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开开开
见她也不是全然没有去找陛下的意思,阿杏心想,娘娘好不容易才和陛下和好如初,断不能因着此事又起了间隙。
她和赵嬷嬷对视一眼,开口道:“奴婢倒是有个法子……”
萧知云坐起来了些,奇怪地转过头来看着她们,为什么会感觉阿杏的脸颊突然红的很诡异。
沐浴过后,宫女为她小心擦净身上的水渍,又抹上傅身香粉。感叹着自家娘娘真是肤如凝脂,近日清瘦的地方也全在腰上了。
自己常穿的寝衣不见,阿杏埋着头递上了件新的。她不大爱换新的,贴身穿过多回的才最舒服,萧知云皱着眉头整个拎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阿杏垂着头不答。
萧知云攥紧了裹身的巾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展开一看,竟是一件过分清凉的衣物。虽然该有的都有,但这若隐若现的,到底能遮住些什么啊……
“就这一件?”萧知云呆若木鸡,干巴巴地道。
阿杏轻咳两声,是有些难以启齿了:“娘娘……娘娘不是要去见陛下吗。”
让她,穿这个去,和勾。引有什么区别?
萧知云哑口无言,沉默地看着阿杏,到底是谁出的主意,你都脸红成这样了,一看就是自己也觉得不太妥当吧!
而且她发誓,伶舟行除了偶尔性质来了想亲两口外,对那种事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直到坐上了去养心殿的软轿,萧知云才觉得自己当真是昏了头了。阿杏还不好意思地垂着头,道娘娘穿上很好看,这已经是最为平常的一件了。
所以到底是背着她准备了多少。重点是为什么要偷偷准备这些啊!
算了,就当她喜当贵妃,前去慰问一下生闷气的皇帝……嗯,反正又不会真的发生什么。
“昭仪……不,贵妃娘娘来了?”突然见着云意殿的轿子,福禄喜出望外,迎着萧知云先进了殿,压低声音道,“陛下尚在沐浴。”
“嗯……”萧知云还穿了一件外衣,却也难掩耳根绯红,不甚自在地咳了咳,“没事,你们下去吧,我等等他就好。”
福禄感动地应下,既然贵妃娘娘来了,那他们做下人的今夜就能睡个好觉了。还得是贵妃娘娘好啊。
萧知云坐在伶舟行的榻上,双手放在系带上纠结了半天,竟是莫名其妙突然害羞起来了。来都来了,外衣一脱一扔,萧知云便钻进了被子里,还往里缩了缩。
等等,她忽然冷静下来,这样和打包自己送上门到底有什么不同。
虽然她确定,伶舟行对那档子事没兴趣,就是亲亲而已。但她是正常的啊,她也是有生理欲望的啊,有几回都被亲到没脾气了。
所以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萧知云猛地坐起身来,攥着被褥挡在自己身前,思考着要不现在回去的可能性。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但外衣扔的有点远了。
决定还没做好,伶舟行却先一步从浴房里走了出来。他的长发还是湿的,未擦汗就搭在肩上,连带寝衣也湿了一小片。不过是深色的,不大明显罢了。
见着榻上坐着的萧知云,他的眼底划过一瞬惊讶,又很快被掩盖。
“来做什么。”伶舟行轻蹙眉头,眉眼间还带着些许烦躁,神色仍旧不太好看。
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她还没准备好啊啊啊!萧知云紧张地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些,将露在外头的腿也收进被褥里,再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萧知云尴尬地笑着看他,她后悔了。既然不太开心,能不能就当作她没来过,她马上走,真的马上走。
伶舟行脸色沉了沉,迈步向她走来。
第30章 第30章
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
萧知云如临大敌,攥紧了手里的被子不肯撒手,和他大眼瞪小眼。伶舟行没读懂她眼神里的无助,直接上前握上被褥的一角。
然后再一用力将被褥掀开了。他垂眸看去,虽是夏日,但养心殿内一直用冰不少,见她只穿了这么薄薄一件,领口比平日低了不少,疑惑道:“不冷?”
裹身的被褥就这么水灵灵的离开了自己的掌心,但她还没来得及害羞,少女心就直接啪叽一下死掉了。
萧知云(垮脸):……去死。
也是,伶舟行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所以又怎么会觉得她是有别的用意。萧知云松了口气,都是她白担心了,然后丝滑地翻身躺下,重新将被褥拉回来些盖着:“妾困了,睡吧。”
伶舟行恶劣地把她摇醒,严肃警告道:“下次不准再忤逆朕,不然朕就把你扔去埋花。”
“是是是。”萧知云背对着他敷衍应下,心想拿这个来恐吓她没用,次数太多,已脱敏。
她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伶舟行有点生气。
今日能被梁王觊觎,世上像他那样的恶人多了去了。不先动手威慑旁人,就只会让别人觉得她是个软弱好拿捏,没出息的东西。下回遇上了,照样会受欺负。
就像梦中那般,被人骗去了红楼差点卖掉,也只会哭哭啼啼地说句“知错了”便想蒙混过关。他又不是次次都能在她身边,真受委屈了该当如何。
上回叫她糊弄过去了,这回必须受些教训才能长记性。
他按着萧知云的肩膀,强势地将人翻身过来,沉着脸,眼神凶狠地冷声道:“梁王一贯靠折磨女人取乐,试过他后院的东西,你以为你还能活到明天?”
