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开开开
身体能够重新动弹的时候,萧知云已是被漼水青楼的鸨母笑盈盈地收下,而后扔在了屋子里头。
这会儿快至夜里,正是繁忙的时候,鸨母上前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看,又伸手掐了掐她的腰身,满意道:“不错,还算个美人。就是脸上脏了些,将她带下去洗干净,看管好了。”
萧知云?!
她并没有反抗之力,便被几个侍女带下扔进了浴桶里洗刷干净,又用上好的香膏腌入了味。
她被水汽熏得晕乎乎的,换上干净衣裳后又被扔回屋子里,外头还落了锁。萧知云这才睁开眼睛来,总觉得这一套流程下来娴熟极了,看来被卖来的女子可不少。
她不免叹了口气,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裳,心想着自己有没有逃走的可能。
估计着南阳王怀中那女子便是伶舟仪的人,虽是想办法将她送了出来,可显然这青楼……并不是个太好的去处。
往常这个时候,她都已经舒舒服服躺在伶舟行已经暖好的被窝里了。心里一阵酸涩,萧知云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以后让她再哪里等她就乖乖等,再也不乱跑了。
青楼里的味道熏得腻人,连着她身上也被抹得甜腻。
隔间忽然传来女子凄厉的惊呼声。萧知云跟着猛地一惊,顿时绷紧了身子。还以为是有人受了什么虐待,那声音却渐渐软下,逐渐变成娇柔的呻。吟。
这下才更为恐怖吧?!
隔壁到底在做什么啊?
萧知云脸色一白,这才有了被卖到青楼的真实感。她看过猪跑,也吃过猪肉,自然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青楼里的妓子们为了恩客能常来,床笫间都会使出浑身解数勾着男人,是以叫得也格外卖力些。女子的哭喊伴着男声沉重的粗喘,实在凄厉得骇人,听着萧知云不仅没有脸红,倒是心里一颤又一颤的……想象着那女子到底是受着怎样的凌虐。
萧知云不免回想起自己初次的疼来。
若是叫她先听到这些,定是会留下阴影,怎么都不会同意伶舟行做那事的。
她掐紧了自己的掌心,男女欢爱之声极为响亮,萧知云被关在窄小的屋子里,简直避无可避。
她猛地抬头,目光落在房中的那面正对床榻的镜子上,自己的脸色难看得吓人。……她这间屋子里,不晓得从前还有多少男女滚过?!
想到这些,萧知云腾地一下便从榻上弹开。觉得哪哪都脏得厉害,拘束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鸨母定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叫她乖顺些,才故意安排那对男女在隔间的。
身体控制不住地在发抖,萧知云吸了吸鼻子,陡然间啪嗒落下两滴泪来,砸在攥紧了衣裳的手背上。
她害怕了。
隔间云雨声音渐消,萧知云紧绷的身子才松下来些,又听见外头解锁的响动。鸨母笑着把钥匙交给侍女,款款向萧知云走来问道:“如何?”
“什,什么……”她的脸色难看得很,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看着萧知云急忙拭泪的动作,白净的小脸被吓得苍白。鸨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这下就算再不听话定然也不敢逃走了。
但这还不够。
她拍了拍手,命人将隔间才侍客的姑娘带来。那姑娘身上的衣衫才堪堪蔽身,腿还软着尚且还走不得路,只能任人架着。她慌乱地看向鸨母,眼神里全是惧意。这青楼里的鸨母,可比恩客还可怕些……
鸨母轻笑一声,半分不留情面地直接扯开她的衣裳。那姑娘惊呼一声,身上的青青紫紫便露了出来。
原本雪白的肌肤上,被凌辱得不堪入目。
萧知云呼吸一窒,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瞧见了?”鸨母将衣裳落下,任由那姑娘跌坐在地,慌乱地敛起衣裳遮住身上的痕迹,眼泪不停地掉却是不敢哭出声来。
“这姑娘刚来的时候,也很是不听话,所以我命人好好教训了几回,”鸨母恐吓她道,“你若是敢跑,便是如此的下场。”
眼角的红又再次泛上,长睫轻颤,萧知云咬紧了下唇,脸色煞白的一片,眼前升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来。
鸨母看她发抖含泪的模样,觉得亦是讨人喜欢的模样。她想了想,楼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不过像这般青涩娇憨的却难得,倒是不一定要规训成旁的。
她心里生了些别的打算,对着身旁的人低声耳语几句。
虽然听不见什么,但肯定盘算的不是什么好事,萧知云咬紧后牙道:“我……你可知我的身份!若是不快些将我放了,我保证你们这儿马上就被夷为平地……”
鸨母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恶狠狠地道:“呵。我管你是什么身份,就连郡守老爷都是咱们这的常客。”
她明晃晃地威胁道:“在漼水,我说你是谁,你便是谁!”
