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 第49章

作者:冬日牛角包 标签: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现代言情

  周粥抽泣声变大,“你刚刚就要丢开我。”

  苏柏熠看着她的眼睛,嗓音艰涩,“我没有。”

  周粥眼泪又掉,“你有。”

  他不会知道,他坐在那张小小的餐桌对面,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很少会对谁有期待,但她喜欢他坐在她对面给她夹菜的样子,一直以来,她内心所渴求的,也不过是一日三餐,能有个人陪着她,仅此而已。

  她搂紧他的脖子,脸埋到他的颈窝里,许久,终于闷声说出来,“苏柏熠,我不想你走。”

  顷刻间,苏柏熠紧绷的喉结骤然翻滚开来,这可是她说的,她如果再敢骗他,他不介意用上手段,将她下半辈子都困在他身边,他说到绝对会做到。

  苏柏熠连走到卧室都等不及,周粥被扔在了沙发上,她今天穿了条烟灰色衬衫薄裙,刚才她被他架在腰上,膝盖处的几颗扣子已经扯开,现在她滚落到沙发上,裙角也翻起,灯光下照出细白的莹润,苏柏熠黑眸一深,俯身压下去,一手慢条斯理地挑开她的扣子,一颗接着一颗,动作温柔至极,另一只手钳上她的下巴,用唇撬开她的齿关,拖着她的舌纠缠咂吮,蛮横又凶悍。

  周粥在他一急一缓的双重裹挟下,呼吸不及,意识渐渐陷入混沌中。

  空调吹出的凉气沾到皮肤,她被激得微微起了战栗,迷蒙的大脑抓住一瞬的清明,周粥死死地按住他的手,勉强从他的吻里挣开些,含糊道,“不行。”

  苏柏熠指间碾着她柔软的顶端用力,唇不离她的唇,“为什么不行?”

  周粥低低地喘息着,“没有……那个……”

  苏柏熠明知故问,“那个是什么?”

  周粥说不出来,苏柏熠手上力道加重。

  周粥受不住,刚才还未尽的抽噎从嗓子里压出来,“你总是欺负我。”

  苏柏熠停下动作,两人拉开的唇间扯出些银丝,他伸手给她抹去,认真问,“你说说我都怎么欺负你了?”

  周粥偏开头,把眼泪蹭到抱枕上,不想理他。

  苏柏熠掰过她的脸,“说话,你总说我对你沉默,你给我的沉默就少了?以后你再这样不说话,我就直接亲到你哭。”

  周粥瞪他。

  苏柏熠屈指顶开她红润的唇,“说不说?”

  周粥想咬他,最终没狠下心,她攥上他的手腕,摩挲许久,轻声道,“那天……下着大雪,你把我从你家扔出来,你说让我走,再也不想见到我。”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和他说起这件事,是她骗了他,他那样对她,她不觉得委屈,可一想到那天,她心里还是有止不住的难过。

  苏柏熠一怔,看她的眼睛,“我没有扔,我只是把你放在了门口。”

  周粥眼眶生红,“你扔了。”

  苏柏熠低头碰碰她的唇,无奈道,“好,我扔了。”

  周粥扯了扯他的耳朵,说得毫不在意,“我那天在雪地里走了好久,你都不知道那天的风有多冷。”

  苏柏熠默了半晌,“我怎么不知道。”

  周粥扯着他的耳朵用力,“你怎么会知道?”

  苏柏熠咬上她的唇,声音发狠,“我那天就跟在你身后,我那个时候想,你要是回头了,我不管你把我当成了谁,都不会再放你走,可你一次头都没有回。”

  周粥心里揪得一疼,她搂紧他,头仰起,慢慢地回应着他暴躁的亲吻。

  团在腹下的火又被她轻而易举地撩拨起,苏柏熠恨不得将她全都吃下去,可是现在还不行,他艰难地按捺下血液里的x奔涌,一下一下啄着她的唇,“你等我,我下去买。”

  周粥喘不上呼吸,额头抵上他的鼻梁,仅有气声出来,“不要。”

  苏柏熠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她,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哑声道,“那我打电话让他们送上来。”

  周粥急了,“不行!”

