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 第116章

作者:纸鹿 标签: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相爱相杀 古代言情

  秦霁生病以来,连着陆迢的饮食都有了变化,只是两人尚未察觉,只有厨房里做菜的厨娘偶尔嘀咕一句“大爷怎么许久不吃蜀菜了?”

  下晌陆迢去了国公府,走之前留话说今晚会回来。

  榴园只剩下秦霁。

  陆迢说的“五日”一直在她脑海打转。心神不宁地坐了一会儿后,她去找出了狄若云那日送她的香囊。

  里面的药粉都还完好。

  *

  国公府。

  那对母子带来的风波如同以石投湖砸出的涟漪,很快便被荡平。

  真正拖住陆迢的,还是永安郡主。

  她说要去榴园。

  陆迢拒绝得干脆,“现在不行。”

  “那便改日。”

  “……”

  陆迢回到榴园,已是掌灯时分。

  竹阁内,秦霁又是伏在案上。书案铺有四五张大笺纸,每一张上面都落满了大小一样的四方朱印。

  陆迢总算明白为何她上次做出的假路引能如此相像。

  书案上弥漫着苦药的气味,药碗被挤在书案一角,里面的药汁尚未动过。

  秦霁的药一向是这时候喝,陆迢端过来,这药还是温热。

  他轻捏了把秦霁的细腰,小姑娘将将睁眼,陆迢便将药碗推到她面前,“趁热喝。”

  苦气冲散了秦霁的困意。

  她懵懵地盯了这药一会儿,秀眉轻拧,眼神中满是不情愿。

  她看自己都没有这么严重,陆迢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

  “可以不喝么?”秦霁撇过脸,“这药好苦,我一个人喝了好久,停一日不会如何的。”

  她病得久,如今也未痊愈,仍是体弱。这药方对着她的症候来补,每隔几日都会有添减,如何能断?

  陆迢用眼神告诉她不行,瞧着她乌亮的眼睛黯淡下去,他却又生出了不忍。

  陆迢稍稍一顿,“我陪你一起喝?”

  这么多天,从来都是别人看着她一碗碗喝下苦药,细想想,应当是不好受的。

  秦霁欣然答应,“我再给大人端一碗来。”

  案上这碗药又放了些时候,已经变凉。陆迢道:“不必,这碗我喝。”

  绿绣新端了药来,秦霁和陆迢同坐在案边,一起喝下药。

  药碗放下,她瞥了眼陆迢面前那只见底的空碗,“大人觉得苦么?”

  陆迢勾了一下舌尖,“苦。”

  秦霁抿唇一笑。

  陆迢陪着秦霁喝了四日的药。

  仲冬过半,金陵的天仍是晴日为多,榴园枯黄的枝叶在粼粼光照之下,露出别样一番生机。

  这样好的天气,秦霁午后小憩一回,醒后已是傍晚。

  她叫绿绣陪着去了园中散步,大夫说若是再有极为犯困的时候,就多走一走,不要第二遍睡下去。

  她尚未走多远,便在园中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洛瑶也未曾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今日永安郡主带她赴冬宴,席间有不少的年轻公子和小姐,一一认识了不少。

  回程时,恰遇见陆迢,便到了他的园中。郡主和陆迢两人去了屋内说话,她心情很不错,索性自己逛逛园子,不想会在此遇见秦霁。

  她对着秦霁招了招手,“兰姑娘,好久不见。”

  她上次说自己不是玉兰,洛瑶这回便换了较为妥当的称呼。

  洛瑶拉着秦霁坐下来,解释完自己顺路后,真心实意道:“你和世子两人住在这里,倒比国公府还要好。没有长辈拘束,行动也能肆意许多。”

  没有拘束,行动肆意?

  同自己这段时间似乎毫不相干。

  秦霁点点头,“还好。”

  说完违心话,她下意识轻叹。

  洛瑶看出她的敷衍,觉得这人未免太不识好歹。

  “锦衣玉食,仆婢侍奉,这样舒服的日子你为什么还要叹气?”