萧知云被她的眼刀吓到,委屈得不行,啪嗒掉着泪再不敢作声:……呜呜,谁来救救她。
之后的两日里,来的是位叫窈窈姑娘,说是奉了鸨母的安排,来教她一二。
“教……教什么?”
萧知云昨夜里不知一个人偷偷哭了多少次,也不敢上床睡觉,只能坐在地上,抽噎着靠着床边勉强过了一夜。是以今日眼睛肿得格外厉害,也没力气再哭了,反应了慢了许多。
窈窈在一旁坐下,好笑地看她:“自然是男女之事了。”顿了顿,她又疑惑道:“你又不是处子之身了,怎的还如此青涩?”
关键是,能看出来不是刻意假装,是真的笨笨的。是真的不太机灵了,不知道哭得眼眶红红,委委屈屈的才最讨男人欢心么?
难怪鸨母不用从前的那一套来对付她。
“这,这也能看出来?”既然窈窈都能看出来,……那鸨母不也是瞒不过的。
“自然,来来往往见过的女子多了去了,是不是未经人事,一眼便知。”窈窈道,“那又如何,一心急色的男人,才不会在意这些呢。”
萧知云小声强调道:“我,我有夫君的。”
一想到伶舟行,心底便难受极了,他不是陛下么,快些找到她吧。萧知云吸了吸鼻子,眼眶打着泪呜呜想,她保证以后再也不离开他的视线了。
“你成亲了?”窈窈面露些意外,“那你夫君还是真疼惜你。”
看起来对男女之事不太开窍,也没吃过苦的样子。窈窈一边说着,一边扔来许多册子。
萧知云别过头去不肯看,半分都不配合。窈窈一下便敛了笑意,冷声道:“还是听话些吧。不过两日,鸨母就要将你卖出去了,你现在不学,届时在榻上吃了苦头,恩客才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呢。”
萧知云抿紧了唇,还是不肯回头。……还有两日,竟是这么快。
“算了,随你,”她一向懒得和倔的人多说什么,反正东西已带到了,窈窈起身离开,“楼里有的是小臂粗的棍子,专门用来教训你们这些硬骨头。不过你学与不学,这两日怕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也无人会对你动手。”
门又被人关上,依旧是落了锁。
除了窈窈来时,和送饭的时候,她都被关在里头。饭菜一日只送两回,分量也是极少,萧知云秋冬贴膘丰腴了些,鸨母便有意叫她饿着。
起初她是不肯吃的,万一里头下了药怎么办。
后来实在饿的不行,又见识到了窈窈手中说的小臂粗的木棍,萧知云被吓得不行,边嗷嗷哭着边吃下眼泪拌饭。
最后人都哭得肿的不行。
鸨母来看了一眼,不甚满意地掐着她的下巴看她红肿的双眼,吓唬道:“越哭的厉害男人越是喜欢,你若是不怕,届时上了台就哭得再梨花带雨些。”
萧知云抽泣两下就不敢哭了。
果真到了第三日,她又被按着在浴桶里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侍女们逼着她穿上了酥。胸半露的衣裳,外头裹了件半透的纱衣,好生梳妆打扮了一般。萧知云便被关进笼子里,像只受惊的稚鸟一般。
她颤了颤身子,被塞住了嘴怕乱说话。鸨母的目光太过不善,萧知云只能蜷在鹅绒垫子上,想要遮住纱衣下若隐若现的身子。
鸨母满意地上下看着,她早已放出话去,这样的美人,自然该要由客人竞价买下,心想今夜定能够大赚一笔了。
正欲命人将萧知云推至台上,却忽然有下人急急忙忙过来。说是有人私下来道,想要买下这姑娘的今夜。
鸨母冷笑一声,这可是她精心造势出去的,普通的三瓜两枣,她还真是看不上。
下人气喘吁吁地道:“一千两!”
