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首辅养成记 第15章

作者:史官提笔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正剧 穿越重生

  “正是在下。”

  杨思焕正纳闷,刘氏就过来拉拉她的胳膊,“儿啊,你....你回来了,瞧你这一身雪渣,快去进屋换身衣服。”

  杨思焕没细想,几乎是脱口而出:“没事,拍一拍就好了。”

  说着,她将袖子抖了几抖,无意间瞥见刘氏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才品出他方才话里的意思。

  “哦...方才还不觉得,鞋子竟全湿了,我还是去换换吧。”

  杨思焕去了一时,又折回堂屋:“爹,您把我棉鞋收哪了?没找到。”

  父女二人进了里屋,杨思焕低声道:“爹,您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刘氏坐下就叹气:“你是个懂事的。外面那几位说起来都是贵人,生意都快做到京城去了,她家的姐儿年后县试,要找廪生托保,这就找找咱家来了。”

  杨思焕沉吟半晌。

  县试前考生都要有廪生签字作保,否则就考不了,一般廪生巴不得给大户子弟作保,好卖个人情。

  她缓步走到门边,从缝里又将堂屋的几人打量一通,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家,应该有人排着队作保才是,找谁不行,却为何主动找到她这里来?

  她正有话要问,就听刘氏说:“她家姐儿声名在外,曾因私藏夹带被赶出来过,连考场都没能进得。听说是个不学无术的,哪个敢给她作保?”

  顿了顿又道:“那两个男人一个正夫一个小侍,正夫房里的长女前年也成廪生了,偏偏不给她亲妹妹作保,可见这里面大有猫腻。”

  “原来如此。”

  “我儿,一会儿出去她们肯定要把好处都罗给你听。任她说得再好,你都别答应。”刘氏说着,攥紧女儿的衣角再三叮嘱:“左右你的前程最要紧。”

  杨思焕抿唇颔首,换了双干净的鞋子出去了。犹豫片刻坐在桌前,谦然问道:“各位下踏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当中年轻的男人先开了

  口:“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儿马上县试了,我家在山河县也算是有名的。”

  男人说着话,目光轻蔑地从杨思焕粗布长袄上掠过,又道:“多少人排着队给我儿作保呢。”

  杨思焕若有所思地挑眉道:“哦?如此一来,你们能找到我这里来,可是在下前世修来的福分?”

  语毕,另一个男人厉声道:“住嘴。”这男人一身灰兔裘衣,年纪与那女人相仿,想必是家里的正夫。

  这正夫转而又向杨思焕陪笑:“杨家小相人,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大老远驱车过来,是真心实意跟你谈这事的。”

  “实不相瞒,在下很快也要参加秋闱了,因此除族人之外,不敢轻易为人作保。”杨思焕说着就起身道,“所以......”

  正在这时屋外突然闹将起来,院子里有人扯着嗓子道:“啧啧啧,瞧这大门、这灶屋,哟,还养起兔子来了。”

  杨思焕闻声出去了,看到院子里一个中年女人,袖手在院子里晃来晃去,一瘸一拐晃到兔窝边,猫腰提溜起一只兔子,顺手就揣进怀里要走。

  杨思焕认得她,此人名叫杨炎,和她同出一宗,因有脚疾且好吃懒做,三十好几也没能娶夫,欺负刘氏孤儿寡父,每年过年都要来这里揩一把油。

  只因杨思焕母亲去世时无钱出殡,此人母亲好心出了八百文,给发了丧,没多久此人母亲也去世了。

  此人好吃懒做、坐吃山空,每年年底都要过来要那发丧的钱。

  开始杨家还不上,这厮就过来顺走一些小东小西,此后年年来,说什么以往的都是利息。

  不知从哪年起,那小小的八百文在这厮口中就利滚利,变成十两银子。

  亏她能说出口,十两银子都能够杨家十多年的吃喝了,她们哪里拿得出?

  且这厮人高马大,又常年袖揣匕首,发起浑来就拿起匕首比划几下。

  刘氏就只有叹气的份,想这厮母亲也是老好人,怎么就养出这么个混账东西?