  酸意从心底冒出,洛瑶提了提裙摆,问道:“莫非你不喜欢世子?”

  喜欢陆迢?

  她从没想过“喜欢”二字能和陆迢的名字能同时出现。

  像是一根筷子和一朵云,怎么都无法将二者联系起来。非要联系在一起,她的答案也是清晰明确的。

  秦霁道:“不喜欢。”

  不喜欢被强迫,不喜欢被桎梏,不喜欢忽好忽坏。

  更不喜欢——忍耐。

  三个字叫洛瑶如鲠在喉,她张了张嘴,过一会儿后才发出声音。

  “堂堂国公府世子,门庭显赫人品像样,出手还大方。不仅偏宠你带你躲清净,还愿意给你名分。”

  扪心自问,这样的条件若是摆在自己面前,就算只是做妾,她也未必不愿。可这个女子却见不出半分高兴,未免太不知足。

  “他对你还不够好么?兰姑娘,你大可坦诚一些,我如今对他无意了。”

  山衔金乌,绯色的云霞抹在天边,东际缀着一弯淡色的月。

  隔着昏黄的残阳,弯月不甚明显。

  陆迢对自己好么?

  他给她的东西的确很多,但凭心而论,秦霁并不在乎这些。便是在乎,也有其他人愿意给她。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对她好的人都有很多,可陆迢……

  他算其中一个么?

  秦霁不知如何判断,只回答:“我以前过得更好。”

  若以前过的是餐不果腹,饥寒交迫的日子,那她现在一定会很喜欢陆迢。

  可秦霁不是。

  她不仅衣食无忧,还被很多人疼着宠着,平时连句重话都听不到。

  秦霁是被爱浇灌长大的小孩,自然不会觉得这个金笼子有哪里好。

  她说完便回了竹阁。

  书房内,陆迢合上窗,将看到了人的永安郡主请出榴园。

  晚间,秦霁自己喝完药,没再要陆迢陪。

  今日是第五日。

  秦霁在书案边俄延许久,直到灯烛只剩下短短一截,照出来的火光幽微许多才上床。

  陆迢一直在等她。

第095章

  才挑开床帐,便有修长的指节拉住柔白手腕,紧一紧,秦霁便落到了他身前。

  她一动不敢动,呼吸都放轻许多。

  陆迢捏捏她冒粉的耳珠,“几天了,还在害怕?”

  说话时,他的另只手已经解开秦霁腰.间的帛带。

  肩颈袭来一阵凉意,转瞬就由男人贴近的身躯驱散。

  陆迢放下秦霁,宽厚的手掌将细腰按进茵褥,须臾听到了从齿关溢出的一声轻哼。

  黢沉的眸光探过去,她偏首看着里侧,状若无事的小模样,只是鸦黑的睫羽骗不了人,正在轻轻发颤。

  眼神不自觉多出怜惜,陆迢在她腮畔轻咬一口,“声声,今晚不疼。”

  秦霁知道不疼。

  粗粝指腹轻点,薄茧带来的痒意从颈侧一直往下,秦霁咬住唇肉,忍住那些不受控的回应。

  陆迢太了解她的死穴,安抚时亦极尽耐心。

  待小姑娘颊侧泛起潮红,自己也开始轻试。

  这是一次久违的相抵,也是一次——柔软的相抵。

  陆迢一怔,头脑倏忽间被大片茫然的空白侵占。

  长吁一口气后,他咬紧腮帮,继续扶住她的.腰。

  厮磨了好些时候,两人身上都沁出薄薄的一层汗,他依旧没有硬势。

  烛光幽暗,隔着帘帐,陆迢脸上隐隐闪过一丝惊谔。他到底停了下来,脸埋在她颈侧,略为无助地嗅闻那丝丝缕缕勾人的幽香。

  秦霁被他惹得浑身发烫,呼吸亦是紊乱不平。良久过后,她平复身上的潮乱,轻推陆迢,柔柔地劝,“不行就算了。”

  不-行-就-算-了。

  轻飘飘的五个字,还是由她说出,震得陆迢耳中如有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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