“什么?”鸨母花容失色。
“那客人道,他出一千两金买一夜,点名了要她伺候。”
一千两!只买下一夜!
鸨母不可置信地看向下人,又转头看向萧知云,这小蹄子,竟然如此值钱?!窈窈也算得上是她们这儿的头牌了,自从赎身开了五百金的价,就无人敢再提了。
如今竟有人还未见她,就愿意出一千金。鸨母不禁存了疑,若是就这么应下,万一对方出不起银子来,她还要安抚今日来的客人们,简直亏大了。
下人像是看出她心底的担忧,又连忙道:“那公子已命人送了五百金来,就放在旁的屋子里等着妈妈你去查验了。说是若妈妈您应下,剩下的五百金,等今夜过后便再送来。”
鸨母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笑得喜庆极了,赶忙跟着去看了金子。果真正正好五百两,还都是官银,定是某位京城里的大户来了漼水。在一千两面前,今日的损失又算得上什么呢。
鸨母见钱眼开,笑得极为灿烂:“让窈窈快些梳妆好今夜顶上,将这姑娘带下去。等我去前头安抚好了客人们,再回来处置她。”
笼中的萧知云呜呜地瑟瑟发抖,……被送去台上还是被直接买下,她哪个都不想选!
第68章 第68章
谁在乎她什么想法呢。
她快要吓死了,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这副模样被送去台上任人观赏了。就像稚奴一般被锁在笼子里,一想到会有多少恶心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用怎样龌。龊的想法揣测她,萧知云就觉得胃里翻涌,心底委屈得不行。
被粉黛雕琢得格外精致的小脸皱得很难看,她回想起鸨母说过的话,又不得不勉强把泪意压下。
鸨母从前院里回来后,脸上笑意淡了不少。为了安抚今日来的客人,她可是做了赔本买卖,肉疼得不行。但一想到屋子里摆着的五百金,顿时人又年轻了不少。
又有下人匆匆来道,说是那客人
第1回 来漼水,就想试试这里的“特色”。鸨母掩面略有些惊讶,心想那公子还是个颇有情趣,会享受的,难怪出手都格外阔绰。
她正愁着今日没有额外留着上等的房间,这下正好,便按照那公子的要求吩咐下去。
鸨母命人将笼子打开,走进去捏着萧知云的下巴警告道:“我不管你从窈窈那里学了多少,可千万伺候好了那位爷。若是明日叫我拿不到剩下的五百两,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萧知云哭得鼻尖红红的,眼眶泪水还打着转,偏偏忍着没落下来,很是可怜的模样。
鸨母轻哼一声,也算够娇媚动人,松开了手任萧知云跌回绒垫上。
她才不要去伺候什么有钱的爷!
萧知云也挺有钱的,但这青楼里的人哪个当她说的是真的?口中被东西堵住只能呜呜出声,不过区区一千金,她从云意殿的珠帘上随意扣下来一颗都不止这个价。
再有钱她都不要,谁知道来的是不是什么油腻大腹便便的老头,……不对,就算是清俊的美男子萧知云也都不要,她只要伶舟行!
不只有一点点,一小指节那么多。
她现在真的非常,非常地想他。
想要他再抱抱,再亲亲,再啃啃也行。呜呜,她以后再也不嫌弃伶舟行粘人了。
萧知云不管了,委屈和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将她席卷。毛绒的毯子很快被哭湿了一大片,她崩溃到差点喘不上气来。
鸨母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命人将她口中塞的锦帕取出来。萧知云捂着胸口咳了好一会儿,直到胸前都咳得绯红,这才缓过来。
鸨母颇为怒其不争地看着她,此刻又实在是打骂不得,便叫人先将她带回屋子里关着,待到夜里再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