  刘氏毕竟是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吵架撒泼的事可干不出来。

  总念着老宗亲昔日雪中送碳的情谊,想着都是小东小西,大过年的怕惹事端,也不准周世景管。

  眼看那厮顺了只兔子就要走,杨思焕忙追上去,喝道:“你给我放下!”

  那厮刚走出院门,听这声音马上回头,笑道:“哟,我大侄女回来了。长高了不少啊。”说完抬脚又要走。

  “给俺站住!”

  说话者竟是二嫂胡四,她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将独轮车横在杨炎身前,拦了她的去路。

  杨炎嘁了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乡巴佬侄婿。”说罢,当即掏出匕首来,蹩脚地在空中划啦几下,原以为这样就能吓到胡四。

  却看胡四,不紧不慢地从车把上挂着的框子里,拿出老大的一把剔骨刀,瞪眼道:“嗯?把兔子放回去!”

  杨炎后退两步回到院子里,转头拿匕首指着杨思焕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想当初你死鬼老娘臭在家里,连口棺材都买不起,还不是我家老太太给出的钱,吃你一只兔子怎么了?”

  杨思焕冷哼一声:“去年一只鸡,前年五斤米…这么多年加起来还不够你八百文的?

  再者说,当初姨奶奶明明白白说了,她老人家早年受过我祖母恩惠,这钱她不要了。”

  杨炎白了她一眼,“老太太病中说的胡话也作数?况且我这有白纸黑字的欠条,可是你爹当年写下的!”

  这会儿刘氏也出来了,杨思焕扭头问他:“爹,这欠条怎么回事?姨奶奶不是说了不要咱们还了吗?”

  刘氏就叹气:“这又是一桩事了,你出世没多久就病了一场,你姨奶奶出钱给你看的,我就写了这欠条...钱早就还了的,你姨奶奶说欠条丢了,不知怎么回事就被她翻了出来。”

  “有欠条在,就是闹到官衙里我也不怕,有钱还钱,没钱我就走了。”那厮说完一瘸一拐又要开溜。

  真是欺人太甚!杨思焕攥紧拳头,浑身都在抖。

  “啊哟。”突然一声惨叫,原来方才杨炎没长眼,踩在周世景的铁锹上,周世景随手一抽,那厮就滑倒在地。

  杨思焕低头,看到那张欠条飞落脚边,当下抬脚踩了上去,嘴角随之扬起。

  “好几个野小子。”杨炎狼狈地爬起来,抡着拳头就要打周世景。

  周世景不动声色地侧身躲开了,那厮又要打,却被胡四掼倒在地,她怀里的兔子也跑了出去,一蹦一跳地蹲在周世景身边。

  胡四扔了一两银子到雪里,扬着杀猪刀道:“欠你八百文,还你一两,以后你要再敢进门,俺见一次打一次!滚!”

  话音刚落,那厮就连滚带爬地爬出去了。

  看着胡四提了杀猪刀从雪里走来,堂屋里的几个人都坐不住了。胡四一屁股坐在四方桌前,啪嗒一声把刀搁在桌面上,惊得座上三人直冒冷汗。

  刘氏就过来给她倒水,埋怨道:“你提刀做什么?地上滑,你万一没站稳,真的伤了人怎么好?”

  胡四咕噜咕噜灌了一碗水下肚,瓮声瓮气道:“爹放心,俺这一天天手起刀落,下手且稳着呢。”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本还打算软磨硬泡一番,听胡四这样说,忙都起身要走。

  “既然...既然小相人还没考虑好,那我们过几日再来,这便告辞了。”

  看人都消失在大雪里,刘氏才松缓下来,突然又想起什么,没好气地问胡四:“这都年底了,你一家老小饿得两眼发花,谁要你掏钱给那无赖的?”

  说着把杨思焕刚提回的牛肉分了一半丢给她,催着她回去。

  这会儿周世景在灶屋忙活,杨思焕想要帮忙却插不上手。

  就到院子里拿起剃毛挑子替周世景薅兔毛。

  周世景养的不是肉兔,这种兔子肉质一般,但很会长毛,薅了毛囤起来,送到镇上卖钱也是一笔收入。

  胡四迟迟不走,刘氏开始一脸不悦,不知听她说了什么,面上渐渐露出笑意,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刘氏亲自把胡四送出门,硬把那牛肉扔到她的小车上。

  胡四走后刘氏长出一口气,转头准备进屋时,看到女儿蹲在兔子窝前,登时变了脸,“造孽哟,大冬天的,你薅它毛做甚?”