萧知云心虚地抿了抿唇,她也没说不害怕啊。虽然当时也被梁王的举动吓得呛到,但一想到伶舟行也在席宴之上,所以就半分都不担心了。
“妾知错啦,陛下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妾吧……”萧知云刻意软着尾音讨好地道,伶舟行发尾的水珠滴在她的胸前,冰冰凉凉的,“妾先帮陛下把头发擦干吧。”
说着,便马上扬声唤人拿干帕子来。
伶舟行:……发火发到一半,看她这样,又觉得是发在棉花上了。
这下更生气了。
于是,萧知云只觉腰被人大力地揽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迫翻了个身,整个人趴在榻上,脑袋埋在了羽绒枕头里。
伶舟行神色不变,啪啪两声,扬手在她臀上不轻不重地清脆扇了两下。
萧知云:……?!
身子骤然颤了颤,她张了张唇,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看他。瞬间满脸羞耻得绯红,红了眼眶,眼尾染上水汽,下一秒就能直接哭出来。
“不许哭。”伶舟行心口一痛,额上青筋凸起,不知道这两下到底是在教训她,还是教训自己。
内侍们听着殿内的动静,沉默地候在了外头,端着昭仪,不,贵妃娘娘要的干帕子,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推门进去。
不理他了。
萧知云缩在床榻的角落里,裹紧了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来,耳根还是红透了。
天杀的,知道她今天穿的少,还不收着力道,掌心的触感那么清晰,现在还疼着。不对,哪有这样的,就算她穿的多也不能打她啊!
还不允许她哭,上次也这么凶她。萧知云瘪瘪嘴,心里委屈极了,又偷偷将快要掉下来的眼泪用被子擦掉。这下就不算哭了吧。
伶舟行沉默地坐在榻边,被子隆成一团,看着她独自生闷气的后脑勺,感受着心口一下一下地抽痛。
内侍垂着头将干帕子放下便退了出去,虽然觉得气氛很是奇怪,却也不敢抬头看榻上的二位主子。这宫里敢不搭理陛下,还给陛下脸色看的,也只有这位贵妃娘娘了。
少顷,他才开口道,声音微哑:“朕的头发还未干。”
萧知云脸颊鼓鼓,小声嗫嚅:“……道歉。”
伶舟行:“……”
他的声音难得软了几分:“夜里会头疼。”
疼死你算了,萧知云语气幽怨得很,一点也不想管他:“你随便叫谁来帮你。”
他眯了眯眼,眼底掠过危险的暗光,神情晦涩:“朕头疼时,容易犯病,见不得旁人。”
“……”
萧知云弓身从榻上爬起来,将被褥搭在身上,吸了吸鼻子。张湿漉漉着眸子,鼻尖红通通的,伸手要旁边的干帕子:“我只帮你绞头发,不和你说话。”
伶舟行将帕子递给她,萧知云挪了挪位置,跪坐在一旁为他绞发。这事她倒是从没干过,不过伶舟行上辈子也为她擦过几回头发,应当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他这个人这么暴躁又爱生气,头发却细细软软的,和他一点都不搭。这么心不在焉地想着,很快,头发虽干了不少,但也被她擦得乱七八糟。
还好伶舟行看不见,萧知云咽了咽口水,讪讪道:“妾再帮陛下梳一梳,梳一梳。”
好柔顺的头发,萧知云想。他既睡得也不好,吃的也不好,怎么头发能长这么好。正细细看着,却一下撞进伶舟行偏头看来的眼神里。
宛若深潭,引着人沦陷其中。
她瞬间愣住了神,嘴唇微张。
“心虚?”伶舟行挑眉道,依旧冷着个脸。
萧知云慌乱地避开他的眼神,嘴硬道:“妾能心虚什么。”
“不心虚?”他转过身来,与她正视。随意扫了两眼,垂眸目光落在她的胸前,意有所指地道:“穿成这样来,不是为了讨好我?”
萧知云:……!
领口很低,除了露出胸前白嫩的一片外,也不知道还能被看见什么。才褪下些的绯红又重新染上,萧知云迅速用双手护在自己胸前,还不忘捏紧手中的梳子。
紧张地在脑瓜子里飞快思考着,萧知云猛地摇头否认:“不不不,妾来……妾来只是想问问陛下,陛下在席宴上说的贵妃……是妾没听错吧?”
当然是为了能够官复原职如此重要的事情,才不是因为其他的呢。
烛光影动,两种香气弥漫纠缠。
空气中,似乎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不知他今夜喝了多少。沉满佳酿的双眸好似醉了,却附上了一层冰雪,清醒得没有一丝意动。
看着眼前已自乱阵脚的笨蛋,伶舟行轻笑一声,向前逼近了些低声道:“你若主动来亲朕,就是没听错。”
萧知云怔了怔,有点懵住。这是什么要求,不是没兴趣吗。上回还发那么大火气甩手就走了。
她慢慢将手松开放下,试探地挪了挪膝盖凑近些,又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的点点香气。
伶舟行没动,好像是真的在等她主动亲上去。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泛红的耳朵,不急不慢地等她动作。
萧知云深吸一口气,要不为了她的贵妃之位,亲一口就亲一口?反正又不是没亲过了。
她偷瞄一眼,然后犹豫地在他的下巴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口。
又马上缩回来仰头眨眨眼看他。
“怎么亲这?”他蹙了蹙眉,颇为不满。
萧知云:……你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还想我亲哪,人家不害羞的吗。
“妾不大会。”她诚实道。她就没主动过几回,从前教了一回也没学会。
唇与唇贴在一起,那不是生来便会的事情么。伶舟行轻啧一声,抱着萧知云的脑袋,盖章似的在她脸上胡乱亲了几口。
萧知云拧着眉,挠了挠自己被揉的乱糟糟的头发,愤恨地瞪他一眼,合理怀疑他是在报复她绞发的水平太差。
伶舟行眸色漆黑,像是外头漫长无垠的夜。
“这里。”他突然握着她的手,掰着萧知云一根手指头,冷漠地点了点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