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世界 第38章

作者:大姑娘 标签: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第64章 生情

  闲言少叙,接上回。林婵侧坐萧云彰膝上,慌张要起,萧云彰搂住不放。林婵嗔问:“九爷这是做甚?”

  萧云彰笑了,注目反问:“你说夫妻能做甚?”

  林婵道:“我哪里知?我又没和旁人做过夫妻?”

  萧云彰道:“花营锦阵不是看过,就那样做夫妻。”

  林婵想,奸商满嘴混话。狠劲瞪他一眼,展开杭扇儿,把粉脸掩了,不给他瞧。萧云彰觉她此举,十分傲娇可爱,故意笑问:“扇面画得是?”

  林婵撇嘴道:“这也不知!”把扇面摆到他眼前,说道:“此乃《枇杷山鸟图》,宋徽宗赵佶所画,纯以清淡水墨勾染,不用描线勾勒,果实仍然饱满圆椭,山雀形稳神飞,凤蝶翼细骨轻,看了逼真传神,格调不失高雅,是其花鸟画作中的珍品。”

  萧云彰笑赞:“阿婵不愧是前詹事的女儿,懂得颇多。”

  林婵道:“哼,你才知呀!”依旧用扇儿掩面。

  萧云彰道:“从你对园子诸多见解,我便深知了。”

  林婵道:“我不晓那园子,是照九叔故园所造,不知者无罪,你要谅我年少轻狂。”

  萧云彰道:“年少轻狂有甚不好!你所指每处,见解风雅,我命张澄一一改了。”

  林婵暗想,他知我已晓宅子乃故园仿制,应也晓了我与唐掌柜之争,却没无端叱责我,还夸我呢,算他是非明辨,心底不由高兴,萧云彰见她举扇,露出一截晶莹皓腕,笑道:“我有物什送你。”

  林婵问:“是甚么?”

  他道:“到我袖中取。”林婵收了扇儿,去掏他袖里,取出个荷包,拆开看,装了鸡舌香,林婵拈一根,噙在舌尖。放回他袖里,从自己袖内、取出香茶袋子装的桂花饼儿,掰了小块,喂进萧云彰嘴里,说道:“如今香口糖,以这个最兴。”萧云彰含住,笑而不语。

  林婵再去掏他袖子,取出个汗巾儿,是她早时扔给他的,欲要收回。萧云彰笑道:“小气的很,给了怎能收回,取我的汗巾儿予你。”

  林婵抽出个鲛绡汗巾儿,巾角绣了明月浮云。她拢进自己袖里,又掏出一张银票,看也未看,也拢进自己袖里,问道:“还有甚么?”萧云彰只笑。

  她伸手再掏了回,掏出个锦绸盒打开,摆着一副翠镯子。林婵问:“给我的?”

  萧云彰道:“不给你给谁。”

  哪个女孩儿不爱之些,林婵亦不能免俗,当即带在手腕上,镯子碧绿,衬的肌肤雪白柔润,在他眼前晃晃,问道:“可好看?”

  萧云彰有些恍神,伸手握住说:“好看。”

  林婵见他一错不错盯着她,目光灼灼,倒有些难为情了,抽手要走,却被他攥得更紧,忽得凑近,一手搂过她脖颈,亲个嘴儿。林婵唬道:“青天白日的,忒不要脸。”

  萧云彰笑道:“谁不要脸,凭白无故喂我香茶饼,可不明里暗里提点我!”

  林婵想,怪多情的他。说道:“我提点你甚么!还没吃酒哩,怎就醉了。”

  萧云彰道:“怎没吃酒,阿婵便是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未饮已酩酊。”

  林婵想,这话讲的动听。去捂他的嘴,臊道:“不许说,好没羞的!”

  萧云彰低笑问:“乖肉,这些日想我不曾?”

  林婵想,他叫我乖肉,肉麻兮兮,何时与他这般亲近了?萧云彰复又亲她的嘴,香气扑鼻,迷人情思,她本就青春年少,看了些杂书,在他手里经风月,尝过那事儿妙处,又旷了十数日,不禁欲动,抛去礼教,手捧他的下颌,咂他的舌。萧云彰最喜她热情率真,调了姿势跨坐,一面亲吻,一面低道:“替我解了腰带。”

  林婵不敢道:“万一被人瞧见, 我不活了。”

  萧云彰道:“我护着你。”

  他的手掌摩挲进裙里,肌肤打颤,所触之处,柔滑滚烫,不肖多时,她露出白脯,不由得抻腰后仰,便他采撷,马车颠簸,却在助力,待至那紧要处,也只得难忍求饶,萧云彰喘道:“你叫我哥哥,便饶了你。”

  她亦语不成调:“明明是九叔,哪儿来的哥哥。”

  萧云彰道:“你曾求我时,也叫过哥哥。”

  她眉尖紧蹙,也管不得甚么了,哥哥哥哥,叠声叫出花来。萧云彰听了,用力抱紧她大动,皮肉相贴间,咬住她颈项,林婵耳畔皆是粗喘之声,忽想起他有心疼之症,气吁吁问:“你现可劳累?”

