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世界 第56章

作者:大姑娘 标签: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萧云彰听得眼窝发热,胸口似被狠捶,思绪难以言表,伸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唇抵她额头,半天才道:“听你这样说,爹说甚么?”

  林婵道:“爹说,‘我对牛弹琴。’”

  萧云彰一下笑出了声,林婵斜眼睨他道:“你明明能直说的,偏以考验我能耐为借口,令我受了许多苦,我还是气,甭想我轻易原谅你。”

  萧云彰却欢喜无尽,接过她手中茶盏,放到小几上,抱着她一翻身,轧进软被里,捧了她的脸,亲吻嘴儿,咂其丁香舌,又香又甜,湿软似蜜,他只觉怎么也亲不够,不晓过去多久才放开,哑声低问:“可想我不曾?”

  林婵气咻咻答:“哼,想你个鬼哩!”

第94章 和好

  接上话。林婵萧云彰终相见,听得他一番解释,嘴上说不谅,心底气倒底化掉大半。

  俗说小别胜新婚,他俩应算长别,这会儿团圆了,你看我俏丽,我看你清俊,越看越情迷。忍不得亲亲抱抱,欲念快似出笼猛兽,你解我玉花扣,我松你斜交领,褪掉贴肉纱裤儿,扯脱束腰革带儿,一个咬含不松口,一个探握不撒手,一个掰腿狠入,一个抻腰力凑,但见她杏面粉腮星眼朦胧,但见他蹙眉粗喘浑身火热,但见她雪肌赛鹅脂,但见他腰绷胜紧弦,他爱她如韧丝,盘曲好打造,她爱他如磐石,强硬不松懈。

  他问:“乖肉,想我不曾?快说,说给你夫听。”

  林婵此刻也不犟嘴了,回应道:“想九叔哩。”

  萧云彰道:“甚么九叔,该叫我甚么?”

  林婵的手扶拢盘髻,唤道:“好哥哥,我的发摇散了。”

  萧云彰喜她叫他好哥哥,说道:“你求求我。”

  林婵依言叫:“好哥哥,实在受不住了,你莫逮了这一夜使劲儿,来日方长,歇歇罢。”

  萧云彰听得欢娱,伸手拔了她髻间玉簪,乌油发散落,更是媚相天成,看得眼热,喘吁吁道:“你忍忍,我有使不完的劲儿。”

  林婵哼唧道:“好难忍呀,你饶了我罢。”

  萧云彰道:“我就爱你求我。”

  林婵索性一迭声儿颤声怯怯,娇语嘤嘤,把他听得心火烧,拽她调过身来,索性将两条雪样的腿儿一扛,捧着股儿,愈发肆意张狂,听外打更四声过,他粗声道:“快说,你是我陈明嘉的老婆,此生只有为夫我一个。”

  林婵说了,他又道:“只欢喜为夫一人。”

  林婵瞪着水汪汪眼,依他说了,他方餍足,重重俯压她之上,喘声如牛,不得动弹,浑身更似水洗过般,只觉销骨蚀髓,精透力竭,平生至此,从未如此畅快过。林婵倦极,偎他怀里睡了,他亦搂抱她不放,直至鸡叫惊醒,忍不得再亲热一番,后恐被小眉撞见,才起身穿衣走了,林婵继续熟睡,待睁眼时,已日上三竿。

  小眉换了火盆,林婵穿衣梳洗,顺口问她:“昨儿听的甚么戏?”

  小眉回道:“曲名叫《刘行首》,唱的实在好。”

  林婵道:“讲的甚么故事。”

  小眉道:“讲的王重阳度化鬼仙,一会儿喷火,一会儿放烟,热热闹闹的。”再多说不出。

  齐映来送早饭。林婵坐桌前问:“你也去了?戏文讲得甚么?”

