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八世]都铎王冠 第52章

作者:挖坑的熊猫 标签: 西方罗曼 宫廷侯爵 BG同人

  只是那一眼的功夫,托马斯·西摩便意识到了他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让约克公爵当上苏格兰国王乃至英格兰国王。

  身为西摩家的最后一位男嗣,托马斯·西摩的野心完全不亚于他的兄长,所以即便是面临着死亡的恐惧,他也要做最后一搏。

  “大人。”汉普顿宫里的一些人就像是伦敦塔地窖里的老鼠,让你看一眼就觉得肮脏,但也会在某一天里见证你的大厦倾塌。

  托马斯·西摩借着他寡居嫂子(爱德华·西摩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亨利八世的上任总管——佩吉爵士的继女)的关系,费了不少的功夫才勾搭上负责王室出行的御马官。

  那是一个贫穷且漂亮的小伙子。

  因为亨利八世在苏格兰战争结束后,清算了不少汉普顿宫里的服侍人员,里头就包括佩吉爵士一手提拔的上任御马官。因此,这个曾在马厩里喂草的少年,便被人手紧缺,又不想花时间雇人的汉普顿宫新总管提拔为新的御马官。

  托马斯·西摩瞧着他为钱拼命却又惴惴不安的模样,努力不表现出厌恶的神情,尽可能地和颜悦色道:“你准备得怎么样?”

  “都,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御马官有些神经质地左右探查了一番,然后舔了舔嘴唇,恐惧的白脸里逐渐荡漾出期待的红晕:“那,那您答应给我的报酬都准备好了吗?”

  托马斯·西摩从怀里掏出一个略旧的布袋子,用右手颠了颠重量,才有些不舍地交给满脸贪婪的御马官:“一共是五百英镑,等事成之后,还有一千五百英镑的额外答谢。”

  要知道爱德华·西摩被判处死刑后,亨利八世不仅收回了西摩家的全部爵位,更是收缴了他们自珍·西摩崛起后,所得到的大部分财产。

  哪怕托马斯·西摩因为约克公爵的关系被亨利八世放出了伦敦塔,但是冷酷的老国王完全没有彻底赦免他的意思,所以托马斯·西摩也不敢拿回他被收缴的财产。而他如今用来打点关系的钱财,都是珍·西摩留下的珠宝变卖而来的。

  因为约克公爵年纪尚小,所以托马斯·西摩才能借着保管之名,拿到了姐姐的首饰。

  亨利八世对自己的女人向来大方,哪怕珍·西摩并不是他最喜欢的妻子,他也没少赐予珍·西摩昂贵的珠宝首饰。

  托马斯·西摩将里面最不起眼的一部分贱卖了出去,有些埋怨自己的姐姐没有更早地服侍亨利八世,所以留下得珠宝也是所有王后里最少的。

  至于他这么做会不会侵犯了约克公爵的利益……

  托马斯·西摩觉得一个王位的价值远不是这些难以出手的珠宝所能比拟的,因此约克公爵登上王位后,还要好好感谢他这个舅舅的英明决策。

  “明天就是汉普顿宫的仪仗队去迎接胡安娜王妃和里士满公爵的日子,你要确保他们会坐上动了手脚马车。”一想到自己会成为苏格兰乃至英格兰的护国公,托马斯·西摩就不由自主地抽了下嘴角,声音也有些打颤:“我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所以之后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是。”御马官谄媚地送走了托马斯·西摩,但是他在约克公爵的舅舅离开后,更为惊恐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绕道进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楼梯,对着已经等候在那儿的人恭敬道:“大人,西摩爵士已经走了。”

  “嗯!”那人转过身,赫然正是威尔士亲王的司库卡文迪什爵士。

  面对御马官的小心翼翼,卡文迪什爵士并没有表现出托马斯·西摩式的和蔼可亲,而是一如既往地木着张并不年轻的脸,用难得轻缓的语气赞许道:“辛苦你了,等威尔士亲王回来后,你会得到更多的嘉奖。”

  “是。”年轻的御马官激动得满脸通红,觉得他在托马斯·西摩第一次找上他时,就告之威尔士亲王的决定,将会是他平步青云的最大契机。

  五百英镑的巨资算什么?

  只要他能爬到更高的位子,难道还愁没有油水可捞?