  萧云彰道:“龙精虎猛正当时。”

  林婵又问:“情绪可是不稳了?”

  萧云彰道:“要死你身上。”

  林婵星眼迷蒙道:“今日就到这罢,你可不能死。”

  萧云彰嫌她话多,亲了嘴唇不放。林婵说不出话,忧心他犯病,伸手至他胸前抚揉,萧云彰想,花营锦阵真没白看,还会调情了.....更觉销魂蚀骨,欢娱无限。

  另辆马车内,坐萧乾、陈珀及月楼三人,开了一瓶酒,就着寺里带出的绿豆糕、豆腐干,盐卤花生,正吃酒。月楼向陈珀道:“这趟回去,奶奶与唐掌柜的口舌之争,爷打算怎地处置?若惩唐掌柜,旁的铺面掌柜、恐是不服,若不惩,奶奶这边如何交待?”

  陈珀道:“你还有心管他人闲事,自身已难保。”

  月楼微怔问:“爷会为了奶奶惩我?”

  陈珀道:“爷去常山前,和你怎么交待的?需你时刻陪随,处处谨惕,但得出事,拿你是问。”

  月楼道:“你是不知昨日里,有多闹乱,我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眼见奶奶走出铺子,以为她回后宅哩,哪想得一声不吭、往明月寺去了,害我们一通好找。”

  陈珀皱眉问:“你还不觉自己有错?”

  月楼不悦道:“我有何错?腿长在奶奶身上,要去哪自有主张,我哪管得了。”

  陈珀责道:“你差点坏了爷的大事。若还这种态度,我也难救你。”

  恰经过大片瓜田,路边农人搭棚,摆了几张桌椅,贩卖茶水、西瓜,天气酷热,萧荣将马车住停,暂且纳凉歇息一阵。陈珀撩帘先去了。

  月楼赌气坐着,萧乾劝道:“月楼姐姐莫动怒,且放下心来,昨夜里,珀哥已向爷求情,爷倒未说甚么,事也就过去了。”

  月楼道:“你评评理,这事儿可是我错了?”

  萧乾道:“你有错,也未错。”

  月楼道:“可稀奇,是怎样的说法?”

  萧乾道:“我问姐姐,我们随在爷身边,有多久了?”

  月楼道:“原陈家时就在,粗算也有十四五年。”

  萧乾道:“爷的前位奶奶,从嫁娶到病逝,你一直在身边伺候,我说的可对?”月楼点头称是:“说是伺候,监视也不为过。”

  萧乾问:“那这两位奶奶,爷待她们的态度,有甚差别,你理应最清楚。”

  月楼道:“说起来,爷对前位奶奶,倒比这位好了许多。”

第65章 吃瓜

  接上话,月楼说起萧云彰对姜氏,比对林婵要好许多,萧乾因问:“我倒不知哩,怎么个好法?”

  月楼道:“小秃头上爬一虱,明摆着哩,你莫装糊涂。”

  萧乾道:“我又不进后宅,爷在外面时,从未提及过前位奶奶一字。”

  月楼道:“我在跟前伺候,都看进眼里。爷对前位奶奶,和气又谦让,每趟说话,满脸带笑,柔声细语,体贴倍至,因忙铺里生意,不常归家,但得回来,奶奶吃穿用度,必要样样详问,她体弱易病,需吃药调理,其中几味药材难得,那几年从不间断,奶奶的衣裳首饰粉黛,爷命铺里掌柜的,隔三岔五,提盒担箱,送进府来,由着挑拣。有趟奶奶娘家表兄,惹祸上身,也是爷花了大笔银子,从中调停,才得免罪。萧府里老太太及各房女眷,谁不夸爷,谁不眼红。她病逝后,爷给予厚葬,灵前光辉,念经超度,戴孝守夜,猪羊祭品,金银箔山,彩帛冥纸,白烛供香,堆放满当,整整闹到七出才散,无人说爷的不是,只叹这位奶奶,有福命薄。你再看现位奶奶,虽颜色好,但娇蛮任性,爷对她可嫌弃,未见低声气,也没好脸色,两天小骂,三天大吵,要么互不理睬。你看爷,何曾送过首饰给她。”