  齐映道:“不过是被度者执迷不悟,不肯出世。度她的却三番两次,定要度她。终于度人者如愿以偿,被度人恍然觉悟,一念之转,便得证果朝元,立地成仙。”

  林婵道:“听来倒与《度柳翠》相似。”

  齐映道:“大差不厘。其中曲词甚妙,颇有马致远、李寿卿之雅韵。”

  林婵好奇问:“你唱一段我听。”

  齐映真就唱其中一折杨柳青:天淡晓风明灭,白露点苍苔败叶,断址颓垣,荒烟衰草,汉家陵阙,咸阳陌上,行人依旧,名亲利切,改换容颜,消磨今古,陇头残月。

  林婵听后赞道:“你怎这般能耐,”

  齐映还未答,听萧乾隔帘禀:“陈管事来了。”

  陈珀入房,作揖见礼后问:“方谁在唱?”林婵给齐映个眼色,齐映领会走了。

  林婵自顾吃甜粥,不言语。

  陈珀讪讪道:“唱得不输那些个名角儿。”仍是寂静,听窗外几声鸟叫。小眉过来斟茶,请他坐,林婵道:“陈管事忙哩,说两句话就走。”

  陈珀道:“这趟有重要事儿,非两句话说的清。”请小眉避让。

  小眉看看林婵神情,放下茶壶,退到帘外。陈珀撩袍朝她面前一跪。林婵不动声色问:“陈管事这是做甚?”

  陈珀道:“我特来请罪,隐瞒奶奶爷还活着,害奶奶这段时日,伤心痛苦不得安生。我看在眼里,疼在心底,我也有苦衷。”

  林婵撇嘴问:“爷还活着?我怎不知?”

  陈珀道:“昨儿爷在奶奶房里待了一宿哩。”

  林婵道:“我当他是鬼,不好好往生投胎去,死来缠我做甚?我让萧乾去请张天师来,用他那柄三五斩邪雌雄剑,斩他!”

  陈珀道:“啊!还请奶奶见谅,爷有他的苦衷。”

  林婵话锋一转问:“爷有苦衷,那陈管事的苦衷是何?”

  陈珀微愣,反应过来道:“我自幼随爷身边伺候,忠心侍主是我之职,爷让我往东,决不往西,让我朝左,决不朝右。”

  林婵打断道:“你既无错,来向我请罪做甚?”

  陈珀道:“奶奶嫁给爷,成为一家人,奶奶也是我的主子。”

  林婵冷笑道:“你原来知我是你主子呀!你生份我和爷的事儿,可没见少做一样!”

  陈珀心底敲锣打鼓,硬起头皮问:“奶奶这话何意哩?”

  林婵道:“勿要装糊涂,爷皆告诉我了。”

  陈珀暗叫苦:“我从前若有怠慢奶奶之处,是我不对,请奶奶责罚。”

  林婵这才语气缓和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从前不可追,我再不提,从后,爷晓得的、不论大小事儿,你不许瞒我,你不说,我若知晓了,你没得好日子过。”

  陈珀道:“是。”

  林婵道:“日后你陪随我在外行走,要像待爷那般,忠心待我,我若察觉你有异心,多的是手段弄你。”

  陈珀道:“是。”

  林婵道:“你起来说话。”陈珀谢过站起。

  林婵问:“月楼哩?怎不来见我?”

  陈珀回道:“月楼一早回大理寺少卿谢府了。”

  他不待她问,坦白道:“京中太庙皇寺,将购买山茶油点长明灯,其利可观,又能耀名,官商皆盯了这块肥肉垂涎欲滴,但十数年前,灯油案惨烈,皇帝为防旧案重演,命内库魏公公主办,又命内阁首辅徐炳正、大理寺少卿谢京监督,月楼回京后,通过人牙进了谢府,如今在谢京母亲身边伴随,颇受重用,只为探得些风声儿,好早做应对。”

  林婵想想问:“徐首辅家可有爷的人?”

  陈珀道:“奶奶要问爷了。”

  林婵盯紧他,陈珀道:“奶奶再看我也不知。”

  林婵笑道:“不知就不知嘛,我信你。”

  又说了会话,陈珀告辞出房,马不停蹄来到萧云彰宿房,萧云彰才沐浴过,换一身黛青团花纹棉直裰,神情气爽,坐在院央赏梅吃茶,脚边搁大火盆儿,燃炭正旺。

  陈珀原有一肚子话,突然又不知从何说起。

  萧云彰看他两眼,问道:“怎地,有话说?”