  托马斯·西摩可别以为他在马厩打杂的那段日子里,除了喂草就没想别的事。

  卡文迪什爵士给了御马官七百英镑的奖励费,又鼓励了几句,才让人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快马加鞭地汇报给远在英格兰南部的威廉·都铎。

  彼时的威尔士亲王,正无事一身轻地在阿伦德尔城堡里看书打牌,亦或是去不远处垂钓打猎,骑马散心。

  接到卡文迪什爵士的汇报后,威廉·都铎并没有此事告之胡安娜王妃,而是偷偷烧了这封信,然后招来威廉·帕尔吩咐道:“你让卡文迪什爵士将托马斯·西摩当掉的珠宝都买回来,然后派圣詹姆斯宫的卫兵拘了珠宝贩子,等着国王陛下事后审问。另外,让人从阿伦德尔城堡的仓库里找一辆结实的马车,记得不要太华丽,并且让人好好检查一下。”

  “是。”威廉·帕尔知道威尔士亲王这是要对付托马斯·西摩,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道:“殿下,那前来迎接的马车要怎么处理?”

  毕竟威尔士亲王的仪仗可是人数不少,一辆失控的马车足以造成全队混乱。

  “西摩爵士不是很希望我们一家都出事吗?那就让他小小地高兴一下。”威廉·都铎冷淡道:“我倒是很期待他在国王面前,要怎么解释马车失控一事。”

  “是。”威廉·帕尔立刻明白了威尔士亲王的意思。

  等随从离开后,威廉·都铎想起了默默无闻的约克公爵,估摸着亨利八世会在处死托马斯·西摩后,彻底断了旁人用约克公爵争取从龙之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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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马斯·西摩根本没等到威尔士王妃出车祸的消息,就被一群突然闯进的卫兵从床上拉了起来。

  一夜没睡的托马斯·西摩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自己不复年轻的面容,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谁能想到我会有这一天?”

  几曾何时,他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走上权臣之路,就像当初与爱德华·西摩交好的托马斯·克伦威尔,亦或是被人嫌弃的托马斯·沃尔西那样。

  然而汉普顿宫里想取悦国王的人太多,没有一个好父亲,你哪怕进了御前会议,都无法得到亨利八世的正眼相待,更别提触碰到权力的核心。

  在珍·西摩成为亨利八世的情妇前,西摩兄弟当了七八年的侍卫都没有得到升迁的机会。而在珍·西摩成为王后的短短一年里,爱德华·西摩先是被封为子爵,然后是伯爵,更是在没有参与大型战争的前提下,破格获得了人人艳羡的嘉德勋章。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也太容易。

  以至于西摩兄弟还未充分体会到得意洋洋的境遇,还未细想他们该如何保持这一切,便被珍·西摩的难产而亡,以及约克公爵的默默无名击碎了对未来的幻想。

  汉普顿宫里的人们都耻笑这对紫藤花兄弟被打回了原形,等威尔士亲王上位后,约克公爵作为王位的另一脉继承者,一定会遭到新国王的打压。

  而西摩兄弟作为约克公爵的保护人之一,也注定不会在威廉·都铎的执政期间得到重用。

  “阁下,你将以谋杀胡安娜王妃和里士满公爵的罪名,被压往伦敦塔。”理查德·克伦威尔向托马斯·西摩展示了亨利八世签署的逮捕令,声音冷酷道:“因为涉及王室安危,所以国王陛下取消了你的贵族审判,直接判处你在十五日后,被斩首于伦敦塔。”

  “还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托马斯·西摩并未露出吃惊的神色,而是有些玩味,又有些期待道:“那国王会怎么处置他的小儿子?”

  理查德·克伦威尔被托马斯·西摩的眼神看得汗毛直竖,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期待自己年仅八岁的外甥也跟着去死。

  “只要约克公爵还活着,就会有人步上的我后尘。”托马斯·西摩咧嘴发出古怪的笑声,觉得这是他在痛苦之中的唯一慰藉:“我不知道国王陛下是否有着凡人的心脏,但是他对约克公爵的爱意,还不到他对里士满公爵的一半。”

  “约克公爵当然是无辜的,所以国王陛下和威尔士亲王都不会去惩罚一个孩子。”理查德·克伦威尔没兴趣跟托马斯·西摩在这儿耗下去。

  而在托马斯·西摩被送入伦敦塔后,坎特伯雷大主教敲响了约克公爵的房门,冲着年幼的孩子慈爱而怜悯道:“殿下,国王陛下已经下令让你去侍奉上帝,圣乔治教堂那儿也做好了迎接您的准备,还请您立刻动身。”

  面对坎特伯雷大主教的邀请,沉默寡言的约克公爵冲着房里的十字架做了番祷告,随即露出个罕见的微笑:“我早就该迎接我主的平静。”

  说罢,他便再也没有回到汉普顿宫。

第118章

  “都处理好了吗?”亨利八世穿着一身奢华至极的正装,按照宫廷画师的要求,在天鹅绒的椅子上摆出符合国王威严的姿势。

  坎特伯雷大主教收拢了宽大的教袍,无比拘谨地进了亨利八世的待客厅,冲着上手的国王深深弯了个腰,差点因为动作太大而直不起来。

  “约克公爵已经抵达圣乔治教堂,他将作为英格兰的新教传播者为威尔士亲王服务。”坎特伯雷大主教并没有凑到国王的跟前说话,而是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然后在回话的过程中偷瞄了下已经完成了大半的人物肖像。

