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 第57章

作者:纸鹿 标签: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相爱相杀 古代言情

  一上一下两道目光像缠绕在同张网上的蛛丝,黏腻不清。

  陆迢尚未说话,他的外室已经伸出两只雪白的小胳膊环住了他的颈。

  “想要?”他作弄地靠近。

  秦霁被梦中余韵裹挟着,娇气地哼一声,仰起小脸在他鬓边蹭了蹭。

  胜过千言万语。

  夜风吹着床帷外的光点晃了晃,熏红的火苗轻柔体贴地吞噬着柔软烛身,烛身被这番灼热渐侵渐退,融出滴滴泪花。

  一层薄薄的秋罗帐将竹阁分成两处,外面是沉沉的静夜,里面却能听见恰恰莺啼。

  良久,拨步床才停了摇晃。

  陆迢支手半撑在秦霁身侧,拇指揩去她眼角的泪。

  “弄.疼你了?”

  秦霁平躺着,身上横着盖了薄毯,只堪堪从锁骨遮到膝上。

  她摇摇脑袋,又流了泪出来,花瓣似的脚趾蜷成一团,一会儿又舒开。

  他今夜待她很好。

  这不是疼。

  这感觉她说不清,满足又疲惫,痛快又想哭。

  秦霁想了好久,才道:“很舒服。”

  声音是云雨后的娇懒。

  陆迢在她身侧,眸光幽幽沉沉落在这张潮红尚未散尽的小脸上。

  他敏锐地嗅到了捕猎的机会,脸压过去,低着嗓子。

  “还要不要?”

  这样的声音,秦霁在净室听过一次。

  “不要了。”她偏过脸躲开,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我的腿有点儿疼。”

  其实不疼,他怕碰着她,腾了只手出来一直覆在这儿。

  陆迢不语,舔着后槽牙将薄毯摆正,把她严严实实地盖住,脖子也不许露出来一点。

  他吹了灯,同她背对着背躺下。

  半晌,秦霁翻了个身,面朝着他。

  “你每次都这样舒服么?”

  她的声音很轻,藏不住这样多委屈。

  灯已经灭了,拨步床内其实看不清什么。

  然而陆迢仍能想出她会怎样瞧着自己,忽而一阵亏心。

  该怎么告诉她?

  他其实一直都比她舒服。

  秦霁那处小,同他并不匹配,回回进去,她都要吃上一点苦头。

  陆迢知道她难忍的时候会攥紧被褥,嘤嘤而泣也多是疼出来的。

  可于他而言,这是隐秘的极乐。

  这些不好叫她发现。

  默了少顷,陆迢答非所问,“你也弄疼过我。”

  他还没正经骗过她,秦霁信了,这才没那么别扭,翻回床内。

  原来她也能弄疼他。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说的是上次她咬他那一口。

  这算不得骗她,陆迢想。

  她那时用了狠劲,而他的确疼了一小会儿。

  第二日,陆迢在偏厅用了一刻钟的早饭,秦霁才刚刚洗漱完。

  她转头又进了竹阁。

  陆迢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看膝上的伤,昨晚那么说了一句,今早竟真的疼起来。

  水色的裙裾被翻上,堆叠在榻上她的两侧。

  陆迢在她旁边坐下,秦霁没管。

  她惦记着要走,腿疼可不行,自己上完药后又侧身把一边的帕子和药收拾起来。

  “禾雨。”陆迢突然喊她。

  “嗯?”秦霁转回来。

  眼前忽然现出一盒胭脂。

  方才微微上扬的唇角转瞬抿了起来,素白小手下意识捏住还未放下去的裙边。

  胭脂瓶上绘着红花,落在秦霁眼中,变成了一条绯红长裙。

  昨日那个姑娘好像站在里面看着自己。

  她还带着丫鬟说要帮自己找人。

  可自己做了什么?

  被有意遗忘的羞耻重新涌了出来,咆哮着将她淹没。

  秦霁眼眶倏地一红,低下头又忍回去。

  陆迢等了半晌,不知道这算什么反应,像羞又不像。

  反正不是高兴。

  他直接放进她手里,“昨日府署查案,买多了。”

  秦霁嗯了一声,将其捏住。

  瓷瓶冰凉,她手心却在发烫,烫的不行,似乎再多握一刻手心就会被烙出一个洞。

  要把它放到别处去。

  她立即起身,忽而又被一股蛮力拉着往后跌。

  陆迢把人给接在怀里,自己往一旁挪了挪,被压住的水色裙摆迤逦流下榻边,落回她身上。

第049章

  今早出门还好好的天,才进府署就变了样。

  浓灰的云卷起一片片狂风,忽然之间就下起了雨来,一个时辰过去也不见消停。

  硕大的雨点接连敲打着官厅上头的石灰瓦片,乌拉乌拉的声响叫人心烦。

  王盛不知第几次抬起头,刚张开嘴,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就被身旁人抢了先。

  “唉——”

  汪原重重叹一口气,伸手合上他的嘴。

  “王大人,你消停点,再叹这苦气都要传到我身上了。”

  他说完望了眼陆迢已经空了的桌案,应是去了工房查河堤维护的事项。

  年年夏季,金陵那条菱河都要涨水。

  去了也好,汪原就盼着他走。今早一来,他就看出陆迢心情不好,光是坐在那儿就压着周边人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把他盼走,这边又叹上了。

  汪原奇怪得很,这两人怎么今早一进官厅都是这样。

  到了下值的时辰,雨小了些,潇潇细雨氤氲着金陵的黄昏。

  赵望撑伞等在官厅外,先一个见着如释重负的汪原,拍拍自己的肩说不容易,随即飞也似的走了。

  好一会儿才见着自家大爷出来。

  上了马车,他思量一番,还是问出来的好。

  “大爷,今日去哪儿?”

  好一会儿,低沉的男声传出,浸入漫天连连的阴雨之中。

  “回国公府。”

  *

  国公府,安居堂外。

  青屏在廊下撑开一柄青面油纸伞,扭头对洛瑶道:“来时便在下着,这会儿晚饭都用完了,雨还未停呢。”

  洛瑶笑着提起裙边,“又不远,一会儿就回去了。”

  若不是这雨,她也不好在陆家老太太房里待上一整天。

  她们正要出去,老太太跟前的梅香匆匆赶了过来。

  “表小姐,稍等等。”

  洛瑶退回廊下,回身迎向来人。

  “姐姐别急,可是还有什么事?”

  梅香笑吟吟的,眼睛稍弯就成了一副月牙。她打趣道:“有事可不敢找您,老太太要心疼的。”

  说着递过手里一柄紫竹牡丹油纸伞。

  “老太太方才听说还在下雨,特叫我拿了这柄伞送过来,这是前些年永安郡主特意给挑的大伞,怕给你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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