  杨思焕看着手下光秃秃挤在一起的几只兔子,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28章 我怎么会和亲哥成亲呢?……

  在家的几天,杨思焕总想帮忙做点杂事,刘氏却再也不准了。动辄就说她做不好,又叫她只管看书去。

  腊月二十九,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雪终于停了。大清早,刘氏拿了把一人高的大扫帚给杨思焕,随口说了句:“前日老姑奶奶特地来找我,说后年的九月没有三十。”

  杨思焕不大懂阴历的那一套,也没多问什么,就抱着扫帚屋里屋外地扫起来。

  刚从被窝出来,身上是冰的,没扫几下额间就出了一层薄汗,很快就不冷了。

  平日家里两个男人都不让杨思焕干活,今日刘氏却一定要杨思焕亲手扫,辞旧迎新,这就该家主做的。

  堂屋里,刘氏自顾自地擦着牌位,听到屋外有人唤了一声,连忙恭恭敬敬地迎了出去。

  来人是杨二奶奶,是下杨氏最有威望的长辈,家族中每有婚丧嫁娶都要问过她的意见。

  老太太已然八十多岁,头簪一支花样别致的玉簪,穿了一件灰黑缎袄、外搭一件黑色大氅,手持玄龙吐珠杖,稳步向院里走来。

  身后跟着一位半大的女孩,这正是她的曾孙女杨思嘉,祖孙二人一道进了堂屋,老太太落坐之后,刘氏与杨思嘉却依旧站着。

  杨思焕应刘氏的吩咐,去泡了两杯茶来。

  “姑奶奶请用茶。”杨思焕低眉道。

  “嗯。”老太太闻着茶香啜了一口。

  刘氏身子微微前倾,轻声问道:“老姑奶奶,那事可是有准的了?”

  老太太半眯着眼睛,缓缓地说道:“我查了,往后接连几年都不好,还是明年吧。你们上杨家人丁本就稀少,叫她早点开枝散叶也好。”说这话时,老太太意味深长地望着一旁的杨思焕。

  杨思焕这才隐约晃过神来,九月三十是她生辰,听到“开枝散叶”再看刘氏一脸的关切,想必她们说的便是她元服之事。

  说到元服,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成亲,接着就是...圆房。

  想到这里 ,她羞涩地抱着扫帚默默退出去了,恰好撞见周世景拎了一筐衣服进了院门。

  池水刺骨,周世景双手红肿,杨思焕见状便上前抢过筐子,“哥,你去暖暖手,衣服我来晾。”

  不过是句稀松平常的关切,因突然又想起元服的事,她说完脸就红了。

  周世景也没推辞,低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微阖起,“好。”

  没过多久,刘氏将老太太送出门去,杨思焕扎进书房,看着周世景忙碌的身影,问:“哥,刚刚爹说后年的九月没有三十日,这是怎么回事?”

  周世景回:“与公历不同,农历月大月小,年年不同,具体要以月相的朔、望来定。并不是每年的九月都有三十日的。”

  “哦。”杨思焕听罢还是一头雾水,不过有一件事她晓得了,她明年就要元服了....再往后想,她脸又一次烧起来,当下摇摇头,深深吐了口气。

  这声音传到周世景耳中,他停了手下的活,启唇淡淡问道:“怎么了?”

  杨思焕心思转了几转,一屁股坐在书案前,托腮叹道:“先生说我写字难看,我拿字帖练了几个月还是没什么用,不知如何才好。”

  不止是教谕,后来训导也在课上当众训过她,说:“鸡爪子随地划拉的字也比这好。”惹得一室同窗哄堂大笑。

  听了训导的话,杨思焕再看自己的字也不由苦笑,还真像鸡爪子划出来的,明明是毛笔写的字,看起来却像是木棍子掏出来的。

  周世景沉吟片刻,站到她身侧道:“你写几个我看看。”

  “我......”那样丑的字怎能给他看?杨思焕回头看了眼周世景,直摇头,“还是算了吧,是真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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