  只见不大的框架里,亨利八世坐在正中央的天鹅绒椅子上,旁边站着怀抱着里士满公爵的威尔士亲王。

  老国王的右手搭在威尔士亲王的肩膀上,像是通过肢体接触来传承王冠与血脉。

  可以说,这是一幅只属于国王的画作。

  坎特伯雷大主教知道王室对次子的打压,是为了防止国内再次爆发玫瑰战争。

  哪怕亨利八世也曾是被打压的那个次子,他也不会对自己的决定产生后悔之情。

  况且熟悉亨利八世的人都知道,国王陛下并不喜欢约克公爵,所以对次子的离开也没有什么惋惜之情。

  “在威廉的次子出生前,我会保留爱德华的公爵之位。哪怕爱华德已经成了上帝的仆人,你们也要确保他能享受到符合约克公爵身份的待遇。”亨利八世无比艰难地抬了下受伤的腿,觉得自己的精神越来越差,怕是要到了见上帝的时刻。

  坎特伯雷大主教明白亨利八世这是隐晦提醒他,不要放松对约克公爵的监管,以免又出现一位不怕死的托马斯·西摩:“我会将您的意思转告给圣乔治教堂的主教们,只是……您打算怎么处理爱德华·西摩的遗孀安妮·西摩?”

  对上老国王充满探究的眼神,坎特伯雷大主教鼓起勇气说道:“我手下的一位牧师在教堂里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写着托马斯·西摩是如何通过佩吉爵士的残党,在威尔士王妃的马车上动了手脚。另外,威尔士亲王的司库卡文迪什爵士也开始调查佩吉爵士的残党,最后在伦敦的一位珠宝商人那儿,找到了这个。”

  坎特伯雷大主教小心翼翼地从袍子里拿出几条造价昂贵,一看就是普通贵族都买不起的项链,然后将其交给亨利八世的仆人。

  “这是我送给珍·西摩的东西。”亨利八世只是扫了眼项链的款式,便明白它曾属于谁。

  因为阿拉贡的凯瑟琳钟爱石榴红的宗教首饰,安妮·博林更偏爱法兰西的时尚,而克里维斯的安妮喜爱蓝宝石和德国银饰,所以这种偏英格兰风的珍珠首饰大都属于传统又低调的珍·西摩。

  亨利八世对没有“背叛”过他的女人都十分大方,所以除了被砍头的安妮·博林和家族出事的凯瑟琳·霍华德,其余王后还有情妇的珠宝都得以保留。

  阿拉贡的凯瑟琳的珠宝大都被玛丽公主带去了洛林公国,珍·西摩的东西也都留给了约克公爵,只是在后者成年前都是由监护人,或是保姆、家庭教师进行保管。

  坎特伯雷大主教趁热打铁道:“我去询问了照顾约克公爵的仆人,他们都说前任王后的首饰是由安妮·西摩夫人亲自保管。想必没有她的默许,托马斯·西摩也不可能拿去贩卖。”

  “这个吃里爬外的女人。”亨利八世并不在乎这些已经送出去的首饰,但是被底下的人这么戏弄,还是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反胃:“直接将那个女人以同谋的罪名送入伦敦塔。“

  在亨利八世的心里,安妮·西摩跟曾经的罗切福德子爵夫人是同一类人,明明逃过了丈夫的牵连,却还学不会老实做人。”

  “是。”坎特伯雷大主教在心里松了口气,想着待会儿能向威尔士亲王复命,但是为求稳妥地又提了一句:“那安妮·西摩夫人要经历贵族审判吗?”

  “你见过家里的爵位都被拿干净的贵族吗?”亨利八世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想再谈下去:“看在她曾照顾过约克公爵的份上,将绞刑减为砍头。”

  “是。”终于放心的坎特伯雷大主教起身向亨利八世行了一礼,然后动作极轻地离开了待客厅。

  亨利八世冷冷地看着坎特伯雷大主教离去的背影,过了很久才指了指随从捧着的项链,语气比刚才又冷了几分:“把这个送给威尔士王妃,然后给威尔士亲王带一句话。”

  “就说他干得不错。”随从虽然不是亨利八世用惯了的老人,但也能听出国王话语里的讽刺。

  “只是他的心还不够狠,做不到赶尽杀绝。”亨利八世决不相信威廉·都铎在托马斯·西摩的毁灭路上,没有推波助澜。但是托马斯·西摩要是没有让约克公爵取而代之的念头,那么威廉·都铎的小把戏也不可能成功。

