更沉,嗓音偏厚,光是说话?就足够震慑人。
眸光看人时,带着上位者与身俱来?的压迫感。
相反,谢清砚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手里拿着一个小孩玩的魔方转来?转去。
指尖转动的速度很?快,轻而易举就拼出一面,只不过闻言停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魔方。
“没考虑。“他的语气更是随意。
垂下眼眸,像是没思索就回答。
谢清墨说:“他们已?经坐不住了,手都快伸到你身上,你是一点不着急。”
谢清砚说:“爸不是好好的嘛,再说了,大哥,谢家?有你我一点也不担心。”
虽说谢清墨是长子,老爷子亲手选拔培养的公司继承人,但老爷子的后人远不止他们几个,就算谢清墨已?经拿到了暂时替老爷子打理?公司的权利,但其他人早就虎视眈眈。
谢家?这个掌舵人的位置岌岌可危,他未必能轻而易举坐稳。
谢清墨一直坚持让谢清砚回国来?帮他,兄弟齐心一定能将公司控制在他们手里。
但谢清砚一点也不在意。
甚至对他的提议丝毫不管。
谢清墨沉着脸,手指抵着眼眶揉了揉,疲惫之色在眼下明显。
“爸给你安排了和银行千金见面,你别忘了。”
谢清砚顿了下,“只是要用我联姻了?”
谢清墨点点头,言语间有几分无奈,“不光给你,我也有份。”
他们这种家?庭的婚姻从来?不是自己做主,而是谁对家?族发展有益选择谁。
手机嗡鸣振动几声?。
谢清砚拿过手机看见来?电人,表情忽然停了一秒钟。
居然是黎初打来?的。
他看了一眼谢清墨,按下接听,下秒,他的脸色沉的可怕,骤然起身。
来?不及跟谢清墨解释,大步往外走。
谢清墨不明所以,提醒他:“晚上老爷子要谈话?,你别溜了。”
谢清砚根本听不见谢清墨说什么,拉开门与谢清意碰了个面。
谢清意端着水果,同他说:“哥,妈找你。”
“告诉他们,我有事。”谢清砚扔下一句,快速离开。
灯光迷离,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酒气,一群人闹闹哄哄的,声?音又被淹没在燥人的音乐里。
江屿行从外面接完电话?回来?,迎面与谢清砚碰上。
他在宴会上见过这位谢总,深知?他就是黎初感兴趣的男人,目光将他上下打量,当做不认识。
没想到,谢清砚沉步朝他走来?,下一秒质问他:“黎初呢?”
嗓音很?沉,带着几分狠厉。
江屿行说:“我怎么知?道?。”
谢清砚眉头皱的更深,一双眼凶的简直要吃人,“她没跟你在一起?”
江屿行只是当他们吵架了,幸灾乐祸说:“之前是一块喝酒来?着,后来?她玩累了,就走了。”
“去哪呢?”他问。
态度这么不好,江屿行也不是善茬。
“我哪里知?道?。”
谢清砚意识到不对,没功夫跟他废话?,而是拿手机拨电话?,大步流星往前走。
方才,他在书房接到了黎初的语音电话?,还?感意外。
“谢总,皇鼎,救我——”
听筒里,黎初语气破碎,呼吸急促,像是说话?都很?费劲。
那一瞬,他心猛地?往下沉,所有坏的事情在脑子里闪过,还?想问更多,她那头早挂断。
再打回去,已?是无人接听。
他一遍一遍重播,但依旧没反应。
房间内灯光昏暗,黎初醉意昏沉的躺在床上,双手被领带绑住放置在身前,头发凌乱的挡住半张脸,露出的小半张脸色绯红,脖颈耳下的整片肌肤泛着潮湿的热意。
头顶暧昧的灯光打下来?,更显靡丽。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
脑子昏昏沉沉,意识好像被酒精啃食,想要打起精神,眼皮沉的却怎么也睁不开。
脸颊在粗糙的被子上蹭了蹭,眉头皱的更深,痛苦的想要发出声?音。
下秒,下巴被人狠狠捏住,迫使她睁开眼,模糊的眼神慢慢聚焦。
眼前的人轮廓也逐渐变清晰,竟然是孟津怀。
黎初瞪大了眼睛,费劲出声?,“是你?”
孟津怀早脱掉外套,身上就穿了件衬衫,领口随意扯开,衣衫不整。
他笑的得意,“是我,很?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