  陈珀把方才同林婵的话,一一学给他听。

  萧云彰听后,大笑不止。

第95章 福安

  接上话。萧肃康用过早饭,在书房和郭铭密谈,待郭铭走后,方叫福安进来,吩咐:“你去怡花院知会乔云云,我在西榆林巷等她。”

  福安领命,抬了轿径往怡花院,乔云云没多话,请他坐了吃茶,自去梳洗妆扮,涂抹胭脂,收拾齐当后,也不带丫环,披了斗篷,自抱琵琶,坐乘轿子,福安跟随,摇摇晃晃,一路市井桥道,进了西榆林巷,至第三家门首停住。

  等候的阎婆,搀扶乔云云往里走,福安不进去,见个乡人,挑了一篮蒸糖饼来卖,他正腹饿,买了一块,咬一口,嚼两下吐了,恁难吃,恰有个讨饭老汉经过,随手舍了他。

  阎婆过来,说道:“爷命你回府一趟,往账房取二十两银子,你不必着急慌忙赶,里面吃酒听曲,再耍一阵子,一个时辰总要。”

  福安问:“我回去取银子,总要有个由头。”

  阎婆道:“爷说了,账房问,就说给白塔寺的香油钱。”

  福安答应,回府去了,经过厨房,腹鸣一声接一声,索性走进厨里,过了饭时,灶台摆数盘残羹冷炙,七零八落,无处下口,一个厨婆拎水桶经过,他逮住问:“有甚么可吃的?我饿昏了。”

  厨婆笑问:“哥儿想吃甚么?”

  福安道:“可有现成能吃的?”

  厨婆回道:“现成的没有,我替你下碗面,再蒸两块猪油软香糕,可好?”

  福安道:“无旁的法子,不好也得好。”他坐在灶前边烤火边等,忽闻得鸡汤味儿,一缕鲜过一缕,说道:“不是讲现成的没有?这味是甚么?”

  厨婆悄悄说:“惠春的娘,一早往菜场,自掏钱买了一只肥鸡,回来割喉放血,炖上了,给惠春补身子。”

  福安问:“惠春病了?”

  厨婆笑道:“昨晚往少爷那处行房。”微顿又道:“巴望生个一儿半女,万事不愁。”

  福安没接话,走到惠春娘面前,说道:“给我来碗汤吃。”

  惠春娘忌他如今身份,拿碗揭盖,舀了一碗给他,福安不接,只问:“怎是清汤?”

  惠春娘道:“哪儿清汤,一层黄油浓浓的。”

  福安道:“需挟个鸡腿点缀。”

  惠春娘心里骂他祖宗,添了个鸡腿。福安这才接过,面条和热糕也熟了,他坐到桌前,狼吞虎咽。不过片刻,惠春走进来,看见福安怔了怔,有些不自在。

  惠春娘将一碗满满鸡肉给她,笑道:“快吃完它,多子多孙。”惠春道:“油腻腻的,吃不了。”

  惠春娘惊喜问:“莫不是?”

  惠春皱眉道:“不是。”为自证,只得接过碗儿,坐到福安对面,低头慢慢吃起来。

  福安不言语,自顾把碗里吃干净,一抹嘴儿,起身就走,才走进账房,叫了声曹伙计,一眼瞟见李氏也在,缩回迈槛的左腿儿,李氏已看到他,冷笑道 :“怎地?我是瘟神厉鬼不成?见我就逃?”

  福安只得上前作揖见礼,说道:“小的想夫人在账房,应为收支用度而来,岂是小的好听,是而想退下,择时再来。”

  李氏问他:“你这狗奴才,我问你,老爷现在何处、做甚么?”

  福安道:“老爷去了白塔寺会福觉方丈。”

  李氏怀疑道:“会他?年除日才见过,怎得又见?你不必替老爷遮掩,如实地说来。”福安道:“给小的天大胆子,也不敢在夫人面前扯谎。”

  李氏道:“若被我晓得你扯谎,老爷护着也无用,必要撕烂你的狗嘴,打折手脚丢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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