  这要是搁在亨利八世还年轻时,威廉·都铎怎么也得被削一下。但是威尔士亲王的发作时间挑的十分巧妙,所以亨利八世生气过后,也不得不将此事按照威廉·都铎预料的那样,尽数扣在托马斯·西摩,还有安妮·西摩的头上。

  了解全部过程的随从心惊胆战地将珠宝送到圣詹姆斯宫的主卧里,然后亲自将亨利八世的原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威廉·都铎。

  胡安娜王妃这才知道她回来的路上曾发生了什么,惊恐之余,也对威廉·都铎的前程感到忧心忡忡。

  相较之下,身为当事人的威廉·都铎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不仅十分淡定地让胡安娜王妃收下了首饰,甚至还给亨利八世的随从封了三十英镑的跑路费。

  “辛苦你了。”威廉·都铎让约翰娜亲自送了送亨利八世的随从,转身便看到胡安娜王妃露出拿烫手山芋的眼神。

  “我总不能真的收下前任王后的首饰吧!”胡安娜王妃十分纠结道:“这要是你母亲留下的东西,我还能厚着脸皮戴一戴,可这是……”

  胡安娜王妃注意到送人的约翰娜已经回来了,于是冲着她比划了个出去的手势,等心腹侍女关上房门后,才继续说道:“前任王后肯定在众人面前戴过这个首饰,没准就有人记着它们长什么样。”

  “这有什么难得?你先把它们收起来,等我找个金匠将它们重新打一遍,然后等爱德华结婚时,你再转送给他的妻子。”威廉·都铎并不在乎这些东西,毕竟他有钱,而且胡安娜在爱尔兰也有不少收入,再加上恩里克二世偶尔还会给小夫妻拉一船的货物。所以现在的胡安娜王妃过得十分富有,完全想象不出她在历史上,曾一度拮据得要当自己本就不多的首饰。

  不过比起这些注定压箱底的东西,胡安娜王妃的关注点还是在约克公爵的未来上:“你父亲……打算什么时候让你弟弟结婚?”

  威廉·都铎抬了抬眼,不出意外地对上胡安娜王妃满是探究的眼神。

  毕竟新教的神职人员是可以结婚的,所以约克公爵依然是威廉·都铎的潜在竞争者,再加上胡安娜王妃又不确定自己跟威廉·都铎会不会有第二个儿子,所以当他们的次子降生后,这爵位……是不是该换个人?

  “你觉得我父亲能活到那时吗?”威廉·都铎数了数日子,知道亨利八世很快就会迎接上帝:“如果我不批准爱德华·都铎的结婚申请,那么他的孩子都将是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并且他本人也犯了违逆罪,理应被关入伦敦塔。”

  “至于约克公爵的位子……”威廉·都铎想了想亨利八世那副冷酷无情的性子,十分肯定道:“你放心,父亲在死前肯定会处理好这一切。”

  “如果他不希望十几年后,又出一个白金汉公爵。”

  胡安娜王妃这才安心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与此同时,苏格兰的林利思哥宫里,被安格斯伯爵囚禁的苏格兰王太后玛丽·德·吉斯,不仅没等来弗朗索瓦国王的赎金,更是要面对一份让她倍感屈辱的协议。

  “阁下,我不明白您这是要做什么?”玛丽·德·吉斯恨不得将眼前的协议撕个粉碎,甚至连声音都提高到几乎要尖叫的地步:“身为詹姆斯五世的合法配偶,我的婚姻和财产受到上帝的祝福与保证。”

  “可是夫人,您的财产来源于斯图亚特家族,而不是将您抛弃的法兰西国王。”安格斯伯爵对于这个曾将他赶出苏格兰的女人毫无尊敬之心,甚至连口气都变得毫无敬意:“按照苏格兰的惯例,如果国王陛下先离世,您身为王后,将终身拥有一部分城堡的所有权,以及相应土地的收入——前提是你没有拿这些钱去做出买通敌国,背叛苏格兰的事情。”

  安格斯伯爵让人压上一个苏格兰侍女,后者已经在严刑逼供后,敲掉了所有的牙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论起通敌叛国,我还比不上成为英格兰走狗,将女王拱手让给豺狼的在座各位。”玛丽·德·吉斯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冷笑道:“身为王太后,能审判我的只有苏格兰女王。还是说在座的各位要将我严刑逼供?直接打入苏格兰的地牢?”

  “陛下,我们是苏格兰人,并不是未开化的野蛮人。”安格斯伯爵很看不上玛丽·德·吉斯的傲慢做派,直截了当道:“只要您签了这份协议,我们还能保证您享有苏格兰王后的退休金,否则就只能走议会的审判程序,宣布您被剥夺苏格兰王太后的身份,永远不能进入到苏格兰国内,更不能接触到女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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