  萧乾道:“倒送过一支簪子,奶奶不领情,还把爷的脸划了。”

  月楼拍手道:“原来出处在这里。我问爷怎么弄的,他不说,神色却恼得很,前位奶奶,性格虽冷淡,但做不出这种事儿。”正说着,忽听车外一声响,萧乾掀起帘子,一只西瓜落在踏凳前,摔裂了,并不见人。

  陈珀走到草棚前,付了银钱,端起凉茶,仰头一饮而尽,再瞧往爷和奶奶的马车,停在一片浓荫之下,车帘垂阖,不见人出,驾车的萧荣也没了踪影。

  他要一只西瓜,命农人对半切开,红瓤黑籽,甜水直冒,将其中一半,切成小块,盛入盘中,端了往萧云彰马车去,近至帘前,欲要开口,忽听内里女子声,音娇气颤说:“哥哥还要多久,腰要断了,有人来怎生好?”

  又听萧云彰笑喘道:“乖肉,管不得许多,腿再张张。”

  陈珀转身,走到不远处,蹲在树荫下,慢慢吃西瓜。萧乾捧个裂瓜过来,陈珀叫住他问:“有甚么事?”

  萧乾问:“何人把瓜摔地上,就走了?”

  陈珀道:“我哪里知哩,问旁人去。”

  萧乾道:“怎不见爷和奶奶,出来喝茶吃瓜?”就要上前禀问。

  陈珀道:“正歇息着,莫怪我没提醒你。”

  萧乾不敢前,蹲到陈珀身侧,放下瓜,取盘中一块瓜吃,赞道:“甜似蜜般。”

  片刻后,小眉捧一铜盆水过来,陈珀问:“你来做甚?”

  小眉回道:“赤日当空,车内更闷热,我打些水来,伺候爷和奶奶揩面擦汗。”

  陈珀道:“你等等,待爷出来,你再进去。”拿了一块瓜递她,小眉忙放下盆,称谢接过,坐在石头上。

  萧乾问她:“可见谁摔了只瓜?”小眉佯装没听见,吃瓜不睬他。

  不多时,月楼举帕子过头,遮着日阳儿,渐渐走近,见他几个问:“你们在做甚?”

  陈珀道:“还用着问!明摆地事,在这背阴风凉处吃瓜。”

  月楼环顾四周问:“怎不见爷和奶奶?”

  陈珀道:“在车内歇息,快出来了。”

  月楼笑道:“这样热的天儿,还睡得着。”也拿了块瓜,挨小眉坐下,小眉摔掉瓜皮,起身去拿一块,坐到陈珀另一边了。

  月楼吃瓜道:“怎地?我惹你了?跟躲瘟神似的。”小眉不言语,望到齐映下马车,招呼他过来吃瓜。

  萧乾看盘里所剩无几,拿过裂瓜,顺缝掰成两半,自袖里取出短刀,削去脏污处,切成块状,仍摆进盘里,众人分吃,都道不如前一只瓜甜。忽见萧荣回来,陈珀问他:“你方才去了哪里?”

  萧荣道:“寻个地方溺尿,那边有一条河,水甚清凉。”

  陈珀命他坐自己身边,萧乾移出位来,萧荣择拣块大瓜,陈珀附耳问:“爷和奶奶在车里,你听到甚么?”

  萧荣道:“我耳背,甚么也未听见。”

  陈珀笑道:“你年纪二十几岁,就耳背?”

  萧荣也笑了:“哥哥勿要害我,我经不得打。”

  再说林婵,终算事了,浑身抖若风中秋叶,紧抱住萧云彰不撒手,萧云彰尽享情浓余韵,软玉在怀,如身在极乐世界,妙不可言,半晌后,方查看林婵情形,见她柔弱无骨,汗湿鬓发,面若桃花,嘴唇红润可爱。萧云彰想,这官家女怪会引诱他。忍不得亲她嘴儿。

  林婵气吁吁问:“你有完没完呀!”

  萧云彰笑道:“若在家中床上,自然没个完。”林婵想,禽兽不足以形容他。暗咬牙,掐他腰肉。

  萧云彰大笑,替她整理衣襟,抱了从身上下来。他则自整衣裳,下了马车,见陈珀、萧乾、小眉、齐映、月楼及萧荣,一字排开坐着吃瓜,不由怔了怔。

  陈珀听到动静,抬头看他浑身是汗,颧骨暗红,近来吩咐小眉:“去伺候阿婵梳洗。”

  小眉应承,起身端了盆水,月楼放下瓜,也要随去,萧云彰阻道:“小眉一人即可。”月楼微愣。

  萧云彰和萧荣低语两句,自走了。陈珀问:“爷同你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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