  不管是谁送上来,她以后都不用见人了。

  苏柏熠咬她,“你怎么这么难伺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周粥不甘示弱地咬回去,“你才难伺候,你就不能忍忍。”

  苏柏熠冷笑,忍,他已经忍得够多了,他今天也该让她尝尝忍的滋味。

  他提着她的腰将她从沙发上拎起,放到他膝盖上,周粥腰后感受到什么,肩膀一僵,想从他身上起来,又被他摁回去。

  苏柏熠倾身拿过茶几上的湿巾,塞给她,“给我擦手。”

  随着他一起一伏的动作,周粥呼吸又是一紧,她颤着嗓音回,“我为什么要给你擦?”

  苏柏熠威胁得不动声色,“擦不擦?”

  周粥唇一抿,她不知道他擦手要做什么,还是老老实实抽出张湿巾,胡乱又敷衍地给他擦了几下。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突然有什么在周粥脑子里一闪而过,她看着他的手,慢慢停下。

  苏柏熠贴到她耳边,气息滚烫,嗓音暗哑,“别偷懒,擦干净点儿,这手待会儿可是要伺候你用的。”

第60章

  深夜的房间里, 安静,但细听,又没那么安静。

  细碎的, 轻微的, 难以压抑的低泣, 时断时续地从什么地方闷出来。

  勾得人心痒, 身体深处隐藏着的暴虐因子压都压不住,只想着把她往死里弄。

  周粥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受过, 她从里到外被人一寸寸地点起了火, 上不去, 也下不来, 只能掉在半空, 由着他或慢或快地掌控着她的生死, 她将脸埋在抱枕里,拼着仅剩的力气咬住唇, 不想让任何声音从嗓子里泄出来。

  可是不行, 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让她活过今晚。

  就在她以为她要死过去的那刻,他突然抽手离去,周粥有些茫然地从抱枕后面探出头来看。

  她的眼睛浸在水里,眼尾晕出潮红, 脸上全是汗, 散落下来的几缕黑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和颈侧, 红唇像是在暴雨中被肆虐的玫瑰,微微地颤着,破碎中透着一种糜乱的冶艳。

  苏柏熠不动声色地扫过她, 眸光幽深,他的手漫不经心地轻叩着她皮肤上的汗珠, 嗓音低沉,“难受?”

  周粥何止是难受,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嗓子里还时不时抽噎两下,可怜极了。

  苏柏熠俯身压下去,咬着她的唇,哑声道,“难受也没办法,你得先忍忍,我的手有些酸。”

  他这是在拿她说过的话惩罚她,周粥被气到,一拳捶到他的肩膀上,可她现在全身都软成了水,这一拳捶得跟撒娇一样。

  苏柏熠唇微勾,“这是嫌我伺候得不好?”

  周粥恼羞成怒,“你走开,离我远点。”

  苏柏熠的手又陷到泥泞里,看她,“真要我走?”

  周粥咬住唇,不说话,呼吸渐渐急促。

  苏柏熠慢条斯理地动着,“不说话,我真走了。”

  周粥哭出来,摁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苏柏熠眼里笑意转浓,奖励般地咬着她的唇深入,但自始至终都不肯给她一个痛快,每次将她抛到高处的临界点,就不再管她,跟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周粥快被他折磨疯了,最终还是认了输,她哭得都要喘不上气来,“洗手间里有。”

  苏柏熠低头看她,声音哑如沙,“有什么?”

  周粥咬牙,“苏柏熠!”

  他肯定早就看到了,才会这样折磨她。

  周粥被拎去了洗手间,衬衫裙现在在她身上就是个摆设,连披风都不如。

  苏柏熠将她放到地上,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危险,“自己拿出来。”

  周粥站都站不稳,抵在他怀里耍赖,“我不拿,要拿你拿,又不是我用。”

  苏柏熠没再为难她,大力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打开镜子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来,这也是他收拾洗手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他本不打算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她非要不知道死活地招惹他,苏柏熠把东西怼到她眼前,慢悠悠道,“你之前不是说我的东西都扔了?”

  周粥撇开头,理直气壮地回,“什么叫你的东西,这是我花钱买的。”

  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处得还算可以的时候,家里他备的东西用完了,她逛超市时就捎带着补充了些,以防万一,买回来被她顺手和囤的洗漱用品一起放到了洗手间的柜子里,再然后……他们之间闹了个分崩离析,就再没然后了。

  苏柏熠掐着她的下巴,弯腰对上她的视线,“买来打算给谁用?”

  周粥刚才被他磋磨得命都没了,现在哪儿肯说什么软话,她强硬着嘴,小声道,“反正没打算给你用,你不都说了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自然是买给别的男人的。”

  苏柏熠冷笑一声,行,她还真敢说出来,她是觉得他现在不舍得拿她怎么样是吧。

  要弄她,方法多的是,单看他想不想使。

  周粥一时嘴硬的代价就是,从天黑转到天亮,她都没能从那个小小的洗手间走出去。

  到最后,她的眼睛哭成了兔子眼,脖子以下全是红痕点点,胳膊肘是红的,连两个膝盖也是红的,那些买给“别的男人”的东西,被用的一个不剩,是真的一个都不剩。

  周粥从周六早晨一直缓到周日快十点,都没缓过来多少,要不是中午和余兮姐有约,她还不想动,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把她折腾得死了几个来回,他不但什么事都没有,看起来反而愈发精神气十足,还嘲笑她缺乏锻炼,周粥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也拒绝再和他说一句话,等回头她就把家里的门锁给换了,让他再也进不了她家的门。

  她临出门前,踢了一脚他那双摆得整整齐齐的拖鞋,一只鞋飞到墙角,另一只跑到玄关柜底下,还是鞋底朝上,周粥心里憋着的气才算顺下去些。

  余兮姐刚给她打电话,吃饭的地方临时换了,新换的地儿离她这儿很近,周粥懒得开车,时间也还早,她打算走过去,今天比往常要凉快,天有些阴,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风还带了些凉气,很适合散步。

  她虽然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两条腿还是酸疼,走不了太快,只能慢慢悠悠地溜达,等她到的时候,余兮姐已经到了。

  余兮姐定的这个地儿外面看着也就是个普通的三层小洋楼,里面却是富丽堂皇的奢华,周粥都不知道她家附近还有这么个好地方,整个二层大厅只有她们这一桌,她玩笑道,“余兮姐,你这是包场了吗?”

  余兮故作高深,“我倒是想包,我也得有这么大本事才行,这地儿一般人可包不了场。”

  余兮说着说着没忍住,凑过身去,伸手捏上了周粥的脸,“不是,我说,小周粥,我才几天没见你,你怎么又水灵不少,这脸嫩得都快掐出水来了,”她放低嗓音,冲周粥挑眉笑,“有男人滋润的滋味是不是还不错?你们这分开大半年,又破镜重圆,苏柏熠这几天肯定都不舍得放你睡觉,夜以继日地耕耘都得嫌时间不够吧。”

  周粥拍开她的手,红着脸端起水杯,胡乱地小声辩解,“我皮肤水灵是因为我喝水多,跟他有什么关系。”

  余兮歪倒在她肩膀上,闷闷地笑出来,“果然是被我猜中了。粥宝儿,你的脸红得但凡再慢一秒,我都不会这么肯定。”

  周粥从来说不过她余兮姐这张嘴,她拿起果盘里的草莓,直接塞到了她的嘴里。

  余兮知道她在这种事上一向面薄,而且对着这样一张粉若桃花的小脸儿,她也不舍得打趣太过,她咬一口草莓,点点头,“嗯,我们粥宝喂的草莓就是甜。”

  周粥轻轻嗔她一眼,只装听不懂她的话里有话,她拿一颗草莓吃到嘴里,偏头看向别处,然后愣住。

  她们坐的这个位置很特殊,斜对着能看到一层宴会厅的一角,里面应该是有商务宴,他单手插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的是她们这个方向,周粥和他对上眼睛,目光一闪,马上收回视线,还把头偏了偏,再不往他那边看去。

  余兮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吵架了?”

  周粥摇头,脸愈发红,“没有。”

  她一看到他,脑子里x出现的都是周五那晚在洗手间的场景,用衣冠禽兽说他都不为过,一个几平不到的地方都能被他玩出那么多花样来,简直就是斯文败类的典型。

  余兮双手托着脸,认真看她,这个样子的周粥太可爱了,像是头一次陷入热恋的小女孩儿,不知所措,却又不自觉地越陷越深。

  余兮笑眯眯道,“我没这么大本事包这儿的场,但有人有,话说,他早晨应该才从你家门里出来吧,这连晚上回去都等不到,现在就想见你一面,粥宝儿,我怎么觉得苏老板彻底栽你身上了,我是不是马上就能叫你一声小舅妈了?”

  周粥又想拿草莓堵她的嘴了。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余兮先看过去,她拿下巴点点下面,对周粥道,“苏凌安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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